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蕭去看周心彤的時候,何文芳正好出來。
「媽……」
他臉色微變,沉聲喚了她一聲,欲繞過她去病房。
何文芳喊住了他︰「南蕭,陳小姐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她。」
「不必,不用管她!」
顧南蕭的語氣仍然不咸不淡。
「我怎麼能不管她呢,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兒媳婦啊!」
何文芳微笑著,「我覺得她不錯,我挺喜歡她的,你也是喜歡她的吧,不然……」
「她馬上就不是了!」
顧南蕭沉著臉,打斷她的話,扭身就走,不想和她多言。
何文芳沖著他的背影道︰「一個月後是你爺爺的八十大壽,你該帶她去見見家里人!」
顧南蕭的腳步一滯,停了幾秒鐘又朝前走去,他進去病房,關上了門。
何文芳「呵」了一聲,勾了勾唇,戴上墨鏡,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兩個星期後,陳怡霖可以下床,離開病房透透氣,活動活動。
夏天的早晨,空氣很清新,細細碎碎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沒有炎熱感。
陳怡霖漫步在醫院的公園里,連日來的沮喪消散了一些。
彎腰,伸手輕輕地拂了一下旁邊的木椅,她坐下來歇息。
周心彤坐在輪椅上,方麗華推著她,眸光溫柔地看著她,和她輕聲說著什麼。
她未注意到不遠處的陳怡霖,但周心彤看到了。
她支走了方麗華,自己推著輪椅去陳怡霖的方向。
「陳怡霖,你真的和顧南蕭睡了?」
這是周心彤憋了好多天的問題,她早就想當面質問陳怡霖了。
陳怡霖淡淡看向她,眸光不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明知故問!」
「你這個勾/引男人的賤貨,真不要臉!」
周心彤捏緊拳頭,氣到嘴角抽搐,罵髒話。
陳怡霖輕扯唇角︰「男人要是不想踫你,我再勾/引也沒有用,你也知道,我傷的有多重,顧南蕭那天太熱情,恨不得吃了我,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你給我住口!」
周心彤氣的全身發抖,心口劇烈起伏著,騰一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巴掌打向陳怡霖,卻被她輕松捉住手腕。
「不管怎麼樣,我跟顧南蕭睡了是事實,我跟他是夫妻,也是事實,你就是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事實!」
周心彤本想抽回手,余光瞥到朝這邊走過來的顧南蕭。
她眼珠骨碌一轉,突然甩開陳怡霖的手,身子向一邊倒去,還慘叫了一聲,掌心擦著地面,破了皮,出了血。
她像一只破碎的布女圭女圭倒在地上。
「心彤!」
顧南蕭大叫一聲,飛奔而來,第一時間扶起了周心彤,擔心又緊張地打量著她,「心彤,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里?」
周心彤輕輕搖了搖頭,舉著擦破的掌心,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怡霖︰「陳小姐,你干嗎推我?我知道,你想我死了……其實我也想死了算了,每天這麼生不如死的……」
「可是我舍不得南蕭哥哥……我舍不得離開他……」
她淚水漣漣,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