許意現在終于可以肯定她剛才的推測沒有錯,昆侖學院里的也不都是正常人。
「齊師兄,你往這看。」
許意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眼楮。
齊非白下意識順著許意的手指望去,然後與許意的眼神對撞。
許意黑白分明的眼楮隱約能見到他模糊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不快道︰「你讓我看什麼?」
「你難道沒有看見你自己的身影嗎?」
「我又不瞎,自然能看見。」
「既然你能看見,那為什麼說我目中無人,除非……呵。」
許意嘴角一扯,擠出玩味的笑容。
「噗!」花無常撲哧一笑,看向許意的眼神帶著對同類的欣賞。
他喜歡有趣的人。
「你……」
齊非白在花無常笑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正打算和許意展開一場罵戰,就被劉景天給拉住了。
「你攔我干什麼,你是不是也……」
齊非白扭過頭就見劉景天一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神情,他心中一顫,懷揣著不祥的預感將目光轉向石碑。
第一名還是可惡的花無常,第二名是王陳,第三名已經從劉景天變成了余小魚。
第三名余小魚,功績點六十三點。
齊非白︰!!!
這還是新人嗎!
他已經在昆侖學院呆了三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踫到如此生猛的新人。
許意也發現了石碑的變化,臉上的笑意真誠很多。
對于這一幕她早有預料。
她與余小魚在一起時,沒少探討過有關煉器方面的問題,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余小魚在煉器的天賦遠遠高于她。
畢竟余小魚可是被大器宗掌門欽定的少宗主啊。
一直沉默寡言的劉景天突然出聲道︰「少宗主果然厲害,我心服口服。」
「少宗主?」齊非白一驚,大聲道,「那個余小魚是你們大器宗的少宗主?」
齊非白雖然主修煉器,可他卻不是大器宗的弟子,在場幾人中唯有劉景天出自大器宗。
「是。」
齊非白松了一口氣,難怪這個新人如此威猛,這樣一來倒是說的過去了。
他想到什麼,突然指著許意問道︰「那她也是你們大器宗的人?」
劉景天搖頭。
齊非白的臉一下垮了,他剛還在想,如果許意也是大器宗的人,那他被超越也不算太丟人。
王陳此時已經無心留意幾人的談話,他現在一心都放在石碑之上。
他早就想要改變自己萬年老二的位置,但不是被人超過,而是往上升,若是第二的位置也保持不了,那他恐怕也會大受打擊。
好在余小魚最後的成績定格在了第六十三點。
但這也不能讓他完全放下心,因為他與余小魚的差距已經很小了,說不定再過幾年,余小魚受到黎老師的點撥,有所感悟之後立馬就能超過他。
這一刻,王陳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眉頭擰結,他決定以後要將更多的心思放在煉器上。
「許意。」
「小魚,快過來,你可是排在第三。」
許意見到余小魚出現,趕緊拉著她走到石碑前。
余小魚看見自己的名字後,臉先是一紅,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眼楮明亮動人。
她闖關時從來沒有想過成績的事,等從長廊出來後,她才感覺到緊張。
煉器可以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也是她最為之自豪的事。
此時的成績對于她來說是對她的褒獎。
「少宗主。」
劉景天見到余小魚出現後主動上前行禮,倒是讓余小魚十分不好意思。
「劉師兄,我們這是在昆侖學院,你叫我余師妹或者小魚就好。」
「你認識我?」
劉景天有些驚訝,這分明是他和余小魚的第一次見面。
「嗯,我在宗門里听說過劉師兄的事跡,師父還在我面前夸獎過您。」
余小魚心思細膩,早就在決定加入昆侖學院時就將現在還在昆侖學院的幾位師兄的情況記了下來。
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听到余小魚的話,劉景天也不由眉開眼笑,誰不喜歡听到夸獎的話。
特別是這話還是從自己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的,感覺更不一般。
劉景天正準備禮尚往來,也將好好夸夸自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師妹,他們耳邊同時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
「余小魚,許意,速來樓頂。」
話音落下,一道與長廊出現的同樣形制的大門倏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劉景天見余小魚一臉茫然,解釋道︰「剛才說話的是黎老師,他老人家主管器樓,是八級練器師,就是脾氣……」
「咳!」
劉景天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重重的咳嗽聲打斷。
劉景天訕訕閉嘴,心中生起疑惑。
等許意和余小魚進入大門後,他突然長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敗。
王陳還以為劉景天還在為剛才之事挫敗,主動上前安慰,勸他不要喪氣。
誰知劉景天反而用一副憐憫的樣子看著王陳,讓王陳不明所以。
「王鐵錘,你的小心思怕是要落空咯。」
花無常輕笑一聲,眼波流轉,倒真有股嫵媚動人之姿。
「霸王花,你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小心思!」
王陳心中咯 一聲,嘴上卻不服軟。
「我沒什麼意思啊,只是這次來的新人可都不是小角色,特別是那個叫余小魚的,天生就是煉器的料,黎老師這次恐怕也心動咯。」
花無常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
不得不說這次新人同樣帶給了他極大的壓力,所以他得趕緊去賺取其它功績點。
王陳看著花無常妖嬈的背影,臉色難看。
他已經听出花無常的言外之意。
其實他一直有拜入黎老師門下的想法。
昆侖學院的規矩與外界不同,在這里只要獲得老師首肯,就能拜入那位老師門下學習他的道統。
換句話說,只要老師同意就可以拜在多名老師門下,學習不同的道統。
只是修仙之道貴精而不再多,所以很少有人這樣做。
王陳最近十幾年已經感覺到了明顯的瓶頸期,他雖時常請教黎老師,可他總覺得他沒有拜在黎老師門下,所以黎老師並沒有將全部心得傳授于他。
他最近一直在積極表現,希望黎老師能夠松口收下他。
王陳的表現十分明顯,所以劉景天,花無常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但今日余小魚和許意的出現,讓他拜入黎老師門下的希望變得無比渺茫。
珠玉在前,黎老師還能看上他嗎?
他怔怔地望著樓頂,心里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