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赴生先是一愣，後又嗤笑一聲，猛地掙開她的桎梏，「非要讓我說出拒絕才肯死心？」
「可我們的關系不該是這樣嗎？」她低頭整理被弄亂的衣服，看起來的模樣倒是無所謂。
周赴生眸光流轉，有些好笑，「我們的關系？這種關系？」
「不然呢？」宋菁榆秀眉一挑，把煙的濾嘴咬進嘴里，右手拇指摁動火機，一撮小小的火苗瞬即燃起。
她吐出一口煙霧在他臉上，「你一個大男人到底有什麼可考慮的，跟了我委屈你了？我也不至于人老珠黃吧。再說你要什麼我不能給你！」
周赴生側目看過去，「你很有錢？」
她輕嗤一聲，語氣里是說不出的豪橫，「足夠養你！」
這話真叫人感動。
宋菁榆說這話時的闊氣不亞于一個煤老板包養女敕模時的財大氣粗。
周赴生萬萬想不到。
自己居然有天會被這種「富婆」盯上，或許以後他也會像電視劇里演繹的小白臉那樣。
可以輕松靠這副皮囊贏得富婆的芳心，再說些甜言蜜語贏得一輛車或一套房。
听起來就荒唐。
周赴生沒再說什麼，一聲不吭地拾起外套下車，冷風吹進車里，引得她肌膚一陣戰栗。
深夜宋菁榆再次回到家里。
宋萬安已經離開，餐桌上放著一副餐具和溫熱的飯菜。
桌上有陳叔留下的字條︰丫頭，記得吃飯。
宋菁榆拿著字條眼眶一熱。
陳叔是宋萬安之前的助理，多年來一直跟在他身邊。
一個憨憨胖胖的老頭，待宋菁榆如自己的親女兒一般。大概是宋菁榆幼時總是被丟給陳叔帶，所以跟他的感情更重些，在那個家里她只听陳叔的話。
也只有陳叔最疼她。
宋菁榆抹干眼眶的濕潤坐下，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縈繞。
睡前她再次瞥見床頭被退回來的銀行卡。
斟酌片刻，最終還是給沈之行打去了電話。
「沈醫生，睡了嗎？」她坐在床沿，手里翻來覆去擺弄著那張銀行卡。
接通電話，沈之行清朗的聲音頓時響起︰「沒睡，剛想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先來了。」
宋菁榆笑笑，「那還挺巧，我還擔心這麼晚了會打擾到您。」
「不會不會。」沈之行著急解釋。
宋菁榆又笑，「那……沈醫生，你想要跟我說什麼事嗎？」
「就，周赴生的那事兒。」
一提起周赴生，她來了興致，趁機插了句︰「你要幫我追周赴生嗎？」
沈之行回答︰「嗯，但我不知道是否能成功。」
「沒關系，你只要幫我就好。」宋菁榆眸中閃過得逞的暗芒。
隔日醫院里。
沈之行將休假申請遞給周赴生，「恭喜恭喜，又能借休假公費旅游一趟。」
「這麼快？」周赴生抬眸去看。
每年科室里都要派人出去學習，作為童教授親手帶出來的學生，兒科每次都是沈之行，血液科這邊自然每年都是周赴生。
一年到頭，也就這麼幾天能休息的時間，還要挪出來去學習。
擱在以往，沈之行早就怨氣橫天。
而這次，他卻顯得挺積極，還沒下班就訂好了機票，說下班要請周赴生吃飯。
這一系列的操作，搞得周赴生有點模不著頭腦。
餐廳落座後，周赴生諱莫如深地看著他，「沈之行，說吧，做什麼虧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