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走馬

「來吃顆糖,開心開心。」陳韻寒剝開榴蓮糖,試圖喂阿楚。但是那家伙貌似不開心,口腔腫的跟塞了地雷似的。

「不吃,牙疼。」阿楚捂著嘴搖頭拒絕,他得阻擋任何外來糖果。

「有點意思啊……」黃天看著阿楚口腔紅腫,他忍不住伸手去踫。結果就像是觸踫開關一樣,阿楚差點疼到起飛。

「別,痛啊!」阿楚一腳把黃天踹開,「你是不是傻?我牙疼你還這樣搞我?你不知道關愛病人嗎?」

「你指定有點毛病,小心我詛咒你也牙疼。」阿楚捂著嘴瞥了一眼黃天,露出一雙無語的眼神。黃天躲在一旁偷笑,他看著阿楚一臉豬頭樣。

陳韻寒咀嚼著榴蓮糖問阿楚,「話說回來,你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蛀牙?」

「額……」阿楚不好意思說明情況,一句話憋在心中許久才說出來。

「可能是……昨晚吃女乃油蛋糕之後,睡覺前忘了刷牙吧。反正一覺醒來就牙疼,我真是服了……」阿楚忽然生無可戀。

「哈哈哈哈,吃女乃油蛋糕蛀牙,這是我听過最可笑的案例。」陳韻寒捂嘴偷笑,她的笑點比較低,或許是因為看到阿楚蛀牙她才偷笑。

阿楚一臉無語看著她,「喂喂喂喂……很好笑嗎?好歹是我幫你舉辦生日派對的吧,你……就這樣嘲笑你的恩人?」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不住。」陳韻寒與黃天捂嘴憋笑。

阿楚無奈嘆氣,「早知道就不買女乃油蛋糕了……」

「別擔心阿楚,你生日的時候我們一定買水果蛋糕給你。」黃天板著一本正經的臉色拍著阿楚的肩膀。

阿楚凶神惡煞的眼神瞪著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陳韻寒看著阿楚蛀牙,既可笑又可憐,也心疼還愧疚。畢竟是為了自己的生日所導致的,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有一半責任吧。

「可是在場所有人都吃了女乃油蛋糕啊!我回到宿舍也沒有刷牙就上床睡覺,為什麼我不會蛀牙?」黃天一臉懵逼攤開雙手。

「這……」阿楚有點無言反駁。

「Me too.」陳韻寒贊同黃天的說法,可能是表示自己躲過一劫吧。

「我們也是。」回歸和鐘于點頭認同,他們在一旁看漫畫書。

阿楚有點不甘心,「為什麼就你們沒事?老天爺故意針對我的吧?」

「不想說話,喉嚨也痛……昨天唱了一整晚的歌,我保證這輩子不會再去唱歌了。」阿楚無奈撫著額頭,他感覺生活就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改變我們的模樣,卻把他改變成面目全非。

黃天拍著阿楚的肩膀,「兄弟沒事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多喝熱水吧,對喉嚨有一定幫助。」

「唉……哪里涼快你哪里待去,你別來打擾我,讓我一個人靜靜。」阿楚頓時生無可戀,他嚴重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毀滅了地球,所以這輩子這麼衰。

「要不……我請你吃棉花糖?棉花糖很軟的,入口即化。」陳韻寒湊到一旁詢問阿楚。

「棉花糖……超市里的棉花糖是不是用水100克、麥芽糖100克、白砂糖200克、葡萄糖100克、吉利丁片25克、白醋3克、再加上水4克、色素適量。這種凡是有糖分的東西,我都不想吃。」

阿楚一副懶洋洋般的狀態告訴陳韻寒,為什麼他對超市里的棉花糖這麼了解?或許是因為偶然記住棉花糖的制作配方,以後有空做給自己吃。

(「嗯?棉花糖不用糖分去制作,那還叫棉花糖嗎?」黃天有點懵。)

「不不不不不,不是超市里的棉花糖。」陳韻寒搖搖頭,她向阿楚解釋清楚,「你那個頂多叫麥芽糖,不叫棉花糖。我說的棉花糖,是街邊那種棉花糖,入口即化的棉花糖,雪白蓬松的棉花糖,像朵棉花的棉花糖。」

(「嗯?像朵棉花的棉花糖是什麼鬼東東?」黃天似乎有點融不進去。)

阿楚搖搖頭拒絕陳韻寒的好意,「不了,還是算了吧,我現在有點避忌有關于糖分的東西。」

他繼續說,「等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去附近的寺廟,不知燒香拜佛能不能把我牙齒治好。」

阿楚從抽屜里找書,他那本最心愛的漫畫書不知道去哪了。

「燒香拜佛有什麼用啊?你得去牙科診所看醫生啊!」黃天告訴阿楚,這種答案連未出生的小孩都知道,牙痛自然找牙醫啊。

「我不去!我不想去看醫生。」阿楚繼續搖頭拒絕,他似乎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產生悸動。

「可是你不去牙科診所拔牙,你去到寺廟也沒用啊,難不成你讓和尚們幫你拔牙嗎?」黃天一臉納悶。

阿楚的嘴里就像是塞了一個兵乒球,他嘴里漏風告訴黃天,「你有沒有听過……用意念拔牙?」

「什麼是意念拔牙?」黃天一頭霧水,結果半路殺出陳韻寒。

陳韻寒捧著《阿衰》漫畫告訴阿楚,「你《成龍歷險記》看多了吧?若是真有意念拔牙,那還要牙醫干嗎?」

「又被你發現了……」阿楚聳著肩膀像個縮頭烏龜,他告訴各位,「反正我不管,我不想去拔牙,又貴又痛。」

黃天無奈搖頭,「你現在知道世界愛牙日的重要性了吧?」

阿楚懶散靠著牆壁,他仰天長嘆,「我才不管什麼世界愛牙日,都是些無良商家想出來的節日,又不放假。」

「錯!」陳韻寒拿著漫畫敲在阿楚的頭上,她繼續說,「世界愛牙日是讓你明白牙齒的重要性,好好愛護自己的牙齒。讓你以後不管是早晚,都必須養成刷牙習慣。讓你從此以後早睡早起,不要老熬夜。你這個白痴!現在知道牙齒痛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刷牙就上床睡覺。」

「我錯了……我下次還敢。」阿楚嚴重犯賤。

他接著犯賤,「反正我有這麼多牙齒,我不怕。」

「我真想一本漫畫敲死你。」陳韻寒快被這家伙給氣死了,緊接著她恐嚇阿楚,「你真以為牙齒壞里就可以重新長回來嗎?像你這種年紀的家伙,再大一點的話,牙齒蛀牙不是說拔完牙以後就可以長回來這麼簡單。牙齒長不回來,那你得按一顆牙齒進去,嚴重的話你兩排牙齒都得沒有,到時候你只能喝白粥咯。」

被陳韻寒這麼一說,阿楚有點害怕了。他能想象沒有牙齒的話,那得多難受啊。

「沒事的阿楚,喝皮蛋瘦肉粥吧,大不了我喂你喝。」黃天一旁隔岸觀火,他願意擔起這份重任。

「怕的話就去拔牙吧,以後長點記性。」陳韻寒翹著二郎腿繼續看漫畫。

「可是……我更害怕拔牙啊,真的太痛又太貴了,一顆牙就要幾百塊錢。」阿楚托著下巴一臉病懨懨。

陳韻寒並沒有理會阿楚,她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鉗子擺在阿楚面前。

「哇!你帶把鉗子來學校干嗎?」黃天一臉驚又一臉懵。

「要不要這麼狠啊?」阿楚咽下口水,他把桌上的鉗子放回背包里。

陳韻寒說,「我身為一名汽修學生,我帶把鉗子過來上學很正常啊。」

「額……很正常。」阿楚和黃天尷尬點頭。

「吃大白兔女乃糖嗎?」黃天掏出一顆大白兔女乃糖放在桌上,阿楚醞釀了一下,最終還是狠心拒絕了那顆大白兔女乃糖。

「算了,不吃了。」阿楚把大白兔女乃糖遞回黃天,在此之前,他還特地瞄了一眼那顆糖,看得出來他有點依依不舍。

「你真的不吃嗎?童年回憶哦!」黃天一邊嘗著味道一邊告訴阿楚。

阿楚依舊狠心搖頭拒絕,「饒過我吧,你要是有點良心你資助我補牙吧。」

阿楚心煩意亂看著窗外下著小雨,誰能理解他的痛楚呢?

「要不這樣吧,我吃糖果,你吃那張紙,怎麼樣?」黃天厚著臉皮提出要求,陳韻寒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阿楚張著嘴一臉懵看著他,「你怎麼好意思提出這要求的?」

「那……」黃天不知道該怎麼說,嘴里咀嚼著大白兔女乃糖。

阿楚無奈嘆氣,「其實也不是不行……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咯。」

「嘿!」黃天笑著點頭,看來這份計劃他蓄謀已久。黃天剝開糖紙,他把包裹在糖果外層的那張透明白紙遞給阿楚。

阿楚拿著那張白紙,他一臉失落,沒想到自己淪落到吃白紙的地步。他把透明白紙含在嘴里,直接入口即化。

「怎麼樣?有味道嗎?」黃天舌忝著嘴唇,可能他也想嘗一嘗白紙的感覺。

阿楚吧唧幾口後,白紙在嘴里早已經融化了,他告訴黃天,「還行……吃起來沒什麼感覺,不過還是有點女乃香的味道。」

「我兜里還有大白兔女乃糖,我繼續吃糖你吃白紙吧,O不OK?」黃天試圖征求阿楚的同意,在一番沉默後,阿楚點頭同意。

「行吧,蒼蠅再小也是肉,那就吃點白紙墊墊肚子吧。」阿楚說。

他詢問黃天,「你兜里還有多少顆大白兔女乃糖?」

黃天繼續剝開糖紙,把白紙遞給阿楚,「不多,還剩下一百多顆,今天早上其他專業的女生送給我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太妃糖,但是我牙齒不太好,嚼不動。」

「真好,我也希望有人送我糖果。」阿楚打心底羨慕黃天。

陳韻寒坐在一旁捧著漫畫書看著他倆,一個天真的傻,一個傻的天真。就像是我吃瘦肉,你吃肥肉一樣。

她拍著阿楚的肩膀,那家伙轉頭看著她,「怎麼了?」

陳韻寒問他,「你想不想听我小時候的故事?」

「你小時候的故事?」阿楚覺得有點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給你講故事。

「他不听我听!」黃天率先同意。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阿楚打算攆走黃天,那家伙太閑了。

阿楚也同意,「你願意講給我听,那我就願意听你講。不過我先把話擱在這,我是不會寫四百字的听後感。」

陳韻寒微笑點頭,「不會的不會的,頂多讓你寫個一千字听後感。咳咳……開玩笑的,我們言歸正傳。」

陳韻寒告訴他們,「我就長話短說吧,其實……我是個孤兒,在我五歲左右,就被華徐寧收養,然後一直撫養我長大。我的故事講完了,就這樣、」

「……」阿楚和黃天還一臉懵沒反應過來。

「沒了?」黃天有點半信半疑。

「沒啦。」陳韻寒露出微笑。

阿楚一臉尷尬地笑,「這故事……」

「好听嗎?」陳韻寒微笑看著他,似乎他說錯一個字,就得亂棍打死的下場。

「好!太好听了!這是我見過最短的故事,不庸俗且磅礡大氣!」黃天豎起大拇指昧著良心說。

「對!」阿楚跟隨著黃天的思想,「長話短說濃縮了故事的精華,直接點明中心,戳中了故事的核心部分,表達了你是一個……孤兒,你是孤兒?」

阿楚忽然驚了,他逐漸意識到這個故事的嚴重性。

「話說,你故事里的那個名叫華徐寧的家伙,是誰啊?听名字感覺像是女人的名字。」黃天嚼著大白兔女乃糖問陳韻寒。

陳韻寒告訴他,「沒錯,就是女人,我老媽!」

她把答案拋給黃天,把目光繼續停留在阿楚身上,那家伙還在回味剛才的故事,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女孩會是個孤兒。

「你……為什麼會是一個孤兒?」他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陳韻寒搖搖頭,「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我會是個孤兒,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件事……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阿楚接著問。

陳韻寒說,「這種事情提它干嘛?又沒意思。」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阿楚繼續看著她。

「嗯……」陳韻寒一時間沉默,她掏出一顆大白兔女乃糖遞給阿楚。

她措詞後繼續說,「我看你坐著無聊,所以就告訴你唄。難道我講個故事還要經過你的意見?」

阿楚沒有回答,他看著手中的那顆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以為陳韻寒會有一個完美的家庭,有個疼愛她關心她的父母,但是這些事情卻變得觸不可及。相比起來,看來自己活得還不錯,至少有個從未見過的父親。

「你……孤獨嗎?」阿楚直戳陳韻寒的痛楚。

陳韻寒搖頭告訴他,「不孤獨啊,為什麼會孤獨呢?從小就被拋棄,你怎麼會懂得親情這種東西呢?是吧……別人只會告訴你,你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小孩,所以你必須比其他孩子更早習慣獨立。所以這就是我的童年,一個完整無缺的童年。既然我已經不記得我五六歲之前的事情,那我為什麼還要苦苦地尋找我的過去呢?做好現在的陳韻寒不好嗎?」

听她這麼一說,阿楚覺得自己活在蜜罐般的幸福當中,過的日子瀟灑也舒適。一個連過去都不知道的人,也不願意尋找過去的記憶,那她是以如何的方式忘掉以前的記憶?或許在她五六歲之前,遭遇了某些事情從而導致失憶吧?這種電視劇橋段,竟然會發生在周圍朋友身上。

阿楚看著陳韻寒,她靠在牆上繼續看漫畫書。那個女孩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甚至一點微表情都沒有,就像是一張白紙單調無比。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完全沒有任何面具偽裝自己,難道這就是自我嗎?也許這只是暫時的自我。如果某一天她回想起曾經的記憶,那麼她就不可能冷靜了。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鄙人改名字了。」黃天忽然開口。

「嗯?你改名字了?」阿楚一臉懵看著他。

「對啊,改名字而已,有什麼可驚訝的。」黃天伸著懶腰說。

「那你改什麼名字了?」陳韻寒問黃天。

黃天挺起胸膛說,「黃少奇!怎麼樣?好听吧?」

阿楚一臉納悶,「為什麼會突然改名字了?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黃天告訴大家,「之所以改成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女乃女乃比較喜歡姓劉,名少奇的這位歷史人物。加上這一年的變化,算命先生說我今年會有一劫。如果不改名字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算命先生的話你也信?」阿楚是個無神論者,因為他之前被算命先生騙了五塊錢。

黃天聳聳肩說,「誰知道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黃天……額不對,少奇說得沒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陳韻寒不太習慣這個文縐縐的新名字。

「那你之前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阿楚一頭霧水。

黃天頓了頓,他告訴阿楚,「嗯……算命先生說我這個名字不太行,因為我的名字里有個‘天’字,而且我還姓黃。」

「額……」阿楚還是一頭霧水,他模不著頭腦,「有什麼問題嗎?有個‘天’字怎麼了?還怕你觸怒上天嗎?」

黃天說,「算命先生跟我說了三句話,然後我女乃女乃回到家立即改名字。」

「什麼話?」阿楚眉頭忽然皺起來。

黃天湊過去告訴阿楚,「大勢已到,順勢而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你應該看過《三國演義》吧?」

阿楚點點頭,「看過啊,可這又有什麼含義呢?難不成怕你成立黃巾軍造反嗎?還是怕你謀權篡位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坑蒙拐騙呢?」

「哎算了算了,反正黃天也改名字了,那我們以後就叫他……黃少奇吧。」陳韻寒拍著阿楚的肩膀。

「主要是我不太習慣叫這個名字,感覺怪怪的。」阿楚撅著嘴有點不甘心。

「沒事,你可以繼續叫我黃天。」黃毛少年呵呵一笑。

「那我……是不是也得改個新名字?改個霸氣的名字。」阿楚兩指托著下巴。

「什麼名字?」黃天皺著眉頭看著他。

「楚雲飛!我偶像!」阿楚一臉壞笑,「或者叫楚中天也可以。」

「哦豁!照你這麼說,我黃天霸說話了嗎?」黃天一臉瑟。

「那我叫陳玄奘……不過分吧?」陳韻寒弱弱舉手。

「不過分!」

黃天拍著阿楚的肩膀,「阿楚,等會向老師請假去拔牙吧,不然你以後吃飯都成問題。」

「拔牙……好吧,那你陪我去拔牙吧。」阿楚滿臉寫著不高興。

「OK,阿楚姑娘拔牙咯!」

「安靜點,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蛀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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