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回到家里睡了會兒,就被雞湯的味道給香醒了。
她穿上鞋就下樓了。
廚房是用的透明玻璃門,能很好的看見一個穿著家居服的男人,腰上系了圍裙,正在看火熬雞湯。
想到先前司朝慎接到的那個電話,她就明白這是寧希希想喝的雞湯。
瞬間,顧溪就覺得這雞湯沒有剛剛聞的香了。
顧溪趁著司朝慎只是露著忙碌的背影,悄無聲息抬腳就要回去,但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司朝慎後背是不是長了眼,他道 ︰「下都下來了,快來喝點兒。」
司朝慎邊說,邊端著熬好的砂鍋放在餐桌上,抬頭招呼顧溪下來。
顧溪抿抿唇再次糾結後,她邁著步子慢慢下去了,剛走進就被司朝慎按著身子坐下,眼前立馬出現一碗暖思思的雞湯。
砂鍋不算小,但也不算大。
一個人喝勉勉強強夠。
顧溪猶豫說︰「我喝了這些就不夠了。」
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司朝慎明白,本來想逗逗她,可是看著她那擔心委屈的樣子,還是解釋道︰「說什麼夠不夠的,這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顧溪怔住。
幾秒後,才眨巴了眨巴眼楮,像是不可思議的盯著那泛著油花撒著碧綠蔥花的雞湯,「這是給我做的?」
「為什麼?」
下意識的問出口。
這讓司朝慎成功的黑了臉,可他卻一言不發。
他不是不知道要說什麼,而是因為太過于知道想說什麼,從而怎麼都張不開這個口。
溪溪的安全感太少了,否則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會在潛意識里就覺得這雞湯是熬給寧希希而不是她的。
司朝慎搬來一把椅子坐到顧溪身邊,握著她的手,認認真真的道︰「溪溪,以前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只會給你熬雞湯,也只會給你一個人的偏愛。」
以前顧溪出車禍生病時,幾乎都是司朝慎下廚給她做飯的,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吃的是司朝慎做的飯菜,而不是護工做的。
那個時候不想告訴顧溪是因為怕她本來就躲著自己,知道了後更會找理由躲著自己。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已經選擇要走下去,就不必再有什麼秘密。
顧溪還沒緩過神呢,就被這又一個人秘密給砸到了。
她圓圓的小鹿眼里滿是驚訝︰「你還會做飯?」
其實在生病住院那段時間,她也吃出來了飯的味道有時候不一樣。
可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
畢竟,司朝慎年紀輕輕的就掌管司氏大大小小的集團,屬實已經不易了。還要是再抽出時間給他做飯,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也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對自己就已經這麼上心了。
顧溪不再糾結什麼,低頭抿了一勺雞湯,味道不咸不淡,不油不膩,煨的時候剛剛好。
忍不住的又喝了一口,顧溪越發的崇拜他了,說出來的話卻酸溜溜的︰「阿慎,你之前是不是也有給別人做過飯啊……」
不然的話,廚藝怎麼可能那麼好?
司朝慎聞到她話里酸酸的味道,心里熨貼的很︰「當然不……」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司朝慎起身,「我去看看。」
打開門,門外站著司家老管家,手里還提著保溫桶,笑眯眯遞過來的同時道︰「這是給寧小姐炖的雞湯。另外這一個是少夫人的。」
說完話,司朝慎才看見他另外一只手里還有個保溫桶。
「這是分了兩次炖的,老爺說少夫人沒嘗過,也讓少夫人嘗一嘗。」
司朝慎︰「不用了,她已經喝過了。」
見司朝慎都已經這麼說了,老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把保溫桶交給他︰「少爺,寧小姐那邊來過電話了,說她現在情緒不穩定,經歷了綁架又被侮辱,現在還被爆料出來,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醫生給她吃藥怎麼也不肯,為了她的病情所以建議您過去看看。」
司朝慎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老管家又朝著顧溪點了點頭以示尊敬,而後就離開了。
門關上,司朝慎拿起外套,回頭看顧溪,「你在家好好呆著,我送過去馬上就回來陪你。」
如果顧溪對剛剛的事情不清楚,那麼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的想跟他黏在一起。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雖然小公寓里到處都開著暖燈,到處都透露著溫暖和舒適。可顧溪一看司朝慎夾上外套要離開,她的心就跟著空空曠曠的,十分難受。
所以,她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害怕司朝慎因為擔心她懷孕乏力而拒絕,她先一步說道︰「如果不是他幫了我的話,我想必也不會這麼完完全全的……唔?」
話說到一半,司朝慎低頭,用唇堵上了她的唇。
幾秒後,司朝慎才放開︰「以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知道嗎?」
自從她失蹤之後,他的心就開始惴惴不安。
不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人。
終于在倉庫里發現滿身血跡的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再也不想體會那樣崩潰的場面。
顧溪點點頭。
「走吧,你也該去看看。」司朝慎攬她到懷里,確認她穿的不會受涼,才關上門,兩人一同出去。
病房里。
寧希希看著齊赫給她弄來的監控錄像,看著顧溪和司朝慎兩個人恩愛的樣子,他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手筆買東西的樣子,整個人都嫉妒的像火燒一樣,眼楮都嫉妒紅了。
听說那張卡是司朝慎十八歲成人禮時,司女乃女乃特地差人給他送來的成人禮物。
那張卡說的俗氣一點兒就是可以無限制,還沒有限制,有多麼貴重她不是不知道。
更何況,這不僅僅是一張卡,也是司女乃女乃送給孫子的東西,這都算作珍貴的念想。
那個時候,她想拿來多看兩眼都不許,但現在就這麼輕易的把這張卡給了顧溪?!
她現在都做了這麼多,一點收獲都沒有,一點好處也不給,這怎麼可能讓寧希希咽得下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