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兄台,你崩人設了

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還有那張清雋的臉上溫和的笑,以及牢牢握在她後腰上的那只手……晏晚晚突然覺得自己好似被他掌控住了一般,這恰恰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她一手驀地抬起,如刀,直劈他面門,同時腰肢一扭,便要從他的掌控下逃開。

他卻好似早料到她會這般動作一般,運指如劍,直直夾住她切來的掌風。另外一只手更是早已料到她的去處一般,她一掙月兌開來,他便已在另一處等著她,她剛剛逃離他掌控不過一瞬的縴腰,又再一次自投羅網。

「你……」晏晚晚輕咬下唇,怒瞪他,入目是他一張笑臉,和仍如漫漫春風般的雙眸。

被他夾住的掌風變了招,如喙,不退反進,直扣他的手腕,同時身姿又是滑溜如蛇般往邊上退開。

拳來掌往,幾聲電閃雷鳴間,兩人已經過了數招,廊下光線昏暗,待得一記閃電將回廊照得透亮時,她的腿屈起,頂在他胸口,而他的一只手仍牢牢掌在她後腰上。

她的一只手則封住了他的衣襟,另外一只手握成拳頭,高高舉在離他的臉不過兩寸之遙處。

「放開!」晏晚晚朝他齜了齜牙。

言徵沒有回答,只是朝著她一笑,一雙自帶春風拂柳的眸子里卻明明白白寫著「不放」二字,晏晚晚只覺是挑釁,又是驚訝又是不信地高高挑起眉梢。

下一瞬卻又驚得呆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直直伸出另外一只手,不由分說揉上她的眉間,揉了兩揉。

「你混蛋!」晏晚晚圓瞠雙目,忍無可忍揮出那拳,言徵反應算得不慢地往後一撤,卻也撤得不夠徹底,拳風錯開了他的眼楮,沒有直接賞他一眼烏青,卻還是掃過了他的臉頰……

晏晚晚沒有想到真的能打中他,愣了愣,看著他頰上一團紅,嘴角有一道裂開,他則用舌頂了頂腮幫,望著她笑,「瞧瞧,眉宇舒展的樣子多美,又何故非要蹙眉含愁?」

「你是不是有病?」晏晚晚懟他一句,被打了還笑,這不是神經嗎?而且,她才不信他躲不過方才那一拳,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以為她會愧疚?病得不輕吧?

「是啊,我有病!」言徵卻笑得更深了兩分,「喜你成疾,藥石無醫!」

這話……晏晚晚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怒瞪他一眼,「登徒子!」

「對自己的娘子說情話,自然都是發自肺腑,如何能算登徒浪子?」言徵挑眉,一臉無辜。

「我已經不是你娘子了,還請言先生往後言詞多謹慎些。」晏晚晚板了臉,正色道。

「忘了告訴娘子,那封休書已然被我燒了。」言徵笑得馨馨然。

晏晚晚卻笑不出來,愕然一瞬,咬了咬牙,臉兒泛起薄慍,「不怕,我再寫給你便是。」

「你寫一次,我便燒一次。娘子雖然學徵之筆跡學得甚像,不過卻忘了一件事。」言徵仍笑得一臉溫潤,晏晚晚卻不知怎的想到了狐狸,心里驀然有些不安。「徵有功名在身,你我哪怕和離也是要知會官府的,如果有了糾紛,你我必然都要到場。另外,這休書上簽名必然要當著中人之面簽,還要蓋上私印才能作準的。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娘子和離,若娘子執意如此,我只得告上衙門,說娘子你始亂終棄,狠心絕情……」

晏晚晚真是沒有想到這世間居然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偏偏這個人還是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是在這之前,哪怕明知他將暗司身份隱瞞得密不透風,她也從未懷疑過他的君子之風,哪成想,她還真是走眼走得徹底啊!這分明就是一只活月兌月兌的白切黑啊!

兄台,你崩人設了,你知道嗎?

晏晚晚臉上的表情變幻有些精彩,盯著言徵,神色不定。

「不過,也不是全沒有好處,我說了,你是我娘子,我便會一直護著你。你可以不信,卻可以慢慢看著。另外,此去江南,天高地遠,娘子說不得能夠識出嫁給我的諸多好處來。」言徵說著,朝晏晚晚挑眉一笑。

晏晚晚看著他,神色幾變,半晌後,終于是哼聲道,「該說的都說完了吧?言先生想必還有要事在身,早些回去吧,不送!」

「娘子這話說來還真是讓為夫有些傷心,竟將自己當成此間主人了不成?」言徵仍是微微笑著,目光卻是往她身後一瞥,眼兒微眯,「娘子與邵鈺究竟是何關系?」

晏晚晚微怔,心想,這人居然還是問了,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她還當他半點兒不在意呢。也不知方才邵鈺對著他,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

邵鈺是蕭讓的事兒,她既要瞞著趙祁川,自也不可能讓他知曉。心念電轉間,她朝著言徵一笑,帶著兩分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熱切,學著他一般眯眼笑,「你猜呢?」說著這三個字時,她目光瞬也不瞬盯在言徵面上,就想看他會有什麼表情。

誰知,言徵看向她,勾唇一笑,「我猜……他就是娘子來上京要找的人。」

晏晚晚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

言徵笑得志得意滿,「看來,我猜對了?」

「錯!猜錯了!我只是覺得他比你要順眼,沒有你心機深沉,沒有你那麼會裝,我與他一見如故,再見傾心,所以,你還是趕緊些將休書簽好,你我一別兩寬,免得日後讓你難堪。」晏晚晚咬著牙道。

將話說到這份兒上,言徵臉上的笑容總算無力了,望著晏晚晚的目光透著滿滿的受傷。

晏晚晚被那眼神看得垂下眼去,伸手將他往門的方向推,「這里不歡迎你,你還是請吧!」他們所站的長廊本也離門不遠,言徵又好似無力抵擋了一般,被她推著,踉踉蹌蹌著就到了門外。

晏晚晚給門房使了個眼色,站在門內對怔忪看來的言徵一笑,「言先生慢走!」

「娘子當真不與為夫同行?」言徵見兩扇門已要闔上,忙迭聲問道。

「不!」晏晚晚鏗鏘的拒絕聲與關門聲幾乎一並響起。

言徵立在門外,看著那闔上的門片刻,倏然勾起唇角笑了。

門外的瑞杉見狀驚呆了,夫人揚言要給他戴綠帽子,要跟他和離,不只大打出手,還被請吃了閉門羹,公子分明是被始亂終棄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莫不是氣瘋了?

正在月復誹著,言徵一記冷刀已是往他掃來,臉上哪兒還有半分的融融笑意,凍得瑞杉一瞬間身處數九寒冬。

「還不走?」一記冷嗓滑過耳畔,瑞杉激靈應「是」,忙不迭撐起傘,護在言徵頂上,主僕二人冒雨沒入雨夜之中。

門內,晏晚晚怔立了許久,在雨聲如注中豎起耳朵听著門外腳步聲遠了,再沒了人的聲息,她這才黯下雙眸,舉步往里走。

走了兩步,抬起眼就見著前頭不遠處,抱著雙臂倚在廊柱上,朝她笑著嘖嘖兩聲的邵鈺,「蕭小魚,沒想到你絕情起來,這樣冷面冷心。」

「你懂個p!若知道已經不可能,不快刀斬亂麻,反而繼續糾纏不清才是害人害己,冷心冷情呢。」晏晚晚冷聲說完,越過他,邁步而行。

邵鈺眨眨眼站直身子,方才沒听錯吧?她是罵了句髒話嗎?

他回頭去看,晏晚晚察覺到他目光一般驟然停步,驀地扭頭看回來。

邵鈺以為她後腦勺長了眼楮,自己望著她月復誹被抓了個正著,心虛地瑟縮了一下。

晏晚晚奇怪地瞪他一眼,才道,「你好好養傷,咱們說不得這幾日就要啟程,該做的準備得抓緊時間。」

原來是說這個。邵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趕忙立正站好,朗聲應道,「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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