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日”居然這麼快

「就像現在這樣,沒能抓走你,你便也心存疑慮,覺得不是他們?」

晏晚晚眼波閃動了兩下,「真亦假來假亦真,到底是不是,誰知道呢。」說話間,她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妥當了,端起往外走去,「你歇著吧!」

邵鈺看著她走出去,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斂起,雙眸沉寂如暗夜。

晏晚晚從邵鈺房里出來,端著那些東西站在檐下,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了兩團雲,日頭躲進雲後,光線暗淡下來,讓她的面容也隨之明暗交織。

她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動了,將東西放回隔壁,她又動作快速地出了門。

邵鈺剛倚著床柱閉上眼楮,就听著腳步聲匆匆而來,老管家的臉色很有些耐人尋味,看著他的目光更是復雜無比,「爺,門外有位公子求見,說他是……是晏姑娘的夫君。」

邵鈺驀然睜開眼,睡不下去了。

言徵來了,堂而皇之直接找上了邵鈺的私宅。不過,去之前還是先將那身駭人的喑鳴司行頭換了下來,可誰知卻是撲了個空。

邵鈺左思右想,還是將言徵迎了進去,兩人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在廳內虛以委蛇時,晏晚晚已經站在了趙祁川面前。

「沒有提前告知就來,居然也能見到叔父……該不會是叔父未卜先知,料到我今日會找您,所以特意在這兒等著我吧?」晏晚晚嘴上微微笑著,可一雙清凌眼里卻浮蕩著薄冰。

趙祁川好似沒有听懂她話里的機鋒,微微笑著,將桌上的一碗茶推到晏晚晚跟前,「日頭毒,我瞧著晚晚火氣也有些大,先喝碗涼茶,敗敗火。」

晏晚晚垂眼一睇那碗茶,卻沒有端起來喝的意願,「叔父果真會未卜先知啊,竟連我火氣大也料到了,一早將敗火的涼茶都備下了。」

「晚晚可知,就在方才,喑鳴司暗司之首向陛下請了旨,要親赴江南?」趙祁川好似沒有听見晏晚晚的那些話,亦是沒有多加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反倒是自己端起面前的另一碗茶先飲了一口,與晏晚晚說起這事兒,閑話家常般的平淡。

晏晚晚微怔,想起那日言徵與她說不日就會請旨親赴江南,沒想到這個「不日」居然這麼快?

還有就是趙祁川已經不在御前當差,這消息卻得來的這麼快?怎不讓人心生……駭然?

「晚晚好似沒有多驚訝啊?這是為什麼?難道早就猜到喑鳴司暗司之首會請旨?啊……晚晚該不會恰恰好認識這個暗司之首,還與他很是熟稔吧?說不得他還向你提及過此事?可是……向陛下請旨,這可不是小事,你們是什麼樣的關系,他竟連這樣的事也會對你和盤托出?」趙祁川帶著笑,一臉的好奇。

「叔父在說什麼,我不明白。」晏晚晚嘴角輕勾,笑得乖巧又懵懂。

趙祁川見她這樣,臉上的笑容終于是寸寸收了起來,「晚晚,當年叔父將你救下,費心替你抹去過去的痕跡,為你遮掩,這些年亦是允你四處游歷見識,你入京後雖然未曾明面兒上照拂于你,但除了讓你幫著做了幾樁事外,並沒有為難你,你卻樁樁件件都瞞著我,防備我,真是讓叔父不得不寒心啊!」趙祁川說到這里長長一嘆,眼角眉梢流露出絲絲黯然。

「叔父救我幫我,我自是感激不盡。叔父說我對你諸多隱瞞防備,叔父對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晏晚晚反唇相譏,很多事情,她其實早有所覺,不過始終不敢相信罷了。可事到如今,已不得不信。

「我自始至終,根本未曾想過傷害你。你是故人之女,我愛護你尚且來不及,決計不會加害于你。」趙祁川一抿唇,正色道。

「叔父只是想要我將暗司之首的真實身份當眾揭露。叔父知道喑鳴司暗司的規矩,所以想借此讓他自顧不暇,無法再查那個案子。世事無常,人心叵測,叔父就不怕他當真按照舊例,處置了我?」去信京兆府告密之人,今日偽裝成赤龍衛想要攔截她之人,不過都是為了將這趟渾水攪得更渾些,為了讓她和言徵夫妻離心,為了讓言徵的身份暴露罷了。還有邵鈺手里那張字條是不是也是趙祁川的手筆?那……他是知道邵鈺就是蕭讓了?

不!他如果知道的話,今日那些人應該不敢傷了邵鈺才是。他應該只是知道她和邵鈺私下有聯系,或者也有所懷疑,所以……借機試探?

晏晚晚一時間思緒紛亂,眼底浮光掠影般閃過種種暗光,晦暗不明。

「你是能任由他想處置便能處置了的人?就算他果真不顧念舊情,狠心要舍你,叔父也自有安排,定是會讓你周全的。」趙祁川終于坦率地承認了。

晏晚晚半垂下眼,「叔父難道不是早就疑心言徵身份了?早在我們成親之前?」

「既是如此……叔父為何不早早提醒我?還是……起先叔父覺得我這樁婚事來得好,來得巧,正好可以為叔父所用,再不濟,也能將這趟水攪得更渾一些,就如叔父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本來捏在手里的棋子突然不听話了,叔父便想著給點兒教訓也好。」

晏晚晚每說一句,語氣便寒涼上兩分,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她便不敢對眼前此人全盤信任,如今字字句句道來,竟不覺有多麼難以接受。

那些本不敢相信的事,一旦尋到由頭,樁樁件件,便都能串起來了。

趙祁川听著晏晚晚這些話,面色終于有了變化,眯起眼看著她,沉默下來。眼中有隱隱的冷光閃爍,「是!就算這些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晚晚,我不信喑鳴司,你也不該信。陸遠宗與你義父有隙,當年偏偏是他奉了密令去江南,然後你義父義母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這麼死了。以你義父義母的身手,哪里能被人輕易所殺?我不管陸遠宗到底做了什麼,這樁案子不能落在喑鳴司,更不能落在他陸遠宗的兒子手里。」趙祁川說這番話時甚是激動,竟是面色泛青,捂著胸口急喘起來。

那模樣看得晏晚晚心頭一驚,腳下一動,正待上前細看,守在外屋的寶奎听見動靜,已是忙不迭推門而入,手里還端著水,那藥粉也是備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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