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桃剃

三十分鐘前!黑市,黑瑕疵酒館。

酒杯踫撞的聲音和人群喧鬧的聲音從黑瑕疵酒館里傳出來,一座僅有二樓高的木質酒館,西部牛仔風格,在黑市僅有這一家,它不僅是一座普通的酒館,它還是地下賭博場,金錢的利益從兩邊源源不斷滾在手上。

金屬牛頭掛在酒館門牌上,兩只尖銳的牛角朝著前方試圖沖刺。

酒館里,那些肌肉發達紋著刺青的大人們,一邊拋著金幣,一邊握著大酒杯,灌滿B

ewi

gdog品牌的啤酒,互相灌進對方的嘴里。

即使他們喝的滿臉通紅,醉意沖昏頭腦,他們還是依舊大口大口喝著啤酒。

吧台一角,這家酒館的主人拿著抹布擦著干淨剔透的酒杯。桌上堆著十幾個金幣,捧在手心里就像是父愛般呵護。

他的大餅臉被隱藏在黑色絡腮胡下,只露出一雙小眼楮掃著酒館的人群。帽子蓋著腦袋,巨大的帽檐很適合來一個壓帽殺。

他端起高腳杯左右搖晃,酒杯里灌著年份不小的猩紅拉菲。猩紅色液體在酒杯里打轉,似乎想滲入高腳杯底下。半只眼看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紅酒如排山倒海般落下,酒館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全場安靜如水,咽下在嘴里刺激的啤酒,停下多余的動作,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酒館大門。

酒館門口站著一位青年人,高挑的身材用黑色斗篷裹著全身,連衣帽蓋住腦袋,青澀的面孔露出好幾道傷痕。

酒館主人不敢說話,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著眼前的青年人,熟悉的氣息席卷而來,壓住了猩紅拉菲的味道。

「哎!!」酒館里有人突然喊道,很明顯是沖著青年人喊的。坐在酒館角落的中年人站起身子,兩手紋滿花臂,全身上下肌肉發達,他滿臉通紅,醉意似乎還不清醒。

因為他的一聲,站在走道上的青年人停下腳步。

「哪來的臭小子?你是來砸場子還是來喝酒的?要是給我喝酒那就乖乖坐好,你要是來砸場子……」他站在青年人的面前,還沒說幾句話,直接推了一下青年人的肩膀。

「我問你話呢,你听到了沒有?!」中年人再一次推他的肩膀,他湊到青年人的面前彎軀,他清楚地瞧見帽子下的那張面孔,整張臉都是細長的劍痕。

「你的臉……怎麼像是被大風切過似的?你不知道現在是看臉時代嗎?」中年人用頭部撞了一下青年人的腦袋。

他先是沉默,接著冷靜告訴對方,「記住,不要隨意招惹獵人。」

「什麼?」中年人似乎听不懂中年人說的話。

青年人不再說話,他立即兩手抓住中年人的腦袋,用力往後一扭,脖子直接轉到一命嗚呼的程度。他兩腿跪在地上,倒在了青年人的面前。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連桌上的啤酒都不敢喝了。酒館主人站在吧台一角愣住了,兩腿害怕到麻痹,哪也去不了。

青年人走向吧台,他摘下連衣帽,酒館主人清清楚楚看到了青年人熟悉的樣貌,臉上好幾道劍痕,或許已經成為了他的特征。

「紅,紅隼先生?!」酒館主人吃驚地開口,他左手緊緊握著金幣不放。

「看來您還記得我啊,萊茵大叔。」李紅隼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很溫柔。

「不知道紅隼先生來酒館這里……是為了什麼事?」酒館主人詢問,他的臉色除了驚訝和緊張,再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李紅隼說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取回我的東西。」

酒館主人先是一愣,然後就明白了事情,對方來這里是為了取回四年前存放在這里的東西。

「桃剃?!」酒館主人問,只見李紅隼微微點頭。

「明白,我這就去拿。」

過了一會,酒館主人從地窖走了出來,只看見他手里端著一把用白布裹著嚴嚴實實的劍,灰塵沾染著白布,這把劍在地窖被塵封了四年時間,期間一定很想念他的主人吧。

全身歲月的痕跡,這把冷兵器象征著李紅隼的名譽。酒館主人兩手握著劍,他把劍放在桌面上。李紅隼的視野離不開吧台上的那把劍,這是屬于他的象征,更是他的第二生命。

「這四年來,這把劍一直放在地窖里,就是灰塵有點多。」酒館主人拿起高腳杯,喝了口紅酒。

「好久不見……桃剃!」李紅隼把裹在劍鞘的白布給扯了下來。鋪蓋在白布身上的灰塵,和沙子全都散落在地上。

解開白布的塵封,露出黑檀木制作成的劍鞘,木質加黑漆,鞘口和鞘頂用金屬制造,同時加上暗紅色漆。劍刃入鞘的時間足以用四年多證明,隔著厚重的劍鞘,酒館主人都能感覺到那把劍的殺氣重重。

李紅隼拿著桃剃,往桌上放下一百塊錢後轉身走出酒館。酒館主人看著那張紅色鈔票,什麼也沒說。

南區,濱海收容所。

晁殘豹獨自坐在原位,桌上泡好的烏龍茶,像是等待誰的到來。

他手上拿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他觸踫著這張照片粗糙的表面,照片沒有年份日期,更沒有具體時間。模糊不清的拍照效果,是這張照片唯一的特點。

這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究竟能追溯到多少年前的回憶?到底能訴說什麼樣的故事?只見晁殘豹專注看著這張照片,無比投入。

照片內容並排著十三位年輕人,其中包括一名女人。他們的面孔無比模糊,背對著熾烈的大陽光,影子在地上被拖著長長。

他把照片翻過來,照片的背面寫著一串流水的英文,「Kille

whalema

dos!」他對這串流水英文相當的熟悉,幾乎成為了他過去的一段重要的回憶。

那串英文的意思就是,虎鯨突擊隊!他在美國西南部內達華州雷諾城市那段時間里,所在的美軍海下爆破特種部隊的別稱。

晁殘豹拿起瓷杯喝了口烏龍茶,回憶如同被海上的狂風般淹沒。即使那段時間在部隊里過得很融洽,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所有人終究要因為一個人的過錯而分道揚鑣。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一點十分。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晁殘豹的手機來電鈴聲響起。

晁殘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他看著來電顯示是李紅隼打來的。他接通電話,然後把手機貼在耳邊。

「喂紅隼,你們回來了嗎?」晁殘豹輕聲問道。

李紅隼說,「我們已經回來了,就在門口。」

晁殘豹繼續問,「你們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嗎?」

李紅隼點點頭回答,「都拿回來了,真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他站在車子的後備廂,和他同坐一輛車的流浪者還有劉北野、衛廣森、吳中懷、張修克。

李紅隼繼續說,「你的閻王爺我也帶回來了,脾氣還是一如既往暴躁,只有你的話才肯听。」

「嗯,快進來吧,我們還有計劃要商量。」晁殘豹說完喝了一口烏龍茶。

「好的老大。」李紅隼說完,等對方掛電話他才把手機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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