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據點

南區,白樺碼頭。

維立克港上的海風從北方盡頭吹來,直到南方的終點也未停止過,喋喋不休的貨船鳴笛穿透著海風的呼嘯,岸上的集裝箱互相緊貼著,不同顏色的都有,看來政府有計劃重新開發白樺碼頭的利益渠道。

集裝箱,不僅能作為反復使用的貨物運輸裝貨容器,如果能裝修好,設計好,集裝箱還能作為房屋出租,簡直就是多元素化的結合體。財狼幫的第二個據點就在岸上某個集裝箱里,如果一個個找,簡直就是把針拋進維立克港里,縱使貨船來回經過都發現不了。

藍色集裝箱,光滑的表面簡直一塵不染,集裝箱里傳來嘮嘮叨叨的聲音,某個組織正在非法聚會,躲在集裝箱里開會,逃避警方的緝捕,他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無力反抗。

「牽駒死了……熊介也死了……」呂薙靠在角落發呆,唯一的光源是從敞開的大門鋪蓋進來。游馬站在身邊不知如何安慰呂薙,他也是一臉沉默。

金畢看著她,他把帶來的雪山藏在西裝暗袋里,這是他唯一的籌碼。

「我的手下難道就不是人嗎?火池也死了,難道他不值得被祭奠嗎?」金畢問呂薙。

呂薙兩眼無神回應金畢,「計劃是誰規定的?是不是你提出來讓我們派人出去拖住警方?現在牽駒和熊介都死了,這筆賬該怎麼算?」

「怪我?」金畢滿臉無語,他反駁呂薙,「那好……那麼我跟你好好算這筆賬,我手下也死了該怎麼辦?」

「這關我什麼事?明明就是你派他出去協助牽駒和熊介一起拖住警方,他的死關我什麼事?你損失了一條人命,而我呢?我損失了兩名手下啊!」呂薙指著金畢教訓,「他們不僅是我的手下,更是我的伙伴,你拿什麼來賠償我?」

「呵呵呵……厲害……現在反咬我一口,那你當時拒絕就好了,何必釀成現在的局面。強化劑是你帶回來的,我只不過是提出計劃罷了,是你自己兩位手下主動提出來拖住警方,他們死了,關我什麼事?」金畢攤了攤手,表示不認賬。

「你……」呂薙被氣上心頭,她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連自己屬下都不關心。

金畢繼續指責呂薙,「那麼……這一切該怪罪在誰的身上?強化劑既然是你帶回來的,那麼你就有權負責任,三個人都死在警方的手里,事實證明,你帶回來的強化劑有問題。為何火池一等人會慘敗,就連區區警方都奈何不了,還白白葬送性命,所以這一切都得怪罪在你自己身上,怪不了別人。是你的猶豫間接害死了你的伙伴,如果你一早拒絕我的計劃,那麼就不會釀成現在如此尷尬的局面。」

「難道……真的是我害死了牽駒和熊介?」呂薙心頭發涼,顫抖的雙手捂著臉,指縫里流露出晶瑩剔透的淚水。

「你在顛倒是非!」游馬站不住了,他指著金畢罵道,「分明就是你害了大家!」

「哦?我害死了大家?」金畢故作迷茫,他攤開雙手詢問游馬,「那我做錯了什麼嗎?計劃是我提出來的沒錯,我承認我害死了火池,那火池為什麼會慘敗這怪誰?怪誰?明明三個人都注射了強化劑,按理來說強化劑會賜予他們無比強大的力量,那為什麼連警方都打不過?難道有人協助警方?」

「……」游馬忽然沉默,他沒有繼續反駁。

金畢抓著某個點繼續問他,「你在現場嗎?如果你不在現場的話,那你就不要亂說話。我可沒有強制性要求牽駒和熊介去拖住警方,是他們自己主動要求拖住警方,如果你們一早能拒絕我的計劃,我們可能會從長計議,大不了躲避警方就是了,找到新的據點重新制定計劃。」

「你們沒有,你們的老大在猶豫,猶豫的這段時間給予了牽駒和熊介更加明確自己的目的。」金畢說的頭頭是道,呂薙蹲在角落默默哭泣。

「所以這並不能全怪我,我也沒有顛倒是非,我只是實事求是。強化劑的問題我還沒來得及找你們算賬呢,三瓶強化劑都是呂薙找來的,從何找來的我們都不清楚,只有她自己知道。」金畢最終把責任怪罪在呂薙身上。

「看來……真的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大家……」呂薙最終無力反駁金畢,躲在角落里留著淚水。

游馬蹲子安慰呂薙,「不,這不是你的錯是,都是這個家伙提出來的計劃。」

他指的是金畢,然而金畢一臉微笑。

「好好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承認我害死了大家,我的計劃有問題,你們快來指責我。但是我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金畢的一言一語顯得她非常幼稚,讓人恨之入骨的賤令人磨牙難受。

「你夠了!」游馬受過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他站起身子立即一拳揮過去,反而被金畢一拳打在月復部上。

「游馬!」呂薙關心游馬的傷勢,金畢的力度不高,沒有一擊致命。

「嘖嘖嘖……」金畢無奈地搖頭,「如果你也能注射藥劑,那麼你也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可惜啊,你的主子並不看重你,所以你只能被她一直保護在懷里。其實被女人保護在懷里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至少能成為她的囊中之物,挺好的。」

「我沒事……」游馬告訴呂薙不必再關心他了,呂薙緩緩站起身子,淚干的雙眼變得逐漸氣憤,她看著金畢自始至終都在嘲笑他人。

「你什麼意思?」呂薙問他。

金畢聳聳肩,撇嘴一笑,「我覺得……你們也不過如此,財狼幫有你們存在,簡直就是拉低財狼幫的實力。」

「你什麼意思?」呂薙再次問他。

金畢忽然哈哈大笑,「你還沒听懂嗎?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太弱了。」

驟然間呂薙一招變線踢出現在金畢的腦袋上,這招又名巴西蹴的招式,是極真空手道的縱蹴,是利用髖關節和膝關節的柔韌性,由中段提膝直接變為高段掃腿,從上外側繞過對方手臂防御,利用足背或脛骨打擊對方頸部。

緊接著的金畢一把抓住呂薙的腳踝,呂薙立即騰空身子抬起左腿膝蓋,準備正面擊打在金畢的臉上,誰知金畢用粗糙的手掌擋住呂薙的膝關節攻擊,隨後把呂薙重重摔在集裝箱上,一把掐住呂薙的脖子,整個過程下來絲毫沒有怠慢。

「老大……」游馬擔心呂薙的安全。

金畢用力掐住呂薙的脖子,這樣很容易造成呂薙機械式窒息。其實窒息完全可以排除掉,因為金畢完全可以把呂薙的脖子給掐斷。

「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金畢怒視看著呂薙,游馬坐在角落捂著月復部,看著呂薙如此難堪,這很明顯她已經輸了。

呂薙不斷掙扎,這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她完全掙月兌不了,完全死死被掐住。

「原來……你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呂薙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著金畢,金畢不以為然露出笑容。

「不。」金畢搖頭,他告訴呂薙,「我從未說過我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我只不過是不願招惹你們女人罷了,而你卻三番兩次觸犯我的底線,如果我繼續躲避下去,我無法想象你會如何造反,你真以為我是吃素的嗎?呂薙。」

「你……」呂薙拼盡全力咽下口水,等她不再掙扎的時候,金畢忽然松開雙手。呂薙從鬼門關撿回一條性命,僅僅差一秒鐘,呂薙立刻窒息至死。

「留你這條性命,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得清楚,財狼幫誰是老大。」金畢的臉色變了,宛如集裝箱外的變天一樣。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金畢問她。

呂薙跪在地上不斷喘氣,她捂著胸口感受心髒正在劇烈跳動,她抬起目光看著金畢,「我以為……你只是一個紙老虎,沒想到你還有男人的底氣,不錯……」

金畢默不作聲,無動于衷,整個集裝箱里只有他們三人,金畢派其他經理出去調查昨天警方的事情。

很快,三位經理從早上的調查到現在,時間將近三個小時,三人一同回來。

木童經理走到金畢身旁,他告訴金畢,「我們三人找到Moscow,他現在在一家酒館躲避警方的緝捕,我們詢問他昨天的過程,他告訴我們,昨天那場雙方對峙里,除了火池一等人和警方除外,還有一個人在現場。」

「誰?」金畢眉頭一皺。

木童告訴金畢,「那人叫黃天,只是一名普通少年,根據Moscow的口述,黃天是一名南市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所修汽修專業。」

「……」金畢沉默一會,他告訴木童,「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如果他真的是一名普通少年,那麼除了警方和他之外,還會有誰在現場一同協助警方擊潰火池一等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名叫黃天的家伙絕對不簡單,馬上派人去調查黃天,他的一舉一動,我必須清楚。」

「黃天……」呂薙似乎對這名字感到熟悉,忽然呂薙捂著胸口感覺心髒正在發燙,腦袋一片空白,突如其來的心髒劇烈疼痛,讓她徹底蜷縮身子,緊閉牙關,感覺整個心髒就要爆炸了。

金畢俯視著呂薙,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他告訴呂薙,「看來你的藥劑副作用已經開始發作了,沒想到你會如此卑微,立刻消失在我眼前,趁現在我還不想殺你,馬上消失。」

呂薙有點不甘心,可她沒有選擇的權力,她緩緩站起身子,準備離開是非之地的集裝箱。

「老大,我陪你一起離開。」游馬有著誓死追隨呂薙的決心。

呂薙看著他,露出苦笑,「你待在這,等我找到底牌馬上回來。」

「可是……」游馬不忍心呂薙一個人流浪在外。

呂薙依然露出勉強的微笑對游馬說,「听話,你是我唯一的伙伴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嗯……」游馬無奈點頭答應了呂薙的要求,看著那個女人緩慢走出集裝箱外。

猩紅一區四號場所,星媽克。

「老板,有人找你。」禮儀小姐走進來,面容煥發,永遠燦爛的微笑,啞光口紅的顏色使妝容整體干淨利落,自然流暢的美麗,搭配著驕陽似火般的馬甲,禮儀小姐無時無刻散發著魅力,她微微一笑,眼角突出的臥蠶,感覺她的眼楮正在微笑。

「誰?不會又是昨天那個呂小姐吧?」余文飛兩腿搭在桌面上,一本無比厚重的《世界百科全書》攤在他的臉上,在如此大好時光的年華下,他在睡覺。

「嗯……不是。」禮儀小姐搖頭,她繼續說,「是一位名叫涂琳的小姐想找你。」

「什麼?!」余文飛慌張從靠背椅上驚醒,垂死病中驚坐起,他繼續詢問禮儀小姐,「你確定對方名叫涂琳?你確定?」

「嗯,對方確實就叫涂琳。」禮儀小姐再三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你先出去吧,快讓那個女人上來。」余文飛坐在靠背椅上,忽然覺得靠背椅其實並不舒服,還不如冷冰冰的石凳。

「好的。」禮儀小姐點頭後,便走出室外。

「奇怪……那娘們沒事跑來干嘛……」余文飛兩手托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懷疑涂琳之所以過來,是想調查各家場所營業季度。

等他還在陷入無盡深淵般的思考時候,有人敲門進來,余文飛抬眼目光,看著涂琳走過來,他竟然有一絲害怕,難道現在是處于上下級關系?她是董事會派來的調查員,而他……只是一個每天生活都在渾渾噩噩的上班青年罷了。

「咦?紅娘……額不對,超級老大你怎麼來了?」余文飛擺出禮儀小姐般的習慣性微笑。

涂琳張望四周,她有點懵,「什麼超級老大?你正常點行不?」

余文飛跟她解釋清楚,「所謂超級老大,就是比老大還要老大的……老大,你是我們家晁老大的老大,所以我就管你叫超級老大。」

「……」涂琳有點無語,這年頭還有區分老大與老大之間的關系?如果按照那家伙的思路,自己的上司指示人不就是……終極老大咯?

「正常點,我來是詢問你一件事。」涂琳兩手放進口袋里,她臉色緊繃,異常冷靜。

余文飛忽然一臉壞笑,「什麼事情還得讓您特地跑來一趟啊?有什麼事情難道就不能在電話上說嘛,還得讓您跑來一趟,真的是辛苦你了哈……」

「……」涂琳默不作聲的無語,她在思考,這家伙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腦子有病。

「正常點,我生氣的話你這里恐怕會燒著。」涂琳冷靜的狀態令周邊氣溫下降一度。

「好,我正常點。」余文飛繼續兩手托著下巴,「你說,什麼事情?」

涂琳欣慰點頭,終于繞回正常話題,她問余文飛,「關于藥劑的事情……是不是你把其他藥劑送給別人。」

「嗯?」余文飛皺著眉頭看著涂琳,他說︰「這怎麼能叫送呢,這頂多叫把商品贈予他人,不能叫送。」

兩人目視相對,余文飛始終拗不過涂琳的冷眼逼人。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把藥劑送給他人。」余文飛點頭坦白,「不過……不是你囑咐我們,把這些藥劑派發給那些……內心存在著黑暗的人嗎?為什麼你還得問我藥劑事情?」

「沒,我只是得知道這些藥劑的來去,不能存在疑點。」涂琳說。

「那為什麼你要來問我?為什麼不去問其他三人?他們同樣也是人啊。」余文飛比較在意這點。

涂琳告訴他,「因為有人告訴我,是你把藥劑給了其他人,是你負責提供藥劑的渠道。」

「what?」余文飛有點懵,他告訴涂琳,「我手頭上一共就三瓶藥劑,就這三瓶藥劑在昨天時候就已經給了別人,我何德何能成立藥劑渠道啊,我現在的工作我還忙不過來呢。」

他嘬一口女乃茶繼續問涂琳,「你口中的‘有人’告訴你,是不是唐川海?」

「嗯。」涂琳毫不猶豫點頭。

「唉……就知道是那個家伙。」余文飛無語了。

涂琳繼續說,「來路不明的某些人,最好防著點,免得引火燒身。」

「好的知道了。」余文飛撐著腦袋點頭。

涂琳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余文飛忽然告訴她,「昨天有個叫呂薙的女人找我獲得藥劑,然後我就把這三瓶藥劑給了她,有名有姓的人,應該不算來路不明吧?」

涂琳忽然停下腳步,她轉身疑惑看著余文飛,「她叫什麼名字?」

「呂薙啊,這女人還挺漂亮的。」余文飛坦白從寬。

「那你知道她在哪嗎?」涂琳繼續抓著余文飛的目光詢問。

余文飛搖頭,「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她的愛人。」

涂琳緩回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臉色變得舒張,坐在靠背椅的余文飛有點懵,余文飛問她,「你怎麼了?」

涂琳抿嘴微笑,「沒事……一個很久之前的老朋友罷了。」

「噢噢,原來認識啊,難怪兩人都如此漂亮。」余文飛無時無刻都在垂涎兩人的美貌,當他重新抬眼的時候,涂琳已經走出室外。

「雖然兩人都很漂亮,不過我更喜歡清純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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