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與余榕說完話之後回到了房間。
江慎正坐在她的梳妝台前,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
「你在做什麼?」蘇長樂走到了鏡子前面,她也看向了鏡子。
「沒什麼。」江慎起身,將位置讓給了蘇長樂,自己則是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拆發髻,「跟余榕說完了?」
「嗯。」蘇長樂也拿帕子將自己臉上的妝給擦了擦,「我把要幫她找父兄的事情與她說了,還說了若是找到了就讓她自己拿主意。」
「也好。」
蘇長樂的頭發在江慎的手下順了下來,他拿起梳子給她梳了下。
「很晚了,夫人洗一洗就睡吧,明天還要接著趕路呢。」
提到趕路蘇長樂都有些頭痛。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隨縣啊?」蘇長樂嘆了口氣,在馬車上也很累啊。
「若是中間不休息的話,大概還有三四日吧。」
「三四日啊,那看來還有很遠呢。」蘇長樂一下想到了余榕。
那麼個小姑娘從隨縣出來,她什麼都沒帶,只靠著一雙腳便走了這麼遠的路。
江慎彎腰靠在了蘇長樂的肩膀上︰「夫人在想什麼?」
「在想余榕這個小姑娘是真不容易,若是日後她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金陵,那便要對她好一些。」
「嗯。」江慎抬起頭,「去吧,別想那麼多了,一會兒洗漱完回來,我給你上藥。」
這幾日江慎一直都在給蘇長樂頭上的包上藥,現在已經扁了很多了。
江慎的手法輕,給蘇長樂上藥的時候她都感受不到疼。
「嗯,好。」蘇長樂去洗了臉漱了口,在屏風後面換了寢衣之後便躺到了床榻上。
江慎也拿著藥膏過來。
他坐在床榻旁邊用手指沾了些藥膏,輕輕在蘇長樂的頭上揉著。
「這包小了很多,是不是過幾日就要好了啊?」蘇長樂問道。
江慎的手頓了頓。
「怎麼了?」
「無事。」江慎將手收回來,他將藥膏的蓋子蓋上,伸手將疊在旁邊的被子給拿了過來,蓋在了蘇長樂的身上。
他順路拍了兩下蘇長樂的背︰「夫人累了,睡吧。」
蘇長樂是真的累了。
嘴里的「嗯」還沒有說完,她便睡了過去。
江慎听著蘇長樂平穩的呼吸聲,他又在床榻旁邊坐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起身去洗漱,而是又回到了梳妝台前面。
他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想著蘇長樂之前留下的畫像。
隨即,他拿起來了梳妝台上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擺弄了起來。
外面的喧鬧聲變小,最後沉靜了下來。
房間里面也安靜的只剩下蘇長樂的呼吸聲。
蘇長樂這一覺睡得安穩又很沉,隱約中她好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傍晚的桃林之中還是正在床榻上。
「夫人……」
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她。
「夫人醒醒。」
蘇長樂翻了個身,有些覺得耳邊的聲音十分耳熟,可是她很困,困得不想起來。
可是耳邊的聲音卻一直沒有停。
「夫人不說是想要見一見我嘛?今夜我便來了,夫人為何不醒?」
蘇長樂懵了懵。
什麼時候她想見人了?
她想見誰了?
蘇長樂費力的睜開眼,她側了側身,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半躺著一個人。
還是一個男人!
蘇長樂被嚇到了一下,可是她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江慎往日就睡在她的旁邊,有男人也不奇怪。
更何況他還叫自己夫人。
床帳之中只有一點月光照了過來,蘇長樂揉了揉眼楮,將面前的人看了個清楚。
他他他!
他不是江慎!
「你是誰?!」蘇長樂一驚,她下意識地就要叫,可是卻被面前的人給捂住了嘴。
一股桃花的香氣撲面而來。
「噓……夫人不要叫。」那男人貼到了蘇長樂的耳邊,「小妖今日在桃林之中初初見過夫人一面卻每每不能忘懷,只好待這夜幕之時入夫人的夢中,夫人可不要喊叫。」
「嗚嗚……唔。」
你先放開我。
那人將手拿了下來,他目光盈盈的看著蘇長樂。
「你是……」蘇長樂仔細的瞧了瞧,她睜大了眼楮,「你是桃花妖?」
「夫人記得我了?」桃花妖笑了笑。
蘇長樂有些驚訝︰「你……你怎麼長成這樣?」
江慎不是說這桃花妖變出來的樣子是那姑娘心中所愛嘛。
難不成……
蘇長樂震驚!
難不成自己其實心中喜歡的並不是江慎!
而是另有他人!
啊這!
「夫人覺得我應該長成什麼樣?」桃花妖輕聲笑了笑,「這難道不是夫人喜歡的樣子?」
蘇長樂頓在了原地。
她怎麼覺得現在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呢……
她略微的怔愣被那桃花妖收到了眼底,他趁蘇長樂不注意,便伸手將她攬到了懷中。
蘇長樂猝不及防被他攬了過去。
她假裝頭痛︰「疼疼疼!頭疼頭疼頭疼!」
「說謊。」桃花妖沒放手,「在這夢里哪里有什麼疼不疼的,夫人莫不是不喜歡我,找出來的理由誆騙我的吧。」
「沒有沒有,是真的疼。」
「那我給夫人治一治?」
「怎麼治?這不是在夢里嘛?你要怎麼治?」
「自然是這麼治了……」桃花妖低下了頭,直接親在了蘇長樂的唇角。
他的吻好像都帶著一股桃花的味道。
蘇長樂的確是喜歡。
可是面前這個人的臉,卻的確是有些眼熟。
這張臉三四分有些像江慎,尤其是眼楮,像是江慎的眼楮里面饞了些媚,就那麼勾著自己。
那桃花妖感覺到蘇長樂在走神兒,懲罰似地輕輕咬了她一下。
「唔……」蘇長樂瞪他。
「夫人不專心,自然是要懲罰的。」
蘇長樂捂著自己的嘴唇︰「那你入我的夢是想要做什麼?」
「自然是與夫人做一些愉快的事情了……」
那桃花妖說著,他半跪著傾身將蘇長樂又摟了回來,將她一個轉身,半躺著將她放在了床榻上。
他散著頭發,現在這般承載蘇長樂的身上,頭發從他的肩膀處滑了下來。
發尾戳到了蘇長樂的臉上。
「你……」
蘇長樂的臉被戳的癢癢的。
「如何?」他低子,「夫人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