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萌芽看見馮禮之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瞬間拳頭更硬了。
周博才和馮禮之進去之後,宋萌芽和沈殷山也立刻跟了進去,就跟在他們後面。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私塾,就見其他孩子已經被接走了,只剩下馮思墨和一個女孩,還有兩個大人和夫子。
兩個大人應該是女孩的爹娘,此時爹正按著馮思墨,而娘將那女孩護在了懷里。
夫人看見周博才竟然跟馮禮之一起來了,他微微驚訝,心中瞬間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差人給馮家送信,大概說了馮思墨干了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馮禮之竟然找了亭長過來。
有錯的一方主動領了官府過來,是要讓孩子認罪?還是……
夫人不敢往下想,忙帶著眾人施禮,「見過亭長大人。」
女孩的爹娘直接跪在地上,哭訴了起來,「請亭長大人為我們做主,馮家這孩子簡直……不知廉恥。」
馮思墨重獲自由,他看著馮禮之的方向,顯然是想跑過去,可是他卻似乎動不了了。
宋萌芽眼見著他周身的濃黑髒東西瘋狂起來,馮思墨的眼底都開始浮現黑霧。
她有些緊張。
小兜畢竟還是個孩子,她能怎麼做呢?
「趙兄,夫人,」馮禮之上前,一臉著急,「思墨這孩子做了什麼?你們告訴我,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原來出事的女孩叫趙寶曼,父親是趙義,是做生意的,母親叫曹玉,出身書香門第。
曹玉將女兒緊緊的護在懷里,對于剛剛發生的事兒,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她不想再傷害女兒一次。
趙義也是同樣的想法,他看向馮禮之,「先讓我夫人把孩子帶回去,剩下的事兒,我和你們對證。」
「好,那就請嫂夫人帶著孩子先回去吧。」馮禮之痛快的答應下來,整個過程都是他謙卑公子的形象。
宋萌芽看得著急,顯然馮禮之在一步一步把趙家人引入圈套。
她看著曹玉帶著趙寶曼離開,能感受到小兜的憤怒和著急。
果然,下一瞬間,原本呆立不動的馮思墨忽然沖了過來,直接奔向趙寶曼,嘴里還特別詭異的念叨著,「不許走,你是我的,不許走!」
現場的人都驚呆了,馮禮之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馮思墨。
他沒想到兒子已經瘋到了這個地步,他幾步上前,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將馮思墨扇倒在地。
「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他意識到不能把馮思墨留在現場,便立刻趁勢跟趙義請求,「趙兄,讓思墨也回去吧,你放心,思墨做的事兒我這個做爹的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趙義遲疑了一下,讓趙寶曼回去,是因為趙寶曼是受害者,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可是讓馮思墨回去算怎麼回事兒?
馮禮之繼續逼迫他,「趙兄,咱們都是做爹的,誰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你就讓孩子回去吧。」
這時,一邊沉默的周博才也緩緩開口,「讓思墨回去吧,孩子的事兒就讓大人們來解決。」
一個個全都是要放走罪魁禍首的嘴臉。
趙義看著曹玉,夫妻倆顯然都覺得不太對勁,可是被逼到這份上,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這個時候,宋萌芽忽然站了出來,「馮思墨不能走。」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馮禮之眼中的殺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保持著微笑看向宋萌芽,明知故問道,「這位姑娘是……」
「馮先生還需要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嗎?」宋萌芽簡直被對方的虛偽惡心的想吐。
「實在是在下記性不太好,不過這里可不是小孩子鬧著玩的地方,亭長大人在此辦案,還請無關人士回避。」馮禮之裝模作樣的不想讓宋萌芽攪合進來。
宋萌芽笑了笑,轉向夫子,「我家里的孩子,兩個女孩都在墨韻堂上學,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夫子覺得我算無關人士嗎?」
她相信,這件事,夫子一定會站在受害者一方。
果然,夫子立刻跟周博才等人解釋道,「她家確實有兩個女孩在這兒上課,關心這件事也有情可原。」
馮禮之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顯然就要裝不下去了。
宋萌芽就是要他在眾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她繼續逼迫道,「馮思墨不能走,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趙義立刻點了點頭。
宋萌芽又看向身邊的曹玉,「夫人快帶著女兒回去吧。」
「謝謝姑娘。」曹玉感激的點了點頭,帶著趙寶曼迅速離開了。
馮思墨起身又要追過去,結果被宋萌芽一把抓住。
髒東西觸踫到宋萌芽的手,一瞬間往後退了退,顯然害怕宋萌芽。
馮思墨恢復了一點理智,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感覺臉頰有些疼,看向馮禮之,下意識喊了一聲,「爹。」
「閉嘴!」馮禮之氣得夠嗆,懶得理他,又讓周博才把所有人圍觀的人都趕走了。
墨韻堂里只剩下周博才和宋萌芽和幾個相關的人。
此時,趙寶曼不在,夫子和趙義一起將下午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原來在宋萌芽他們離開不久,馮思墨就把趙寶曼誆騙到了後院,想要強迫趙寶曼。
夫子有些感激的看了宋萌芽一眼,如果不是宋萌芽交代過他盯著馮思墨,他就不會那麼快發現問題,說不定寶曼那孩子……
想到這兒,夫子忽然想起了小兜,難道小兜的事兒真的跟馮思墨有關?
事情說完了,趙義跪在周博才面前,「請亭長大人為我們一家做主,將馮思墨繩之以法。」
馮思墨求助的看向馮禮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今天的事兒,其實是小兜操控了他,為的就是揭穿他的罪惡,所以,他確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夫子大人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嗎?」趙義氣得紅了眼,「馮思墨,你小小年紀,簡直令人不齒到了極點。」
「夠了!」周博才緩緩開口,「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還是不要對一個孩子說出這樣的話。」
趙義一瞬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