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地下工程人員與流浪者

圖層世界一片狼藉,懸掛在琥珀天空的血紅色月亮正在崩塌,大地如松露巧克力般四分五裂,伴隨著一道道刺耳的嘶吼,它們的軀體漸漸扭曲在一起,如麻花形態般的糾纏,某種無形的力量把它們擠壓在一起。

遠處的風景在悄然失色,黃昏的琥珀天空隨著血紅色月亮的崩塌,它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融化一地。天空暴露出無窮無盡的黑暗,那些影傀儡糾纏在一起被撕碎,無論是圖層世界還是現實世界,它們扭曲的形態令人作嘔,就像是被石油澆灌的木偶人,整個軀殼伴隨著石油流進黑暗里。

黑夜重回現實世界,一克拉般的星星隱藏在黑幕里,皎潔的圓月潔白無瑕。里世界的天崩地裂,對于表世界的人們來說,那是時間不流通,末日看不到的存在。

莫菲和林瑾瑜眼睜睜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影傀儡忽然行為怪異,它們沾在一起像惡心的黏液,流進黑暗後那些嘶吼的聲音也隨之不見了。

林瑾瑜對此一臉疑惑,因為她不知道是誰一舉消滅了那些影傀儡,反而莫菲卻一臉淡定。緊接著天橋底下的黑暗深處,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隨之一股狂風沖了出來,立即吹散了黑暗與迷霧。

目光清晰可見,那股狂風是從扶去病手里的捕風捉影弓釋放出來的,站在他身旁的還有閻羅。莫菲知道,那些影傀儡之所以莫名扭曲在一起,一定是閻羅的杰作。這個男人平日里雖然話不多,但是做起事來心狠手辣。

韓魚前後查看,她攥著手中的「琳瑯」長笛詢問莫菲,「這就是你們的援兵?」

莫菲微笑告訴她,「很給力對吧?」

韓魚呵呵一笑,「不過如此……我跟你單打獨斗已經膩了,我倒想看看你們請來的猴子救兵……能有多厲害。」

莫菲繼續告訴她,「你可以大膽去試,我不會插手的。」

胡濱蒼湊到韓魚耳邊說道,「我們得趕緊月兌身與紅隼他們會和,在這狹窄的地方對我們極其不利。」

韓魚不耐煩的把胡濱蒼推開,「怕死給我躲一邊去,跟那家伙一樣躲在黑暗里。」

「我……」胡濱蒼有點無語,「我這是好心勸你,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韓魚怒瞪著胡濱蒼,一雙能殺人的眼神隨時都能宰割掉眼前的家伙,好在韓魚沒有披頭散發,或者就更加讓人心生膽怯了。

胡濱蒼點點頭,「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就蹲在一旁看著你們切磋。」

韓魚的目光隨著那家伙移動,他兩只袖口揣在一起就像是老北京小販一樣吆喝。天橋底下一前一後四人都在靜靜地看著他倆拌嘴,真是有趣的化學反應。

韓魚轉頭看著扶去病和閻羅兩人,她先詢問對方,「怎麼稱呼?」

扶去病先開口,接著是閻羅,兩人的自我介紹湊不出十個字,面對眼前披頭散發的女人,兩人的內心毫無波瀾,這要是能心動就見鬼了。

韓魚一邊從地上撿起被狂風吹掉的發圈,一邊看著眼前有點小帥的兩位年輕人,她緩緩說道,「我叫韓魚,流浪者成員。雖然我很不喜歡以流浪者自我介紹,但是托那個女人的福,我才能見到兩位閣下。」

扶去病和閻羅一邊听,韓魚扎著頭發接著說,「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個女人就對我手下留情吧?」

扶去病和閻羅兩人默不作聲沒有回答,韓魚微笑點頭,「希望不會,因為我很討厭裝作紳士的男人,男女自始至終都享受著平等的關系。所以我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希望你們也要全力以赴。」

「好的,如你所願。」扶去病點點頭,閻羅的目光掃著一圈,他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東西。

胡濱蒼的兩只袖口揣在一起整個人蹲在一旁觀摩這場戰斗,可是他想出去與紅隼等人會和,再也不想待在這狹窄的天橋底下,太悶了……但是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尿急。

此時有個家伙在耍無賴,他也看著這場戰斗。

莫菲松口氣,她告訴林瑾瑜,「咱倆終于能歇會了。」

林瑾瑜一臉疑惑地問莫菲,「剛才那些影傀儡都是閻羅大叔消滅的嗎?」

莫菲微微點頭,「是的,他的御法景魂是相當厲害的秘術,你所使用的截魂秘術就是御法景魂的分支。使用御法景魂的人可以看到有關于影傀儡存在的里世界,並且從里世界消滅它們的根源。」

「那……」林瑾瑜提出疑問,「那消滅了影傀儡的根源,以後就再也沒有影傀儡了是嗎?」

莫菲搖搖頭,她告訴林瑾瑜,「很難說,影傀儡是可以被創造出來的,但是如何創造影傀儡不是我們所能知曉的。那個蹲在地上的年輕人,貌似很懂得召喚影傀儡的秘術。」

「好吧……」林瑾瑜微微點頭,她又獲得了無關緊要的知識了。

一個身材高挑挺拔胸腔的男人忽然站在莫菲的身旁,他身穿著一件黑色滌綸化縴面料工裝服,里頭配著一件純褐色襯衫,他的左肩扛著一台小型炮塔,這台隱隱約約有著紫色微光的炮塔沒有尖銳的刺刀,只有漆黑的槍管,還有如雷霆經過黑雲般的紋路。

雷霆‧驅爾。

「布魯吵吵囔囔要趕過來協助你們一起戰斗,那家伙整個晚上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直動來動去。」柯陣臨輕聲開口,雖然他的語氣如小雨淅淅,但還是把莫菲嚇了一跳。

莫菲嚇一跳轉頭看著他,同時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老柯啊……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說話的聲音如同一陣風吹到我耳邊,很詭異 !」

林瑾瑜也轉頭看著柯陣臨,老柯笑了笑,「那陣風可不是從我嘴里吹出來的,是扶去病的捕風捉影弓。」

他指了指前方的激烈戰斗,有個神似二哈身影的人蹲在地上,可憐又無助。

此時華徐寧站在天橋上深吸一口氣,他看著自家援兵抵達現場,卻不見另外三人的身影,以及對方還有更重要的人物也沒到達現場,一定是躲在暗中觀察著這場游戲。老套路了,華徐寧習以為常。涂琳總喜歡把一群流浪者推往前線,而自己卻躲在黑暗里注視一切。

轉念一想也是,畢竟她是整個緋紅三角區的幕後老大,哪有老大親自出場呢,這可是有損風格的事情啊。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啊!我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終于能大顯神通了!」布魯的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見。

「你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靜點?哪有人像你這樣子大喊大叫?」曹太陽受不了這個神經病。

「我這哪是吵?我這是熱血沸騰啊你懂不懂?你這啥也不會的家伙,等下別指望我保護你。」布魯瞪著曹太陽。

「什麼叫做我啥也不會?老子運氣很好也算是一種能力啊,在來的路上我還撿到一百塊錢呢。」曹太陽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事實,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甩在布魯的臉上。

布魯懶得理他,「啊對對對,狗屎運也是運氣,狗屎運也是一種能力,你以後就指望狗屎運給你帶來強大的力量吧。難怪你在一號禁衛兵小組里是後勤部,活該你一輩子待在後勤部里。」

「啊喂喂喂,你瞧不起後勤部是吧?後勤部也能出一份力啊,我不做飯給前線的隊友們補充能量,他們吃什麼?吃空氣是吧?」曹太陽揪著布魯衣領和他講道理。

布魯有點懵,他問道︰「額……做飯不是炊事部門的嗎?你一個後勤部瞎湊什麼熱鬧?」

曹太陽瞬間無話可說了,兩人僵持一會之後,曹太陽理直氣壯告訴布魯,「我我我……我喜歡做飯不行嗎?誰說後勤部不能做飯啊?我們後勤部什麼都會做!」

「額……」布魯瞬間服了,那家伙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

「我很好奇一點,他們從相識到現在,都是這樣子每天拌嘴的嗎?」阿楚發自內心問道。

「誰知道呢,有可能打娘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拌嘴了。」李落一直言不諱地說道。

「冷知識,其實我的年齡比他大一歲。」布魯雙手交叉說道,他一臉驕傲,像是光宗耀祖似的。

「啊?!」眾人一臉懵,包括一旁的林黑鐵生和羅紅岩。

阿楚一臉吃驚,「相差一歲差距就這麼大嗎?」

布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差距哪里大了?我還是他的兄長好不好?我只不過是小時候挑食罷了,所以導致發育不良長不高。」

「他們在嘰嘰歪歪什麼?就不能打開麥克風一起交流嗎?」余文飛耳朵發癢,他用小拇指扣扣耳朵。

「看到那個矮冬瓜就來氣。」桃木栽兩眼緊盯著對面的布魯。

「人家招惹你了?」余文飛好奇問道。

桃木栽搖搖頭,「沒。」

余文飛對此一臉可笑,「人家沒招惹你,那你干嘛看到對方就來氣?你天生被害妄想癥啊?」

桃木栽無話可說,余文飛乘勝追擊,「再說了,你別一口一口叫人家矮冬瓜,你自己也是個三寸釘。」

「哈哈哈哈,文飛啊,今晚的夜光好白啊,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臉色嚇白了一樣。」唐川海頭也不回準能猜到下一秒發生什麼事。

桃木栽怒瞪著余文飛,「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句我是三寸釘?」

余文飛趕緊擺擺雙手解釋道,「你不是三寸釘,你……你是矮冬瓜?」

「你大爺!」桃木栽剛想一腳踹過去,結果被身後的江潮徊攔住。雖然他話不多,但是他很熱愛這個團隊,就像是熱愛手中「追紅纓」一樣。

李紅隼認真地掃視一圈,除了兩點鐘傳來戰斗的聲音,還有天橋上那位先生之外,始終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也沒听見那個男人的聲音。如此重要的活動,那個男人沒理由不來,難道是躲在某個方向觀察著流浪者一方的一舉一動嗎?

還是說……他在等某人出現?

林黑鐵生懷里抱著神威,那只博美犬嗷嗷的亂叫,先前受了傷的白牙八哥縮回原本的形態,它早在李紅隼和平衡百亂決斗的時候就飛走了,有可能是藏在黑夜里,有可能是停在路燈上偽裝成攝像頭,總之偌大的天空能讓它自由自在的飛翔。

羅紅岩拿著一本小說想插句話,但是他不知道想說什麼,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華徐寧在天橋上又是松一口氣,因為他的同伴已經來了,原本獨自一人的身影轉眼間變成了三人。司海和藍光站在華徐寧的左右,久違的同伴,就像是久違的湮滅小組再次從黑色雨夜中蘇醒。

「並肩的感覺太熟悉了,我們有多久沒站在一起作戰了?」藍光的右手拿著一個白色魔方,純粹的只有一種顏色。

「都還沒開始打呢,哪來的熟悉感?」司海無情地拆藍光的台,他這家伙確實不太會聊天,他扯著白色鐵手套。

華徐寧說道,「也就一眨眼的時間過去,我們這把老骨頭還沒散架呢,革命大業不能停下。還有……有沒有熟悉感我不清楚,但是你們倆能不能別往我這擠?」

「額?哈哈哈哈不自覺就靠近了。」藍光呵呵一笑。

「一人擠一邊讓我喘口氣都不行,我今晚很累的。」華徐寧張開雙手為自己騰出空地。

「老毛病,誰樂意跟你待在一起。」司海不屑跟老狐狸站在一起。

吳中懷站在原地收回尸偶,此時他背後的黑暗緩緩走出兩人,一個是劉北野,另一個是衛廣森。所有馬龍尼爾鐵線一瞬間回到吳中懷的指尖里,三個流浪者面對三個裨將。

「那個家伙的實力不簡單,另外兩人的實力目前還不清楚。」劉北野第一句話指的是華徐寧,論近身格斗他不及對方,論其他方面更不及老狐狸。

「晁老大什麼時候來?」吳中懷問他倆。

衛廣森說道,「他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原來如此。」吳中懷瞬間明白了。

司海眼前一亮,他呵呵一笑,「有點意思啊……沒想到還能在這看到繩魔縫線器。喂藍光,這你熟悉,這個流浪者交給你處理。」

藍光一臉懵看著他,「為什麼交給我?什麼叫做我熟悉?我又不是使用繩魔縫線器的。」

司海告訴他,「對啊,你不是使用繩魔縫線器,但是你的妻子使用繩魔縫線器啊,這沒錯啊!難道你想否認風凌的存在嗎?」

「啊這……啊是是是是,我熟悉我熟悉,我來處理。」藍光點點頭同意,他懶得跟那家伙扯來扯去。

司海看著眼前三個流浪者,他問華徐寧,「中間那個使用的是繩魔縫線器,另外兩人是什麼個情況?」

華徐寧淡淡說道,「左邊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的技術是雙手和雙腿,近身格斗是他的優勢,同時他的力量也挺強大的。總而言之,他的進攻和速度都能到達一定的優勢。右邊那個沒什麼印象,但是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就是他身旁的尸體是怎麼活動的?難道這就是那家伙的能力?」

華徐寧繼續說,「那個尸體的進攻是隨著另一個流浪者的‘操縱術’而進攻的,也就是那個使用繩魔縫線器的家伙。任何物理和元素攻擊都無法給他造成傷害,簡直就是固若金湯。」

「呵呵……」司海不屑地笑了笑,「那就說明你的攻擊還不足以給他造成傷害,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行不行啊?你別連一具尸體都搞不定。」

華徐寧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遞給司海,「我知道你有踏平凌霄寶殿的能耐,那待會由你來收拾那具尸體吧。」

「切。」司海拿著華徐寧遞來的煙,「我來就我來,區區一具尸體我還能怕他不成?」

藍光告訴同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右邊那個流浪者……他的身後好像背著一個人。」

「說不定又是一具尸體。」華徐寧說。

司海完全不擔心,「管他是一具還是兩具,死了就該埋葬在地里。塵歸塵,土歸土。死了還出來造孽,那就該遭到天譴。」

忽然地面傳來一聲巨響,華徐寧趕緊瞥一眼,原來是布魯那小子率先發起進攻。當然說他是當頭炮完全不嚴謹,因為天橋底下一直傳來激烈的聲音,搞得整個天橋微微震動。

布魯抬起胳膊肘子瞄準著前方的流浪者,剛才的一炮被桃木栽給擋住了,這只是開胃小菜,布魯在試探對方的底牌。這家伙有著小小的身軀,卻有大大的鬼點子。

「哇哦……這是啥?」阿楚驚喜若狂,所有小孩都一臉驚喜。

布魯一臉春風得意,顯然他很喜歡這種被人們簇擁的感覺,他告訴阿楚,「這是鬼影十六兵其中一種暗器,叫手肘大炮,發射出來的是電磁炮,也能給人造成一定的傷害。」

「大炮也能算是暗器?」阿楚有點捋不清暗器和正面剛的區別。

布魯繼續說,「那當然啦,誰說刺客就得偷偷模模的行動?誰說暗器就得像袖箭一樣?你沒玩過《刺客信條‧自由吶喊》嗎?」

蔣懿薛點點頭,「他這麼一說,我瞬間茅塞頓開了。」

「那麼……戰斗開始吧!」布魯掌摑著拳頭,他內心熱血燃燒,按捺已久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終于要登場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攻擊?這是《某科學的超電磁炮》嗎?」桃木栽收回無雙大刀,要是他晚點出招,可能剛才的那一招電磁炮……就得被余文飛給擋住了。

余文飛不經意的感嘆,「你們倆不僅在身高上相似,就連性格都一樣,都一樣沒頭沒腦啊!哈哈哈哈哈哈!」

桃木栽無語看著他,「你笑個屁,他沒資格和我肩並肩。」

余文飛微微點頭,「你說的也是哦,說不定你還矮人家一截,嘿嘿嘿哈哈哈哈,說不定人家也覺得你沒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余……文飛!」桃木栽剛想一腳踹過去,結果又被江潮徊給攔住了。

「算了算了,保存體力待會大殺四方。」江潮徊湊到他耳邊告訴他。

天橋底下,扶去病一把拉住弓弦,兩指松開後一陣清風般的箭矢沖了出去,從韓魚的左耳經過,一瞬間把韓魚的發圈給吹落,並且繚亂她的短發和心情。

箭矢在莫菲等人的面前立即消散,真就一陣風吹過,扶去病不僅那把控風的力度和箭矢的準度,他還能听到風的聲音。

韓魚微微一笑看著他,「風一樣的男子,你是在小瞧我嗎?兩三次都是從我耳邊經過,你是想看我短發不被束縛的樣子嗎?」

扶去病認真告訴她,「如果你認為這是一場游戲,我會讓你贏。如果你認為這是一場戰斗,我不會對你下死手。當然,我不會故意傷害你,你也不可能會傷害到我。」

韓魚頓時感到無語,她翻白眼後說道,「所以說我很討厭裝作紳士的男人,你就是我討厭的人。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把這當作過家家是吧?我們這些女人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是吧?什麼叫做這是一場游戲你會讓我贏?難道我連玩游戲的過程都沒資格嗎?憑什麼你要讓我贏?憑什麼你覺得我會輸?既然你不會對我下死手,也不會傷害到我,那你干脆回家睡覺啊。反正我都傷害不了你,而且自始至終你根本就沒用心。」

「……」扶去病沒說話,而是冷靜地看著韓魚。

忽然牆壁有道影子在閃動,閻羅敏銳的目光立即發現了端倪,他沖過去把牆壁上的影子給揪了出來。這一舉動,驚呆了在場的韓魚和胡濱蒼,這是什麼破次元操作?

張修克狠狠地摔在地上,閻羅回到原位保持沉默。張修克站起身子拍了拍上的灰塵,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閻羅,他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但是第六感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很恐怖,從一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的存在。

閻羅微微點頭,「基本操作,別緊張。」

張修克憋了一會才把話說出口,「牛逼……」

言歸正傳,韓魚和扶去病兩人目視相對,現在也沒話說了,韓魚也沒興趣跟那個虛偽的男人決斗了。

「虛偽,說一套做一套。」韓魚凶狠狠地看著他,反而那家伙的臉色如捉模不透的風一樣讓人猜不透。

「那個……」曹太陽有話要說,布魯轉頭看著他,「干嘛?想拉屎啊?」

曹太陽醞釀了一下後告訴布魯和其他人,「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長戰斗,我全身上下唯獨運氣好,所以……這里就交給你吧,我找個地方喝茶……嘻嘻哈哈哈。」

布魯瞬間懵了,「你什麼意思啊?你臨陣月兌逃是吧?」

曹太陽趕緊揮揮手解釋,「哎哎哎別說的這麼難听,我這不叫做臨陣月兌逃,我這是把有限的資源交給有用的人。你不是說太久沒運動嗎?所以就讓你一次性運動個夠,我會把我的運氣分你一半。」

布魯無語了,他現在才知道有人的臉皮堪比地殼。

「行行行行,要滾趕緊滾,別在這礙手礙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布魯一腳把曹太陽踹走。

臨走之前曹太陽應了一聲,「得 !」

「啥也不會的家伙。」布魯真是要被氣死了。

阿楚等人眼睜睜看著援兵走了一個,李紅隼等人也眼睜睜看著對方走了一個人,那家伙確定不是來勘察現場的?

林黑鐵生嬉皮笑臉走到布魯的身邊,布魯既害怕又疑惑地看著他,「干嘛?」

林黑鐵生直言不諱地說,「我呢……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工程人員,所以我全身上下的家當就只有神威。反正我是不會戰斗的,能幫你們的只有這只神威了,它會替我幫助你們打倒帝國主義。我現在就把它交給你們,我在下一個路口等著你們一起吃宵夜。」

說完,他把神威塞給布魯之後,他也屁顛屁顛走了。布魯整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這是個什麼情況?加入地下工程人難道沒有門檻的嗎?

阿楚看到神威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夢,夢中有它有自己,還有對面的李紅隼,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撲朔迷離。

正當布魯轉身想詢問各位該怎麼辦的時候,這時候羅紅岩也走了過來,他告訴布魯,「我的絕招在這不合適,而且我不是戰斗型工程人員,我沒辦法像你們這樣打打殺殺。」

布魯無語問他,「那你屬于什麼類型?」

羅紅岩告訴他,「我……我覺得我是輔助型,但是我又不太能輔助隊友……」

「好好好行了行了……」布魯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臉無奈地告訴羅紅岩,「走吧走吧,想干嘛就干嘛去。」

「好 !」羅紅岩跺個腳開心的轉身就走,布魯懷里抱著神威,無語地蹲在地上。阿楚等人走過去安慰他,總不能讓他蹲在地上像個哭泣的小孩吧。

「布魯……沒事的,你還有我們……」陳韻寒過去拍著他的肩膀,結果他忽然蹦起來像個神經病一樣,把神威拋給阿楚。

他大喊大叫,「哈哈哈哈,我一個人終于能發揮用武之地了!」

「額……」所有人都一臉懵,李落一好奇地提一句,「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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