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縣的事情基本安排的差不多了,酒樓和成衣鋪的生意都很好,宋萌芽相信自己不在,一切也會運轉正常。
她找來榮楚,最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找大哥他們的事兒,五哥可別忘了。」
榮楚點了點頭,他四處做生意,也是為了這件事兒。
現在他一想到宋萌芽要自己去京都,就渾身不舒服,「你一定要去京都?再等幾年一起去不行嗎?」
「甜甜三年就會回來了。」宋萌芽抱著榮楚的胳膊,「五哥,你相信我,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兒。」
「五哥不是不信你,只是……」榮楚一想到他們莫名其妙來到這里就後怕,「可要是你忽然一覺醒來,又去了別的時代怎麼辦?」
他堅信那天他們兄弟七個會跟宋萌芽一起過來,是因為他們在一起。
宋萌芽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她來到這兒的背後有一個大陰謀,而其他七個哥哥……或許是意外?
在找到真相之前,她還沒辦法下結論,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
「好了,我保證一定不會。」宋萌芽對天發誓,又抱著榮楚的胳膊撒嬌,「五哥,五哥,好五哥,你就相信我嘛。」
榮楚哪里受得了宋萌芽這樣,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點頭答應,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沓銀票遞了過去,「拿著,京都不比這里,多帶些銀錢才好辦事。」
「好,謝謝五哥。」宋萌芽爽快的收下了,再拒絕,五哥真的要翻臉了。
「不光是我,還有你七哥。」榮楚嘆了一口氣,「四哥要是知道了你要一個人去京都,指不定要擔心成什麼樣子。」
他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三五天吧。」宋萌芽有些為難,「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那就七天之後!」榮楚選了個日子。
「用不了七天。」宋萌芽一臉拒絕,她不想再耽擱太久了。
「不行,必須七天,沒有商量。」榮楚一口咬定,起身離開了,留給宋萌芽一個十分堅決的背影。
七天?
宋萌芽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看著榮楚的背影搖了搖頭,無奈道,「不是吧!」
她磨蹭了三天,才去找宋老三和李秀珍說了這件事兒。
李秀珍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萌芽,你……你說什麼?你……你要去京都?」
宋老三同樣紅著眼楮,沉默著看著宋萌芽。
「爹,娘,」宋萌芽看著他們這樣,也不禁動容,「這是我答應過甜甜的事兒,我一定要做到,我要讓她三年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參加科考。」
「是為了這個事兒?」李秀珍以為宋萌芽要回去大將軍府呢。
宋萌芽點了點頭。
「那更不行!」宋老三一听是為了這事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萌芽,這事兒不是兒戲,你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嗎?」
「爹,我知道。」宋萌芽怎麼會不知道,哪怕是她生活的21世紀,為女性謀取更平等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可是難道就因為難就不去做了嗎?
無論什麼時候,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
宋萌芽不怕難,她撩起裙擺,跪在了宋老三和李秀珍身前。
「孩子,你這是干什麼?快起來!」李秀珍心疼的淚如雨下,趕緊去拉宋萌芽起來。
宋萌芽不肯起來,她推了推李秀珍,「娘,這些話我如果不跪著,可能就沒法說出來了,您坐好。」
「說什麼呢?快起來說,起來說。」李秀珍還是不同意。
「好了。」宋老三卻看出了宋萌芽的堅決,他嘆了一口氣,將李秀珍拉回去,「坐好,听孩子說。」
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宋萌芽的想法了。
「爹,娘,」宋萌芽磕了三個頭,「我自作主張把甜甜和添書送走,現在自己也要離開,實在是不孝。」
李秀珍哭的不能自已。
宋萌芽接著說道,「可是,我答應你們,現在短暫的分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三年後,我,還有添書和甜甜,都會回到你們身邊,以後永遠也不會離開。」
她又磕了三個頭,「爹,娘,你們點點頭,讓我放心的去,好不好?」
其實這幾天,宋萌芽也十分糾結、難受,她一想到自己離開之後,李秀珍不知道又要難過多久,宋老三肯定日語擔心,她就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
現在,如果宋老三和李秀珍堅持不同意,那她就不去了。
她再想其他辦法好了,不去了,不離開他們了。
李秀珍哭的根本沒辦法說話,她沒辦法點頭,可又不忍心讓孩子為難。
她一直不是個稱職的好媽媽,從宋老三離家之後,就一直是兩個孩子在照顧自己。
現在,她終于能掙錢了,可孩子卻又要離開。
「好了,別哭了!」宋老三擦了擦眼淚,他起身去扶宋萌芽,「孩子,你起來,爹娘同意你去。」
宋萌芽看向李秀珍,就見李秀珍艱難的點了點頭、哭的更厲害了。
「爹,娘!」宋萌芽站起身,過去抱住了李秀珍,「娘,萌芽也舍不得你,不然你和爹跟我一起去京都吧?」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宋老三站在母女倆身邊,「你去了那里,人生地不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掉眼淚,可真的忍不住呀。
他一邊偷偷擦眼淚,一邊囑咐宋萌芽,「科考的事兒,也萬萬不能逞強,不能讓自己受傷、有危險,知道了嗎?」
「爹,我知道,女兒會保護好自己。」宋萌芽回頭看著宋老三說道。
宋老三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萌芽,如果你回去白大將軍府,爹和娘也會替你高興,你想辦的事兒,也能容易一些。」
李秀珍一听,也連連點頭,「對呀,萌芽,你親爹畢竟是大將軍,他一定能幫你。」
「爹,娘!」宋萌芽語氣嚴肅,「我說過,我只有一個爹一個娘,就是你們,至于什麼白將軍黑將軍,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