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看見蘇長樂過來,余榕比平日里還要高興很多,她跑了過去站到了蘇長樂的旁邊。
「民女見過郡主。」
盧靜言本來還有些忐忑,不知道郡主是要讓自己過來干什麼,直到余榕跟她說蘇長樂有意要開一個女子書院的時候她才明白。
只是……
郡主為什麼會選擇她?
「起來吧。」蘇長樂帶著余榕坐到園子旁邊的石凳上。
昨天晚上下了大霧,今天的天氣十分不錯,阿珠便將盧靜言安排在了園子里面與蘇長樂見面。
「你也坐吧。」蘇長樂對著盧靜言道。
盧靜言听著蘇長樂這麼說,自己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
她剛坐好,便听著蘇長樂問道︰「剛才盧小姐可听余榕說了本郡主想要開一個女子書院的事情?」
「听說了。」
「本郡主有意讓你管這個書院,不知道盧小姐意下如何?」蘇長樂抬手拿過來了一塊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糕點吃了一口。
蘇長樂也不著急。
盧靜言從剛才就開始想一個問題,如今看著蘇長樂的表情,她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郡主為何選我?」
「盧小姐為人踏實,而且在金陵之中已經沒有什麼根基,金陵中的人也不會太為難你,而且最重要的是……」蘇長樂故意挑眉道︰「盧小姐你很閑。」
盧靜言愣了。
「據本郡主所知,你在金陵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事情在做,不過若是盧小姐有什麼別的更好的打算,你倒是可以和本郡主說說,本郡主好另外找人。」
蘇長樂接著道︰「哦,對了,若是盧小姐要是說嫁人的事,本郡主勸盧小姐再好好想想,而且就算是嫁人了,也可以管著書院,並不耽誤什麼。」
原本盧靜言听著蘇長樂說自己「閑」還有些不舒服,但蘇長樂說自己「嫁人」這事,倒是給她提了個醒。
她之前一門心思的在周一杭的身上,可是現在周一杭明顯是對自己無意,那也不必再多糾纏。
蘇長樂將盧靜言臉上的表情收在了眼底,知道是剛剛自己拿周一杭來敲打她成功了。
「盧小姐意下如何?」
「好,我願意幫郡主。」盧靜言答應下來,「只不過現在我家中有一個老嬤嬤身體不好,需要我去照料,興許在書院的事情上還需要郡主的幫襯。」
「好說,這事也是本郡主昨日才想到的,今日本郡主也只是想要知道盧小姐的意思,開一個書院需要什麼本郡主也還沒有準備,你先回去照顧嬤嬤,待本郡主選好了書院的位置,另外的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本郡主再叫人去通知你。」
盧靜言點頭起身︰「是,那郡主若是無事的話,民女便先告退了。」
「你去吧。」
盧靜言往門口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蘇長樂。
蘇長樂剛好看見了︰「怎麼了?盧小姐還有事?」
「我……」盧靜言頓了頓,她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郡主放心,民女沒有嫁人的打算,一定會盡全力幫郡主辦這個書院的。」
她的目光堅定,蘇長樂听明白了她想要說什麼。
她想要放棄周一杭了。
「好,」蘇長樂笑著朝盧靜言舉起茶杯︰「那本郡主就多多拜托盧小姐了。」——
承明殿。
自從昨夜陛下在壽宴上面昏倒之後,整個宮中的氣氛都很壓抑。
越貴妃更是如此。
昨天在壽宴上面她明明馬上就可以讓陛下賜婚了,卻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陛下竟然就昏了過去,連個完整話也沒說完,這事吊在這里半上不下的實在是令人煩躁!
越貴妃想著氣了一晚上都沒有睡,她就這麼在承明殿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陛下醒過來的消息。
越貴妃一拍桌子︰不行,還是得去長極殿看看。
沒想到越貴妃剛走出承明殿,卻被皇後的人給攔住了。
越貴妃本來就心氣不順,看到面前攔著自己的人是鳳藻宮那邊的人就更生氣了,她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狗東西!竟然也敢攔本宮的路!」
攔住越貴妃的宮人躲都沒躲,硬生生地將越貴妃的這巴掌給迎了下來︰「陛下需要靜養,貴妃娘娘請在承明殿內等候,若是有消息,皇後娘娘會派人來通知娘娘的。」
「好啊好啊,竟然敢拿皇後來壓本宮!」越貴妃氣得牙直癢癢。
好你個皇後,陛下才剛剛昏迷,你往日的那些淡然就全都不見了是吧!
「所以,皇後是打算把本宮禁足在這宮中了?」
越貴妃陰陽怪氣的。
那宮人回答道︰「皇後娘娘沒有要貴妃娘娘禁足的意思,只是提醒娘娘不要往長極殿去,剩下的地方娘娘可以隨意走動。」
「好!」越貴妃真的生氣,「你們好得很!」
「母妃。」越貴妃還要張口就罵,可是卻被遠處過來的二皇子給攔下。
他剛一過來便看到了越貴妃在罵人,听了幾句之後也便知道越貴妃在為什麼生氣了。
他上前將人攔了下來︰「母妃,父皇如今確實需要休息,母妃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了,兒子這便來陪母妃。」
越貴妃瞧了眼蘇沐涔,本來還是沒有想放過那個宮人,可是越貴妃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蘇沐涔架著往殿中去,她一點也動不了。
她這才抬頭看蘇沐涔,發現他已經比自己高出了那麼多,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孩子了。
蘇沐涔將越貴妃帶回到了殿中,蘇沐涔一抬眼,旁邊的侍女宮人便下去了。
「母妃剛才不應該那樣。」
原本越貴妃還有些呆愣,听著蘇沐涔這麼一說,她的脾氣就又上來了。
「她皇後敢攔住本宮,還不讓本宮生氣了!她就算是皇後又怎麼樣!本宮居于她之下已經這麼多年了!眼看著陛下都要……」
「母妃。」蘇沐涔冷聲提醒。
越貴妃也知道自己說多了,便立刻住了嘴。
不過沒過一會兒,還是氣不過繼續道︰「她什麼都沒有,不過就是陛下在雲州娶的,若是陛下晚幾年娶妻,本宮的身份才配得上這皇後之位!」
蘇沐涔知道越貴妃這些年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他倒了杯茶︰「母妃消消氣,馬上這種憋屈日子就要結束了。」
饒是越貴妃再傻,她也猜到了什麼。
她壓低了聲音︰「可是你與你舅舅已經準備開始做些什麼了?陛下如今昏迷,那東宮也純純是個擺設,不如你趁此機會便將代政的權力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