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明爭暗斗

「我心情不好……」

黃天在不開燈的臥室里,坐在椅子上,後背靠著白色牆壁,牆粉粘在墨綠色的外套上他不想理會,窗外下著大雨他也不想理會,灰色的天空渲染漆黑的房間,一片死寂的氣氛唯有樓下老媽喊著吃飯。他擼起袖子兩手無力放下,有種割腕的節奏。

他真的不願接受回歸去世的消息,可事實就擺放在眼前,兩眼清清楚楚看見回歸躺在硬骨架上一動不動,月復部的血跡染紅了白色衣服,嘴唇慘白猶如死掉的天空,再也沒有人願意去愛他,不再跳動的心髒說明了他的青春走向死亡盡頭。

如果那一天能挽留回歸下來,這一切會不會被改變?相對而言,他是安全的,至少他不用受到臨死前的折磨。黃天兩手握緊拳頭,現在傷心到極致就是憤怒,他想親手宰了那些王八蛋,那些藏污納垢的王八蛋。

可他又能做什麼?

他連那些家伙都不知道,怎麼為死去的回歸報仇泄恨?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沖進敵方陣營殺個你死我活嗎?對……就是僅憑一人之力,他不能把阿楚和鐘于拖下水,因為他們是自己心里最後的底線。

看著桌面上那款萬代BANDAI高達模型MG1/100seed,嫣紅強襲鳳裝備184475!黃天把目光落在那款高達身上,接著再把視線轉移窗外的大雨,漸漸陷入了一片沉思里。

隱隱約約听見樓下老媽在喊道……

「天兒!吃飯了!」

接著又是電話響起,鈴聲擾亂了黃天的思路,使他重回孤獨的現實。黃天眼神打轉,一下子忘了手機被他放在某個地方,他撫模著外套口袋,最後才得以在暗袋里掏出手機。

他掏出電話,來電顯示是鐘于,他接通電話貼在耳邊,對面很快傳來聲音,上來就是一句抱歉。

「抱歉黃天……我沒能趕去現場目睹回歸最後一眼……」他的情緒從未停止,語氣在省略號後繼續蔓延。

黃天低頭說話,看著右手青筋暴露出來,「沒事……沒事……是我對不起才對,我沒能保護我們的兄弟,我這個當老大有些失敗,我不配當你們的老大……」

是啊,他不配當他們的老大,那誰更適合呢?沒人比黃天更適合了,因為他最照顧自己的兄弟,最願無償保護自己的兄弟。那份兄弟恩情,像株根睫從小慢慢培養。忽然某天見到兄弟去世了,他才發現,生命是那麼的脆弱,世界是那麼的危險,事發狀況比誰都突然。

「老大……你永遠是我的老大,我永遠是你的小弟。我的老大,永遠是黃天,所有人都沒資格做我老大,唯獨你……」鐘于確實打心底承認,這句話不假。

黃天低頭沉默,眼角里的淚水在打轉,慢慢地,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真的很開心能听到鐘于說出這句話。他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大,但是他願意拼盡全力去保護自己的兄弟。

「記住……我會永遠保護你和阿楚……這些事情讓我一個人來對付,你和阿楚都不準介入!听明白了沒有?」黃天強忍淚水流下,他囑咐鐘于。

「什麼?你打算一個人承擔這些事情?你……瘋了嗎?財狼幫很危險的,我們連對方老大是誰都不知道。要不這樣吧……我們請求阿楚他們組織幫忙,或許他們有能力搞定這些事情,他們不是破曉組織嗎?他們應該有能……」

鐘于話還沒說完,黃天把淚水擦干告訴他,「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拜托阿楚……盡管他是我的兄弟,任何組織在我眼里都是徒勞無功。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你不準介入此事,你也不準告訴阿楚……否則別怪我翻臉了。」

「黃天……」鐘于想勸住黃天別那麼沖動,但他明白黃天的想法,他只是不想連累大家受害。

「這幾天你盡量不要外出,不要去那家歌舞廳,不要被那些人發現。听我的……不要再與我聯系……」黃天憋出最後一句話,說完便掛斷電話,樓下老媽仍然喊著他吃飯。

他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他只知道內心的想法,他想把所有事情獨自一人承擔。真是傻到無藥可救,一只小小螞蟻如何對抗食蟻獸,他與對方的實力差距簡直是十萬八千里。

黃天坐在小凳子上思考了一會,再次看著那款高達最後一眼時,他心底似乎做好萬全準備了,只是調查對方而已,又不是真的殺入敵營。他拿起一旁的黑色高爾夫雨傘,黃天走出臥室直接下樓,親愛的老媽依舊喊著吃飯。

「天兒,吃飯了哦。」

黃天走下樓,看著老媽在客廳餐桌上擺放著菜式,六點多吃晚餐其實也不晚了。他走了過去,老媽轉身正準備進廚房端起糖醋排骨,忽然就貼在黃天面前,看著自家兒子高出自己兩個頭,當媽的當然是開心啊,說明養的很充裕啊。

「天兒,吃飯了哦,老媽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今晚多吃兩碗飯。」老媽站在兒子面前說話,自己裹著粉紅色的圍裙。

黃天露著笑容,一句話也沒說,把老媽的棕色鬢角撩到耳朵後面。老媽忽然注意到黃天手上拿著雨傘,老媽便詢問。

「天兒,你準備去哪啊?」

還沒等兒子的回復,黃天一下子抱住老媽,輕輕地說,「去去就回。」

女乃女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黑白抗爭電視,讓她覺得津津有味,她最喜歡那個姓劉名少奇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了。她听到孫子在說話,女乃女乃吃著雪梨對孫子開口。

「少奇要出去嗎?外面下雨記得帶傘。」

「好的女乃女乃。」黃天走過去,站在沙發背後彎軀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要好好吃飯,不要吃那麼多雪梨。」

「我的孫子真可愛,白白胖胖。」女乃女乃抬起頭捏了捏黃天的臉。

「我先走了。」黃天對老媽說了句再見,轉身走出大門,高挑的身子給人一種安全感。

「路上慢點!」老媽最後囑咐,可是黃天已經出門了。老媽猜測,他可能是找從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去玩了。

那些小伙伴無非就是阿楚、鐘于、回歸、山海。

路上積水重重,下了一整天的雨,從清晨到傍晚,雨逐漸變小,中途根本沒有停過。好想抬起頭迎接雨水的洗禮,可是早上已經嘗試過了,這種滋味不太好受,容易感冒。耳畔听見無數雨滴砸在傘的頭頂,抖一抖,掛在傘邊緣的雨滴會墜落下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霓虹燈逐漸模糊,不是視野故意把霓虹燈虛化,是它們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虛無縹緲的霓虹燈海洋。黃天走在路上,寒冷的風夾雨水吹來,再邁向一個路口,再進入拐角,就真的步入那家夜的歌舞廳了。

他站在原地琢磨半天……

一輛奔馳GLC300L4MATIC從他身邊經過,速度飛馳穿越紅燈,濺起水花在黃天的褲腳上,那家伙琢磨了半分鐘後,決定像個正常人一樣路過那家歌舞廳看看。十字路口的綠燈錯過,只能等待半分鐘後的綠燈到來,他看著前方的那輛奔馳揚長而去,車牌是粵A。他並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輛奔馳,對他來說,那只是一輛普通的奔馳。

他以後要是有錢,一定買一輛比奔馳還要貴的車。

可他卻不知,害死回歸的財狼幫老大,就坐在那輛奔馳里喝著八二年的紅酒,全身肌肉充斥著西裝膨脹起來,一個人佔滿了後座,甚至有點不夠容納他,只要他稍微用點力氣,奔馳的車頂就會被他掀飛。

奔馳GLC到達歌舞廳門前,經理先下車,走到後座為老板開門,老板在車里輕微動蕩一下,整個奔馳搖搖晃晃,老板下車站在歌舞廳門前,扣上白色西裝月復部紐扣。老板的笑容撐起墨鏡不會掉落,他站在經理面前,全身肌肉以及魁梧的身軀,完全像一座銅牆鐵壁似的。

「老板,呂薙在下面等你。」

「那女人找我干嗎?」

「不清楚,她沒跟我說。」

「麻煩。」

老板走進歌舞廳里,身後的經理跟著老板的腳步,那座銅牆鐵壁直接擋住了經理的視線。此時黃天站在拐角處撐著黑色雨傘窺視著那些人,他心里似乎有底了。

「那些人是誰?難道財狼幫的老大是那個胖子?」黃天不敢隨意猜測,必須親眼見證才能獲取答案。

「Moscow,給我盯住入口,不要讓其他外人進來。你不認識的,一律攆走!」老板路過吧台,把話傳達給吧台負責人,那個長得像莫斯科的人,下巴全是棕色絡腮胡子,他拿著白布擦干高腳杯里的污漬,點頭應了老板的話。

經理跟著老板一同走進地下賭場,大老遠就能听見賭場內的人群在宣泄罪與罰,老板露著滿意的笑容,他愛死自己的賭場了。腦海里回想起四天前那小子的無腦行為,賭場差點因為他一個人而走向滅亡。

反正成為過去式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流逝的時間一文不值。

「老板來了。」土相經理站著小木屋門前,對著里面的人說道。小木屋里穿黑色西裝的是經理,有兩位經理,其他四位穿便裝的都是財狼幫成員,有位女人靠在牆壁上,穿著黑色超短裙隨時都能瞧見白三角,她兩手交叉一起,靠在胸腔下,黃昏般的光芒給了女人陰影特寫。

貌似她就是呂薙,其他人介不介紹都無所謂,反正女士優先。

老板走進來,所有人都在打招呼,唯有呂薙一人靠在牆壁不說話。很有個性,可惜是個反派,但凡五官端正點,所謂三觀都立即作廢。做人最基本道理,就是不要臉,不要臉就能天下無敵。

「你說是不,呂薙老婆。」

「不。」

……

黃天走進歌舞廳,收起雨傘,視線掃了一圈整個歌舞廳,與上次來的不一樣。這里貌似整改了一些變化,沒有燈光閃爍的舞台、沒有酒池里泡著美女、沒有喧鬧的人群在吶喊、更加沒有美女兩腿夾著鋼桿跳舞。

這里反而成為了「正經」的酒館,有些人坐在位子上點杯干邑閑聊聚會。沒有人在酒館鬧事,大廳播放著休閑音樂,吧台負責人拿著白布擦干高腳杯的污漬,身後一面牆都是干邑和拉菲。

負責人注意到黃天走了進來,回想著老板說過的話,不能讓外人進來,更何況還是不認識的外人。所以按照規則,必須攆走那家伙。

「哎那小子干嘛呢?這里不讓未成年進。」負責人拿出法律條款告訴他。

黃天一愣一愣站在原地,他記得沒錯的話,他已經滿十八歲了。所以按照法律條款的話,他是有權進入正規酒館閑聊聚會,只要不做違法的事情,你在酒館喝到吐都沒人管你。只要你不怕腸胃會掀起一股熱潮,那麼你就無所畏懼,反正你都十八歲了,未成年保護法對你沒用了,早點步入社會,早點成家立業吧。

「可我十八歲了。」黃天告訴吧台負責人。

負責人也一臉懵,但還是想辦法攆他走,「十八歲又怎麼了?我這里規定還是不讓進,趕緊走吧,這里不是你這種小屁孩待的地方。」

這句話負責人說對了,只是黃天一時間沒有領悟到。

「為什麼?那多少歲才能進入這家酒館?」黃天接著問。

「不讓進就不讓進,哪來那麼多廢話。」負責人揮了揮手,示意黃天趕緊滾出酒館。

實在沒轍,黃天說再多沒用。但他還是冒著嘗試的心態,詢問吧台負責人這里的老板是誰。

他走了過去,詢問負責人「大叔,這家酒館的負責人是誰啊?」

「我是負責人,那你覺得這家酒館的老板會是誰?」負責人告訴他,這句話對于負責人來說是一句玩笑,但在黃天的眼里成為了半真半假。

「嗯……」黃天點了點頭,臨走前說了句,「抱歉,打擾了。」

接著他轉身走出歌舞廳,打開雨傘,獨自一人走在雨幕里。走出拐角的時候,忽然撞見隔壁班的黃毛,那家伙臉色意氣風發,看來最近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穿著打扮都往國際範靠攏了。

「黃天?」

「王德發?額不對,王蔓延?你怎麼會在這?」

黃毛王蔓延兩手放進口袋里,他一句話告訴黃天,「廢話,我家在附近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

「嗯……」黃天無話可說,接著被王蔓延反問。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在這?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家壓根不在這片區域,你可別告訴我,你是來附近歌舞廳喝酒的?」王蔓延一下子就把黃天的行蹤給猜測出來了。

「關你什麼事?」黃天倒不是看不起王蔓延,畢竟自己都跟他差距半斤八兩。

「確實不關我事,我只是囑咐你一下,沒事別去那家歌舞廳喝酒,過來人警告。」王蔓延站在黃天面前,對他露著笑容。

「你對那家歌舞廳很熟悉?」黃天好奇地問。

王蔓延插口袋聳了聳肩,「嗯哼~還好,鄙人不巧,剛好去過一回。那里的酒不僅難喝,還很貴。所以我勸你想喝酒的話,另找別家。」

黃天無語翻白眼,還以為對方知道什麼驚天大秘密,沒想到是這種無聊的瑣事。正當黃天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王蔓延接著開口。

「那家歌舞廳不單單經營著酒水活動,地下還隱藏著賭場。」王蔓延呵呵一笑,黃天听到這話,腳步止住,但是想了想,貌似跟他沒什麼關系。

「哦。」黃天繼續邁著步子離開王蔓延身邊。

王蔓延站在原地笑了笑,轉過身子對黃天說,他的這句話就像挽留一樣,徹底把黃天留在身邊。

「你想知道的是財狼幫對吧?」

黃天這一次真的停下腳步,他轉身看著眼前的王蔓延,他右手一時間無力抓著傘桿,雨傘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撿雨傘。

「你知道財狼幫?」黃天皺著眉頭詢問。

王蔓延笑了笑,「鄙人不才,恰好手頭上有著財狼幫的資料。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得支付五塊錢的情報費用……」

「我給你一百!」

「爽快!黃老板就是大方。」王蔓延態度立馬三百六十五度轉變,對黃天現在的影響變得馬首是瞻,「我知道一家酒館的酒特別好喝,而且還便宜,咱們去那里聊聊。」

王蔓延挽著黃天的肩膀為他帶路。

……

「有什麼事直接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老板拿著高腳杯,打開一瓶干邑白蘭地,倒了兩三口葡萄酒在高腳杯的深處里。

呂薙靠著牆壁對老板說,「老板你是否有點過分?你未經過我的允許,私自把我的客戶殺害。現在我的客戶暴露在警方的視野下,你讓我情何以堪?客戶沒了,你想讓我幫你賺錢?我上哪找搖錢樹給你?」

「就這?」老板虛驚一場,貌似也沒多大點事,還沒一瓶白蘭地過期嚴重。

「那您覺得什麼事情嚴重?歌舞廳被整改?還是地下賭場準備被查封?」呂薙右腳踩在牆壁上,身子向前傾斜,所有人都在注意呂薙和老板的對話,組織里就唯有呂薙一人敢跟老板發火,因為她是唯一的女性。

呂薙繼續說,「我客戶沒了,你讓我怎麼辦?我上哪找新的客戶給你賺錢?這幾個月來,我給他雪山,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您可倒好,二話不說就把我的客戶一刀至死,您有沒有事先問過我這個‘主子’?」

「主子?」老板輕輕搖晃高腳杯,看著杯里的干邑逆時針旋轉,老板走到呂薙面前,所有經理和成員都看過去。

老板告訴呂薙,「你覺得我這個老板最大,還是你這個主子最大?」

忽然老板一下子碾碎高腳杯,嚇得呂薙臉色慘白,一句話也不敢說。玻璃碎裂一地,干邑流在老板的手掌上,身旁的經理遞來一張白布,老板親自擦干手上的干邑。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私下干了什麼!就你那點破事,我寧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風聲依舊傳到我的耳邊,被我逮到,可是直接殺死!」老板掐著呂薙的脖子,一把舉起呂薙,把女人貼在高高的牆壁上。她掙扎全身,兩腳不停顫動,可以看見白三角露出來。

「我不管!」呂薙反駁老板,「你把我客戶弄沒了,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賠償我一個客戶。否則,休怪我無情!」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判條件嗎?呂薙?」老板用力掐著呂薙的脖子,在場所有人都慌了。

呂薙吃力地笑了笑,「呵呵……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注射了藥劑。就你那點破事,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能听見風聲,藥劑能使你變得更加強大,充斥全身肌肉,讓你力大無窮。但同樣擁有副作用,你……命不久矣!」

「你?!」老板慌了!這麼說的話,呂薙也注射了藥劑?!

「想嘗嘗看我的藥劑力量嗎?」呂薙對著老板說。

老板眉頭倒三角直立,老板生氣了,用力握緊拳頭,一拳揮在呂薙臉上。但是不妙,被呂薙一下子閃過,拳頭砸碎牆壁。

呂薙冷冷一笑,抓著老板的手臂,扭轉身軀一腳踹在老板的臉上。老板無力松手,整個人直接倒在一旁的酒櫃上。櫃子上的干邑和拉菲摔在老板的身上,所有經理都看呆了。老板竟如此狼狽被呂薙擊敗,身份互轉,誰是誰的老板?

「金畢,你真以為我不發火……你就覺得我沒有能耐是嗎?」呂薙走了過去,踩在老板的身上。老板一句話也沒說,拼了命地喘氣,全身上下都是酒水干邑和拉菲的味道,這都是上世紀保存下來的氣味。

「我只想知道,誰給你的藥劑?」老板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呂薙告訴他,「你管不著,反正都是一路人。你馬上給我找下一個客戶,否則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嗯……」老板卑微點頭。

……

王蔓延和黃天從一家酒館走了出來,王蔓延笑了笑,「黃天,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是作為死黨我得囑咐你一句,千萬不要招惹財狼幫那些人。就這樣,再見。」

黃天看著王蔓延踉踉蹌蹌的背影,那家伙生平怕不是沒喝過酒似的,一個勁灌醉自己。黃天站在原地,如今情報獲取到了,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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