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武裝

青銅大劍劃開雨水屏障,斬斷停留在半空中雨滴充斥的小宇宙,來不及砸在地面就被那把無比鋒利的劍刃一劍斬斷,一連串的雨滴四分五裂,留下的痕跡只在劍刃的光滑表面上。

雨幕無情,大雨滂沱墜落下來,少年在武道訓練場上發了瘋的訓練,他被淋成落湯雞,他披著沉重的馬甲沙袋,被束縛著難以行動。牛仔外套被雨水浸泡著濕噠噠,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濕的,腳踩著濕透的襪子和鞋子,頂著一頭海藻般的頭發,雨水從他視線前經過,從頭發,到眼睫毛,直至墜落下來。

他唯獨咬緊牙關,配合著心髒跳動規律呼吸,他時不時打寒顫,時不時把視野拋向遠方,時不時握緊劍柄,時不時揮向雨幕。眼前的鐵皮子正看著他,凱特騎士懸浮半空中,大雨滴滴打在金屬上,腰間噴射器和風火噴射器在不斷噴射氣流,保持最佳狀態。

對阿楚來說沒有什麼可言,大雨滂沱下的訓練場不說話也能正常訓練,不一定非得靠一副喊破天的嗓子就能贏。廢話少說,多拿行動來證明自己,手頭上的青銅大劍與遙遠的戰斗變得觸手可及了。

就在眼前的當下,去把劍刃揮在雨幕中吧,發泄心中任何不滿。所有困難都將在眼中化為灰燼,擊潰他黑暗中的軟肋,青銅不敗,熱血也不滅亡,青春沒有盡頭,我想保護的所有人,我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阿楚拖著青銅大劍,把目光拋向半空中的凱特騎士,目標一旦鎖定,就必須斬斷為止。在咬著牙關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赴戰的準備。握緊劍柄,揮向雨幕里的水滴,一道凌厲的劍氣沖向雨幕中的他。

他的身影,仍然歷歷在目。

「已經爐火純青了嗎?都能輕松施展劍氣了……」肖雨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那把青銅大劍在阿楚的手里,更加能發揮實力余地。

「肖,小心!」

「好。」

凱特騎士手掌向前張開,輕松聚集能量,朝著雨幕里飛來的劍氣發射一束沖擊波。兩者飛快的速度互相撞在一起,一陣爆炸聲過後,薄霧出現,兩邊不甘示弱,再次迎面而上,對敵施展招式,滂沱下的兩道身影,一邊佔據天空優勢,廣闊的天際成為他主宰的戰場。可是阿楚不會飛,他只能站在地面仰望天上的那道鐵皮子身影,仍然在他腦海里歷歷在目。

沒有過多的語言激烈,兩邊直接發起進攻。凱特騎士雙手張開手掌,掌心里的聚集能量,二話不說直接發射沖擊波,穿過雨幕中的焦點,直達阿楚視野距離。

阿楚握著劍柄,用力向前一揮,無形般的劍氣帶著一股力量試圖擊潰那兩道沖擊波,就在兩方抵達一起的時候,劍氣忽然消失不見,阿楚臉色驟然一驚,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劍氣為何消失不見的時候,那兩道沖擊波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阿楚立即拿著劍身擋住那兩道沖擊波,他兩腳貼著濕噠噠的地面後退,直接出現了兩道直線痕跡,要不是因為鞋子專注打滑設計,說不定他早就一坐在地上,翻來滾去,像是在泥地跳舞的蚯蚓一樣。

他不能再後退了,一步也不能後退,他不甘示弱再向肖雨生發起進攻。

下一秒阿楚沖鋒陷陣,揮舞著青銅大劍,先是一劍揮在風雨中,劍氣凌厲出現,書寫一字斬,使人振聾發聵不再麻木下去,接著阿楚縱橫一躍,身體拖著沉重的馬甲沙袋,他咬著牙關跳躍起來,重劍砸在凱特騎士方向那,又是一擊劍氣,與先前的一字斬合為一起,變成了無形之中的十字。

他根本就不懂得作戰方式,如何像一名戰士去決斗。只要他想到什麼就施展什麼招式,看似花里胡哨,實則漏洞百出,在身經百戰的肖雨生眼里,采用各個角度去擊破,完全輕松碾碎眼前的阿楚。

凱特騎士扭轉身軀,驅動後肩引擎,十字斬向他飛來,他的風火噴射器帶動氣流一腳踹飛十字斬,接著他伸出雙手,手掌同時張開,快速聚集能量,透過武裝內的前置視野,一下子就鎖定住了站在地面的阿楚。

阿楚似乎察覺到肖雨生的動機了,他撒腿就跑,繞場拖著青銅大劍。在天空上以凱特騎士為中心點,凱特騎士隨時都能找到角度去擊潰阿楚,任何漏網之魚的角落都逃不過武裝內的莫妮卡。

凱特騎士當機立斷發射沖擊波,朝著阿楚的身影沖殺過去,一道道沖擊波落在阿楚的周圍,甚至與他擦肩而過。在阿楚的眼里,這些沖擊波忽然緩慢而行,是自己速度變快了?還是時間被拉長了?短短一分鐘的畫面,無數幀被解剖開來,阿楚能清楚瞧見那些沖擊波懷里的小宇宙正在爆發。

「阿楚小心!」是誰在提醒他?貌似是蔣懿薛在說話。

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的畫面,在電影院里目睹的3D電影都比不上現在所看見的一切。沖擊波就在眼前,瞬間都能感覺到眼睫毛要被燒掉,停留在半空中的雨滴被蒸發的無影無蹤,身邊的氣氛驟然燒灼,空氣被撕裂開來,體內的小心髒仿佛一台雪佛蘭引擎正在沖殺終點的盡頭。已經無法再用言語來描述眼前所捕捉的一切,時間會流逝掉,近在咫尺的危機重重,會把你淹沒在滂沱下的烈焰環境里瞬間灼燒。

你只能在危險降臨前,做好一切準備,馬甲沙袋可能會幫你擋住最為普通一擊的沖擊波,但是擋不住連續攻擊的沖擊波,你的心髒可能會立即休克,甚至死亡。訓練場猶如戰場,你不嘗試一下死亡的滋味,到時候可能連死亡都沒辦法瞧見,直接被人一擊斬殺。

多麼脆弱,多麼可憐,嬌小的生命在他人眼里就像隨時凋零的花朵一樣,輕輕一掰就死去。手中持著的青銅大劍,劃過的痕跡,是它留下的足跡一樣,任人尋找。它隨時都在戰斗著,無時無刻都在抗爭。

青銅大劍蠢蠢欲動的心態,包裹著你的熱血,你無法逃離沖擊波的淹沒。但是你能迎面而上,或許很疼,或許全身皮膚都能感覺到一陣灼燒滋味,每個肌膚、每個毛孔、每個雞皮疙瘩,都在燃燒著每一瞬間。

沖擊波墜落下來,阿楚一劍揮斬,緊接著又有一道沖擊波與他擦肩而過,試想一下被沖擊波粉身碎骨的感覺是如何,只要他站著不動,任由沖擊波肆虐屠殺,那麼他體內的每一寸骨骼,外表每一層肌膚,都將萬劫不復被毀滅。

但他不想品嘗沖擊波的滋味,嘴角邊緣有著雨水嗅著臭氧層的氣味,訓練結束,他還想品嘗庀克大叔帶回來的女乃茶飲品,那麼他絕不能在訓練場上倒下,在戰場倒下可沒有人理會你,沒有後勤人員,也沒有醫務部人員,僅僅只有硝煙彌漫的戰火,以及滾滾發燙的金屬,隨處可見的尸體,視野充斥的腥風血雨,敵人那雙犀利凶狠的眼神,在你青澀的臉龐用劍鋒劃下記號。

重劍沖鋒,當頭十字斬,去把你心中所有不滿化為動力,在戰場上發泄它。眼神鎖定目標,骨骼轉換為機械零件,此時此刻的你,就是一台殺虐機器,無情無義,無言無語,呆滯白痴的想法在戰場上沒有人會容納你的。戰場要的是怒火,和熱血,甚至一馬當先,最激烈的排頭兵。

他手持青銅大劍,去斬斷這片天,和平會重生,前提是戰爭會結束。沖擊波就在眼前降落,他一馬當先沖上去,雨水沖刷他的視線,四周狂風呼嘯,歇斯底里的吶喊,少年拖著沉重的青銅大劍,面對著訓練場百戰不殆的肖雨生,阿楚必須保持著執著不敗的內心,穩重才能更好的去戰斗。

少年揮舞著劍刃,劃過一層層雨幕,先是擊潰沖擊波的囂張跋扈,接著縱橫一躍,負重前行絲毫不累,只會更加熟悉對方的招式套路,三言兩語寂滅,三招兩式重復,在沖擊波重新墜落在地面上,阿楚轉身抓緊時間流逝,持著劍柄回眸目標,海藻般的頭發甩開,劍刃落在地上,再次朝天沖擊,獅子指向空間消失的鏡頭,吶喊咆哮聲,並不是虛無縹緲,而是真實存在。

近在咫尺的危機到來,凱特騎士運行所有指令,瞄準屏幕前的獅子,它朝著獵物沖來,金碧輝煌的身影,觸不可及的靈魂,隨時都能吞噬一切事物。

凱特騎士瞄準好它,兩手筆直向前方,沖擊波隨時待命,指令正在運行,所有幀數都將在一秒鐘後進行,這不過是雨滴墜落的一瞬間,閉眼再眨眼,沖擊波就已經出發,虐殺他永遠看不慣的一切世態。

沖擊波懷里的小宇宙在爆發,包裹著停留半空中的獅子,強大的熱度灼燒獅子的靈魂,卻無法撕裂獅子的痛感,因為它只不過是一種靈魂狀態罷了,一道阿楚施展的獅子斬罷了。咆哮仍然持續,吶喊直達天際,與天上的雷鳴並肩呼嘯。

大雨滂沱仍然爆發,眼前的雨幕越來越濃重,雨水嘩啦啦滴在剛剛發燙的金屬手臂上,熄滅武裝內的運行指令。獅子沒有退縮,沖擊波在半空中駐留一會後,便向四處爆發小宇宙能量。阿楚站在地面仿佛較小的塔台一樣,指揮空中作戰的獅子。

凱特騎士不再繼續保持一貫的作戰方式,沒必要待在半空中不動。肖雨生倒想嘗試一下阿楚近日來的成果,看得出來他的近戰格斗有所長進。

一眨眼而過,凱特騎士沖到阿楚的面前,上前就是飛身踢,強而有力的金屬大腿讓阿楚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應付危機,一腳把阿楚踹飛天,從他的下巴開始進攻。阿楚在半空中的雨幕里看著那家伙就站在面前,自己白白吃了對方一腳。

可不能就這樣子認輸,就快全身觸踫地面的時候,阿楚用劍鋒懟著地面,兩腳扎在地上,不算完美落地,只能說他還有點隨機應變的能力。

看著眼前的鐵皮子站在滂沱雨幕中一句話也沒說,大雨淋在他發燙的金屬上,瞬間把周邊的空氣給蒸發掉。

「呵!」阿楚渾身抖索,可能是站在大雨下太久了,身子有些扛不住。但他還是在寒顫過後咬緊牙關,沖上前去與凱特騎士切磋上百個回合。

阿楚握緊劍柄,縱橫揮劍如雨,沒有刀光劍影,沒有低沉呼吸,沒有俠客江湖情義。只有成千上萬的雨滴化作一招一式,揮舞著劍刃斬斷雨滴,擊潰在凱特騎士身上,無數雨滴砸在鐵皮子的外殼上。

武裝內,莫妮卡正在分析最佳作戰方式,但是卻被肖雨生給制止了。在這樣子的場合,完全沒必要分析,不是說看不起阿楚,他只是想更好的了解阿楚的能力,與阿楚一樣,做什麼事都迎面而上,像那個少年一樣懷著內心的熱血戰斗。

凱特騎士沖過去,一招鐵拳揮在狂風泛濫之中,兩眼冒著青光,阿楚用劍身擋住鐵拳重擊,緊接著凱特騎士再次上前飛身踢,這一次阿楚能親眼目睹危機到來,他有充足的時間去防御,或者轉守為攻。

但是阿楚再次用劍身擋住對方飛身踢,凱特騎士兩腳踩著劍身,驅動風火噴射器,向後一躍,阿楚後退,對方卻像個猛虎下山一樣,再次發起進攻,猛然落地後,下一秒直線沖擊,驅動後肩引擎,鐵拳打在無數雨滴上,像無數子彈朝著阿楚飛來。

阿楚沒辦法轉守為攻,他只能一味保持自己的防御,所有子彈鐵拳打在劍身上,發出激烈的聲音,金屬互相觸踫。他慢慢後退,一步一步後退,看著凱特騎士的攻擊勢如黑熊一樣,每一擊鐵拳都重力揮在青銅大劍身上。

阿楚咬緊牙關堅持,左腳在後面支撐,右腳抬著前方扎在地上,劍身就像一道盾牌一樣,銅牆鐵壁擋住了子彈鐵拳的追擊。但是這個戰術沒辦法持續下去,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人類,體力會隨著時間慢慢消耗掉,而對方還有接連不斷的能源在快馬加鞭的釋放。

阿楚下定決心轉守為攻,他快速彎軀,大劍從頭頂劃過,朝著凱特騎士一個腰斬,那鋒利無比的劍刃堪比國王斷頭台,凱特騎士分析出這把招式的力度,能輕松駕馭,但是也要采取措施防御。

凱特騎士立即抬起手臂擋住那招氣貫長虹的劍刃,重刃揮在對方的鐵甲手臂上,阿楚臉色早已經驟然變天了,凱特騎士有些把持不住力度,莫妮卡騙了他一回,系統分析出來的結果告訴他,這把力度能輕松用手臂擋住,結果他差點被打倒在地。

「為什麼騙我?」

「這樣的結局對阿楚來說,是挺不錯的選擇。天冷了,室外溫度為十度,大雨將在十分鐘後漸小。目前阿楚的身體狀況很差,隨時都有可能感冒。」

「嗯……我知道了。」

蔣懿薛一直站在室內走廊上觀摩這場訓練,暴雨狂風的天氣讓他始終不敢邁出第一步,大風刮過,讓他涼颼颼站在原地裹緊外套,左手上挽著一條白色浴巾,那是特地為阿楚準備的。看著阿楚拖著青銅大劍一步一步走進室內,蔣懿薛把白色浴巾披在他身上。

「謝謝……懿薛。」阿楚裹著浴巾仍然瑟瑟發抖。

蔣懿薛笑了笑,「客氣啥,咱們是兄弟 。一會還有瑾瑜姐會送來熱乎乎的姜茶,喝點唄,別感冒了。」

「我覺得我已經感冒了……」阿楚全身抖索,打寒顫的樣子讓人心疼。

蔣懿薛愣了,「偶買噶,那似乎姜茶不管用了,那應該得喝小柴胡了。」

「沒事,一會就好。」阿楚很有信心相信自己的體質。

肖雨生月兌掉凱特騎士武裝走過來,武裝內一直保持著恆溫狀態,所以他不會感冒。他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他全身變成落湯雞了,肖雨生慰問他。

「阿楚,身體還好嗎?」

阿楚瑟瑟發抖點了點頭,「還好,死不了,還能多跑幾圈。」

楚氏冷笑話讓肖雨生和蔣懿薛兩人都無心微笑,那個男孩總是喜歡拿自己開玩笑,即使身體狀態處于感冒邊緣,他也會像個沒事人一樣,給大家說句冷笑話听听。可是這樣真的很好嗎?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故作冷靜,一種逞能罷了。

這時候華徐寧走了進來,端著三杯姜茶,這是準備祭天啊。

「孩子們,喝點姜茶咯。」老狐狸就站在三個孩子旁邊,他端莊優雅的姿態,上輩子是個服務員吧。

蔣懿薛拿起兩杯姜茶遞給阿楚和肖雨生,自己拿起最後一杯姜茶先是吹了一口氣,然後悠哉悠哉地喝。阿楚裹著浴巾,頂著一頭海藻般的頭發,站在室內走廊上,吹著從各個角度過來的冷風,喝著林瑾瑜煮好的姜茶。

肖雨生拿著那杯姜茶陷入沉思,他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有機會去喝姜茶,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栽倒林瑾瑜的姜茶上。因為之前他都是拜托別人煮姜茶給感冒的陳韻寒喝,自己只能在一旁像個木頭人觀看。

華徐寧看著肖雨生身後的凱特騎士武裝,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們知道武裝的由來嗎?」

「嗯?」三個人一時間懵逼,喝著熱乎乎的姜茶有點燙嘴。

華徐寧拿著端盤放在腰間盤上,他說︰「時空兵器局在2015年的時候,推出一套以禁衛兵規格的武裝‘一代赫爾墨斯型號’。這套武裝講究行動任務的時候敏捷,且具有速度力和防御力,在北門司徒的駕馭下,這套武裝被展現出淋灕盡致,最有極限狀態,擊潰了一百多名時空罪犯,這就是凱特騎士的前身。」

「我們采用禁衛兵武裝的技術,研發了凱特騎士。在武裝上,會稍微改變一點點,但是唯一不變的,是武裝內的驅動器,所以這就是武裝和戰服的區別。雨生和阿楚駕馭武裝,懿薛駕馭戰服,時代變遷,很多事物都不是原來的事物了。」

說完,華徐寧轉身就走。

「咱們上去吧,這里冷。」

阿楚一等人不太理解老狐狸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畢竟他們跟華徐寧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但是前半句話很容易讓人理解,所以破曉組織剽竊了時空兵器局的技術?那有沒有上交版權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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