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你拽得我腳踝疼。」宋菁榆刻意軟著嗓子，好整以暇去看他，眸底氤氳著一瞬的譏諷。
「周赴生，鐘主任找！」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周赴生的同事，沈之行。
和周赴生是大學時期的朋友。
沈之行望見診室還有第三個人在，不免有些驚訝，他站在門口有一陣子，宋菁榆心里也慌了一陣子，生怕他會發現桌底的端倪。
倒是周赴生顯得從容不迫，掠過她去看門口的沈之行，問道︰「還是那事？」
沈之行回過神，點了點頭，「是。」
「現在沒空。」周赴生並不打算去，緩慢翻了一頁病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目光移落在宋菁榆的臉上，嘴角漾起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替我去。」
沈之行看向宋菁榆，又看了看周赴生，了然一笑，「也行。」
這樣的情況，沈之行見過太多，總有些追周赴生的女人追到醫院，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接近，周赴生則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打發。
時間久了，也不足為奇了。
宋菁榆不知道周赴生的這種惡趣味來源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出發點絕對是讓她難堪。
她使勁掙了幾下，都沒能從他的手里掙月兌掉，他也不打算松手，反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宋菁榆腿開始發酸，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那一瞬間她突然後悔，那晚上怎麼就那麼沖動把他帶回了家。
周赴生仍沒有松開的意思，只是漫不經心地說︰「沈之行等你很久了。」
宋菁榆回頭望一眼沈之行，他正倚著門框玩手機，目光有一陣沒一陣地往這邊瞟，恰與宋菁榆的目光相對時，他迅速低下頭。
「不好意思啊。」宋菁榆微笑著，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表情自然，「前幾天被狗抓了一把，傷口還沒恢復好。」
周赴生一口水嗆在喉口，還沒有咽下去就猛地咳了出來，趁著他松手，宋菁榆收回腿，隨即起身和沈之行一同走出診室。
「我們走吧。」她笑道。
診室，恢復了一瞬的安靜。
倏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聲自對面桌子上響起。
是宋菁榆的手機，走得急了落在這里的。
他本沒有在意，但奈何那個聲音一直在震動，連帶著桌子，擴出的聲音不小，有些煩人，周赴生只想著快點拿過手機來關掉聲音。
卻不想，一個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中。
……
下班後沈之行來找周赴生喝酒。
二人在吃飯時無意談及到了宋菁榆的事情。
看著沈之行突然放下筷子對他抿唇輕笑，周赴生大約猜到了不是什麼正常問題。
于是即刻轉移了話題，「今天下午，鐘主任沒說我什麼？」
「你是想問沒對宋菁榆說什麼吧？」沈之行一句就戳穿他的心思，噙著笑意反問。
周赴生蹙眉，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跟你說什麼了？」
沈之行見他反應不對，倒賣起了關子，「當然，她跟我說你們已經……」
「已經什麼？」
周赴生淡定地抿了口水，再放下時紙杯已被捏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