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坤寧宮的時候兒,巧慧還在內閣里候著。
「主子,你回來了?」巧慧一邊上前幫我迅速更衣,一邊兒小聲問道「一切可還順利?」
我朝著她點了點頭,便道「坤寧宮這邊兒可有什麼動靜?」
巧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司棋姑娘方才來尋過主子,說是她睡不著,想與主子聊聊。不過,被奴婢以主子已經歇下為由拒了。」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兒「她才入宮,還是莫要嚇了她才好。」
「是,時辰不早了,主子還是早點歇著吧。」
「嗯……」
明日還得處理柔婕妤的事兒,必定是要歇好的。
……
次日。
天才蒙蒙亮,小博子便急匆匆的在外頭稟報「主子,景陽宮出事兒了!」
我雖早有準備,但卻沒想到事情來得這般快。看這天色,擎蒼應當才去上早朝才對。于是也不含糊,趕忙翻身起來「出什麼事兒了?」
「柔婕妤歿了,現下景陽宮的宮人正在外頭哭著讓主子去主持公道呢!據說……據說柔婕妤的死狀極其難看,說是被旁人害死的!」
我身子微微一顫,死狀難看?不過是喉嚨里塞了個異物,額頭破了皮兒罷了,如何叫難看?可小博子語氣兒十分急切,又不像是假的!難道……在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我雖著急,可又要拿捏分寸。不能去得晚,也不能去得早。若去得晚了,自然會讓人說了閑話去。若去得早了,怕又會被人指出過分上心。這種突來的「變故」著實讓我內心萬分煎熬……
當我緊趕慢趕來到景陽宮的時候兒,外頭已經圍了一些人了。許是知道今日的晨省要取消的緣故,敬妃和毓秀等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
敬妃來,是因她協理六宮。毓秀來,抵不過是女人是非多,想來看戲罷了。可最讓我驚訝的是,原本應當在上早朝的擎蒼,竟穩穩的坐在了正廳中央。
「皇上……萬福。」不知是否做了虧心事兒的原因,我看到擎蒼,突然就好像一只小雞崽看到了鷹,有些心慌和心虛。
擎蒼看著我,良久才道「朕剛要去上早朝,便听聞後宮出事兒了,柔婕妤畢竟入宮多年,朕便過來看看。」
「是」我露出萬分痛惜的神色「不知現下……柔婕妤如何了?」
「你自己去內閣瞧瞧吧!」擎蒼嘆了口氣兒,不願多說。
我見此,朝著身旁的巧慧使了使眼色,便向擎蒼虛行了一禮,扶著巧慧的手往內閣走去。
當我走到內閣門口,一時便驚呆了。
這哪里還是昨夜我臨走時的模樣兒?這滿屋的凌亂,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打斗。還有那躺在/床/榻上的柔婕妤,臉上,脖子上,皆是傷痕。
不……這相差太大了!
我一時腿軟,險些沒站穩。好在身旁的巧慧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扶住。我看著巧慧疑惑的眼神,稍稍搖了搖頭。
不是我……這不是我做的……
可是,這滿屋的打斗是怎麼回事兒?她身上的傷痕又是怎麼回事兒?昨夜我走的時候兒柔婕妤明明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