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甕中捉鱉

余文飛把新高爾夫停靠在路邊,身著墨綠色羽絨服像一副堅硬無比的盔甲裹住身體。高挑的身子以及細長的大長腿,就像是專業的模特一樣隨時準備走在T台上。

走進南區收容所,第一眼就看見唐川海站在室外抽煙,那家伙喜歡抽玉溪煙和五葉神。主要是中華太貴了,平日里都不舍得抽上幾根,何況是遞給他人抽。香煙就像是兒時童年的零食一樣,中華是非常奢侈的零食,只有在適當場合才舍得拿出來分享。一般情況下,都得拿花花綠綠的抹布裹著這條中華香煙,然後藏在枕頭底下。

唐川海叼著玉溪煙站在門口,一手叉腰一手叼根煙,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沒有戰斗的生活是如此愜意,生疏的戰斗技巧都得發霉。放下戰士的身份,當一個每天為生意操勞的小人物,偶爾抽根老煙負擔壓力山大。

余文飛走到他面前,「有事?」

唐川海吐口煙氣告訴他,「沒事就不能找你?」

余文飛叉腰無語,「我的意思是今天有事情要宣布?昨天涂琳在電話里頭告訴我,說什麼……今天一大早所有流浪者來收容所集合,她有事情要宣布,至于什麼事情……她沒跟我講清楚。所以我才問你,到底什麼事?」

「嗯……我也不知道啊,她也沒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我現在也一頭霧水。」唐川海搖搖頭抽煙。

余文飛滿臉無語,「那你出來抽煙干嘛?」

唐川海吐口煙氣告訴余文飛,「閑得無聊啊,待在室內太無語了,所有人都不說話。」

「真的假的?桃木栽那家伙也不說話嗎?平日里就他話最多。」余文飛不太相信那小孩不屬話癆,一定是沒台詞了。

唐川海搖搖頭,「不知道,看他那副苦瓜臉,應該是失戀了。」

「就他那身材,應該是早戀。」

唐川海把半截煙頭踩在腳下,與余文飛一同走進室內。腳步聲大過于任何一切雜音,室外吵吵囔囔,為了一塊采蝶軒面包都可以打起來。室內較為安靜,分貝甚至低于三十度,忽高忽低的因為室外太吵了,說不定隔壁書店過一會就來投訴擾民。

「怎麼沒人說話?都被禁言了嗎?」余文飛掃視所有人,在他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晁老大坐在位子喝口烏龍茶頗為雅致。

桃木栽瞪著余文飛,「講講講,講個屁啊講,有什麼好講的。」

「呦呵,你小子今天吃藥了?忽然變得正常我還真有點不太習慣。」余文飛呵呵一笑,感覺所有人就他不正常。

「你才吃藥了,我好得很。」桃木栽反駁余文飛。

晁殘豹放下茶杯發言,「好了,廢話到此為止。今天所有流浪者匯聚一起,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單純和紅蜘蛛合個影。」

「拍照?」余文飛扯了扯衣領,他表示拍照什麼的自己最上鏡了。

韓魚表示不懂,「好端端的拍什麼照?而且干嘛要和那些家伙拍照?留著紀念嗎?反正我不會和那個紅發女人共用同一個鏡頭,誰愛去誰去。」

「我去!」張修克率先表示。

韓魚無語看著他,「她記得你的名字嗎?」

張修克點點頭說,「我覺得她已經牢牢記住我的名字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她還親切叫我老張。」

「……」韓魚無話可說了。

「真的要一起合影嗎?」唐川海撓下巴有點半信半疑,「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準備,至少……早點在電話里頭說清楚嘛,我好去剪個頭發做個護理,我可不想活在別人的合影里是如此狼狽猥瑣,我一定要帥氣的刻在每個人的合影上。」

「……」韓魚有點理解不了這位唐先生的思想。

「嗯……」余文飛兩指托著下巴贊同唐川海的意見,「我也是這麼認為。」

「what?」韓魚感覺這兩人是走美男子路線。

「唐兄所言極是,我胡某人雙腳贊同。」胡濱蒼五體投地佩服唐川海。

「……」韓魚懵了,「你是不是……沒吃藥?」

「如果真的有充足時間的話,我想把我頭發染成紅色!再搞一個莫西干頭,那簡直就是完美!妥妥歐洲杯男子!」張修克雙手合掌夾著頭發,試圖現場搓出雞冠頭。

「……」韓魚不知道該怎麼跟精神病人打交道,「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嗯……那我一定要穿一身漢服再來合影,可惜沒時間了……」江潮徊無奈搖頭。

韓魚滿臉問號,「什麼沒時間?現在還早啊。」

吳中懷伸出十指,「我是不是得給我的手部做個護理?最近有家廣告公司邀請我,讓我的雙手出個鏡,為他們家的品牌做個代言。」

「什麼廣告公司會邀請你啊?鋼琴公司嗎?」韓魚忽然聯想到《詭案組》蛇指影魔那一篇章。

「嗯……」衛廣森花了半分鐘措辭,「我覺得我還是洗把臉再來合影。」

「去吧,待會我跟你一起去。」劉北野拍了拍衛廣森的肩膀,乍看兩人宛如親兄弟。

「……」韓魚真的無語至極了。

忽然她發現李紅隼還未發言,看來在場唯一的正常人就是李紅隼了。韓魚有點高興,畢竟有個正常人在身邊,至少不會被周邊神經病給帶偏。

「紅隼……」韓魚的話還未說完,李紅隼問大家。

「誰有西裝?這次合影需不需要盛裝出席?」

「……」韓魚感覺周邊所有人徹底廢了,這般結果她不得不接受。

晁殘豹再次放下茶杯發言,「你們高興太早了,合影取消了。」

「為什麼?!」男性角色異口同聲,唯有韓魚躲在角落偷樂。

晁殘豹告訴他們,「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們一個接一個發言,我哪有發言的余地。至于合影為什麼取消,涂琳小姐他們一方今天有事,所以今天的合影暫時被取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午應該就能合影。」

「額……看來我還是有時間準備的。」唐川海呵呵一笑。

「喲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余文飛與唐川海合掌歡樂。

「Go,go,go!我要把我的頭發染成紅色!然後莫西干頭!」張修克挽著桃木栽的肩膀沖出室外。

「哎哎哎哎?你拉著我干嘛啊?我又不做莫西干頭,喂喂喂喂!」

「那我去準備一套漢服再回來!」江潮徊豁然開朗,他一生堅持傳統文化。

「走吧!咱們出去洗把臉,順便做個護膚按摩!」劉北野拉著衛廣森直接沖出室外。

「紅隼!我的店里有套西裝!要不要過來看看啊!」余文飛慫恿著李紅隼一同外出。

「好的。」李紅隼微笑點頭。

吳中懷站在原地,「我發現我還沒吃午飯,我得出去一趟了。」

「嗯……」韓魚站在原地無話可說,感覺自己存在這里只是為了湊個人數。

晁殘豹喝口烏龍茶告訴韓魚,「沒必要為了點小事而生氣。」

「沒啊,我沒生氣啊,我很好啊。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總不能強迫別人改變想法吧。」韓魚攤開雙手表示無辜。

晁殘豹抿一口烏龍茶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心里始終容納不了涂琳小姐是吧。」

韓魚撅著嘴默不作聲,一旦有關于這個女人的話題,她拒絕回答。晁殘豹似乎猜透了韓魚的想法,他放下茶杯告訴韓魚。

「人家對我和紅隼有救命之恩,給予我們棲息的地方,盡管這是一場等價交換,那又如何。世上沒有不存在的利益關系,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所謂的好友長情都是虛假的。一旦遇到危險,有幾個‘長情’能一起共患難?在巨大危險面前,人心是脆弱的,而人性是丑陋的。」

南堅果大樓,武道訓練場。

陳韻寒一招翻身踢踹在蔣懿薛的胳膊上,棕色織棉衣袖染上一堆灰塵,隔著兩層外套下的胳膊通紅通紅,劇烈的疼痛感傳達到全身上下。蔣懿薛無從下手,可他不能一直死防御,面對眼前彪悍如壯牛的女孩,蔣懿薛最終在思想斗爭下,打算絕地反擊。

「喂喂喂喂,過分了啊,我跟你鬧著玩,你卻跟我來真的。你幾個意思啊?想謀財害命嗎?我剛買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全是灰塵!這筆賬該怎麼算?你至少得給我一個解釋,沒有解釋你今天別想跑。」蔣懿薛擼起袖子打算依靠嘴皮子打敗陳韻寒。

陳韻寒站在原地兩手叉腰,面對蔣懿薛的咄咄逼人她不想多說任何一句話,「喂蔣少爺,你沒听過訓練場如戰場嗎?到時候上戰場誰會在意你的光鮮亮麗的衣服啊,到時候硝煙彌漫你還依舊在乎自己新買的衣服嗎?命重要還是衣服重要?」

蔣懿薛沉默半秒,他告訴陳韻寒,「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還是衣服重要。更何況像我這種體弱多病的人,我覺得我應該會在後勤部被派上用場。」

蔣懿薛繼續說,「不過這得一碼歸一碼,衣服歸衣服,戰場歸戰場,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不一定。但是你確實過分了啊,我這衣服很難洗的,你待會給我送去干洗店啊,否則我也要踹你一腳。」

「踹我一腳?你有這個能耐嗎?」陳韻寒變相嘲諷蔣懿薛,她繼續說,「我感覺肉搏沒什麼意思,要不……咱們各自使用兵器來切磋一下?」

「你想干嘛?把你那壞思想給我清理掉。」蔣懿薛感覺事情不太妙。

陳韻寒抿嘴一笑,蔣懿薛站在原地忽然寒顫,某個方向吹來的陰風穿進棕色織棉衣里,打底白色長袖也能感覺一絲寒冷。

陳韻寒對蔣懿薛說,「你用你的平衡百亂,我用我的王牌霸道,咱們切磋一下,怎麼樣?」

蔣懿薛並沒有回答,他在沉默思考。

「我知道你想嘗試平衡百亂的實力,但是沒有老大的命令,你不敢隨意使用平衡百亂。是吧?我的猜測對嗎?」陳韻寒抿嘴微笑,她真是一肚子壞水。

蔣懿薛撓頭發表示無奈,「你真是個小機靈鬼,什麼都被你猜出來。是又怎樣,我們都沒有權力獲得權限,現在平衡百亂被鎖在屏障里,有著華麗絲娜看管著,你覺得你說服得了一個人工智能嗎?」

「哎哎早點洗洗睡吧,等阿楚回來還要合影呢,我去換套干淨的衣服了。」蔣懿薛唉聲嘆氣從陳韻寒身邊走過。

「真是晦氣,剛買的衣服就這樣髒了,你不知道我是處女座嗎?回去趕緊換套衣服吧,難得集體一起合影,可別給組織丟臉。」

陳韻寒站在原地沉默,什麼時候蔣少爺開始變得嘰嘰歪歪了?

新城區,阿卡莉集團。

阿楚站在干淨到反光的地板上,十分鐘前四十多歲的保潔阿姨剛拖完地,十分鐘後十八歲的有志青年站在反光地板上,等待電梯緩緩下降,金色地板磚把他忽高忽低的顏值照映出來,死亡視角難以形容。

黃天站在一旁有心思哼曲,而且還是美國兒歌《Ma

yhadalittlelamb》,翻譯過來就是瑪麗有只小羊羔。那家伙仍有雅興哼曲,說明這家伙壓根就不慌,對待這場面試簡直易如反掌。

反而一旁的阿楚心急如焚,琢磨著如何潛入這家公司。

可他已經光明正大進來了啊!

打著實習生的幌子進入這家公司,明面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實習生,實際卻是某個秘密組織的不靠譜特工。這麼一想,貌似還挺刺激的,扮演著一名不太靠譜的特工,獲取這家公司的全息地圖,這不就是某個電影里的橋段嗎?

至于是什麼電影他忘記了,也許不存在。

可是重點他該如何月兌離黃天的視線?在他眼皮底下玩消失的話,除非他暫時性眼瞎。否則那家伙會從始至終盯著你看,直到面試結束,直到回家,直到世界面臨崩潰。

「叮!」

電梯落下,電梯門敞開,最後一批實習學生走進狹窄的電梯里。相互擁擠的環境令人感到無比壓抑,阿楚被擠在角落感覺無法喘息,屬實太難受了。貴公司為何不把乘客電梯設計大一點,至少每個人都有落腳的空間啊。

無比狹窄的電梯擠滿最後一批實習學生,阿楚不得不踮起腳尖扶著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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