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逆鱗vs白亦非

作者︰若別離不相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方略商量好,韓非立即就去了隔壁房間,絞盡腦汁的書寫送給成蟜的書信。

眼見要天亮了,紫女則親自去廚房給眾人做了一份簡單卻不失美味的早點。

等到韓非寫完信,早點也做好了,成蟜吃了早點,收了信就準備離開。

「不用送我了,馬車的速度太慢了,我自己回去。」

成蟜對著起身的紫女笑著擺了擺手,隨後走到房間的窗戶前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雷厲風行的辦事態度讓韓非,衛莊,紫女等人都非常滿意。

流沙一行人吃完早點後接著商議,畢竟只是粗略定了一個大略,需要提前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

現在不提前準備,事到臨頭再去準備時間就不夠了。

流沙眾人的頭腦風暴一直到日上桿頭才算結束……

另外一邊,成蟜回到府邸的書房後直接拆開韓非所寫的信,他倒是要看看韓非到底寫了什麼,能不能打動他……

雖然就算沒有打動他,他也是會出手幫忙的。

嗯,開篇問好敘舊,回憶往昔,恭喜他立下大功,登上秦國唯一實封侯爵的高位,順勢表達欽佩之情。

套近乎套得挺熟練的,只能說有一套。

然後嘛講述自己的艱難的經歷,對于自己糟糕的近況不偏不倚的解釋了一番。

接著嘛從韓王安身上開始延伸,延伸到韓國和秦國的情誼上。

成蟜看到這里,忍不住笑了。

光撿好听的說,對于秦國和韓國發生的沖突,倒沒有只字不提,只是一筆帶過了。

韓非的意思是于公于私,他們關系都不錯。

還賣了一番慘,故人這麼慘,有能力拉一把,總不至于無動于衷吧?

再後面描述,解釋了一番夜幕組織,把夜幕說得無惡不作,人神共憤,定楮之筆為夜幕與六國反秦勢力走得很近。

何為點楮之筆?

以成蟜的立場來看,夜幕再怎麼無惡不作,人神共憤,也只是在韓國境內囂張,跟他有什麼關系?

在這禮樂崩壞,世風日下的亂世,打動成蟜的可能性太低了。

與六國反秦勢力走得很近就不一樣了,這是秦國很忌諱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可惜的是韓非並不知道夜幕跟羅網有聯系,而且聯系還頗為緊密。

夜幕是反秦勢力或者與反秦勢力走得很近的說法,根本就站不住腳。

相反,流沙妄圖振興韓國才是站在了秦國的對立面,韓國變強了對于秦國絕對是弊大于利的。

而且不僅僅是對秦國,對于韓國周邊的魏國,楚國,甚至是齊國都是弊大于利。

韓國處于四戰之地,沒有國家願意看到韓國崛起,可想而知流沙面臨的外部環境有多差……

最後韓非請求他幫忙,以他的名義替流沙擔保,讓韓國境內的大獎賞和平陽重甲軍的主將幫忙。

至于謝禮,韓非知道成蟜什麼也不缺,出大價碼要是也出不起。

干脆就說欠成蟜一個大人情,以後拼上性命也會報答,如果度過了難關會送上一份厚禮略表謝意。

看完信後,成蟜笑了笑,親自磨了墨,拿起紙筆,快速寫了三份信。

三封信,一份信是給韓非的回應,一份是給平陽重甲軍的主將王的信,一份是給鐘黔的信。

讓成蟜身邊的首席內侍鐘黔帶著名貼,以他的名義和意志去給秦國境內的大糧商施壓,料想那些大糧食不敢不給面子。

如果他們敢讓成蟜一時不爽,成蟜就敢讓他們生生世世,子子孫孫都不爽,除非他們能夠熬到改朝換代。

「來人。」

成蟜將三封信裝進信封里輕喝一聲。

「侯爺有何吩咐?」

黑影一閃,一道人影半跪在地,低頭拱手道。

「將這兩封信交給玄翦,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平陽王和本侯府上鐘黔手中。」

「喏。」

半跪的人影立即起身,低頭走到成蟜身前接過兩封信,恭敬的退後了幾步,身影陡然消失不見。

這趟差事對于玄翦而言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不過也有好處,可以回咸陽見一見老婆孩子。

這麼久不見面,相信玄翦已經很想他們了。

想到這里,成蟜忽然也有點想驚鯢她們了。

是應該適當加快進度了,老在韓國貓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

一天半後,成蟜帶著自己的回信前往紫蘭軒,將回信交給了韓非。

眾目睽睽之下,韓非面色平靜,心中卻頗為緊張的拆開了信封,取出信紙。

要是成蟜不同意幫忙,那麼流沙只能退而求次自保,南陽地界勢必尸橫遍野,成為人間煉獄。

流沙的其他人表現不一,有的表現出了緊張,有的沒有表現出,但內心卻都是緊張的,哪怕衛莊也不例外。

沒辦法,這關系到流沙的命運,決定了流沙是繼續昂揚向上,還是上升勢頭突然戛然而止。

流沙的命運關系到流沙上上下下的命運。

可以預見,南陽若是尸橫遍野,不管有什麼理由,至少韓非這個司寇是當不成了。

夜幕會落井下石,韓王安會用韓非來平息南陽百姓的怒火怨氣。

當然處死韓非是不可能的,畢竟韓非是韓王安的親兒子,正經的宗室公子。

再說這個時代本就有「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的傳統,高高在上的權貴可以處死,但不可能是給草民賠命。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就是天下最毒的雞湯,誰信了誰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韓非緊張的打開了信紙,只見信紙上只有一個字,一個大大的「可」字。

雖然只回一個「可」字,未免有些高高在上之意,但這個時候韓非完全不在意,心中充滿了喜悅,臉上掛滿了笑容。

看見韓非臉上的笑容,衛莊,紫女等人也明白了,臉上各自露出不同程度的笑容。

笑完後,韓非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成兄,這上面只有一個字,後續安排……」

「這個問題雍侯已經吩咐我了,你們只需要派人去見王將軍就清楚了。」

韓非微微頷首道︰「我,衛莊兄,李司馬立即就要出發,這里就麻煩成兄多多照應了。」

「放心,我將代替衛莊兄坐鎮紫蘭軒,不會出事的。」

成蟜面帶微笑,語氣澹然自信。

「多謝成兄,那麼告辭了,等到功成再請成兄一醉方休。」

韓非說完行了一禮,衛莊和李開也跟著行了一禮,成蟜坦然受了三人的禮,隨後三人打開房間快速離開了。

沒辦法,時間緊迫,三人不想耽擱一點時間,多耽擱一點時間,勝算就少一分。

……

昨天韓非已經從韓王安哪里取得了韓國西側邊關的節制之權。

成蟜料想韓非應該是跟韓王安實話實說,分析了利害。

南陽是韓國最大的糧草,要是種地的草民損失慘重,韓國的賦稅必定會明顯減少。

賦稅的多少不僅關系到韓國的治理,還關系到韓王安的生活水平。

而且韓王安還可以乘此機會削弱夜幕的勢力,夜幕私藏軍糧的事情肯定是犯了韓王安的忌諱。

韓非沒有明顯的證據指向姬無夜,韓王安也不是明君,但也不是真的傻子,不可能相信這件事跟姬無夜毫無關系。

私藏數量龐大的軍糧這等大事,是普通軍官能做的,敢做的?

普通的軍官私藏軍糧頂多用來發財,但發財的方式多了,正常情況下糧價也不高,收益並不很大。

收益不算暴利,何必用這種一但被發現,不僅全家死絕,還要牽連家族的方式?

只是沒有證據,沒有合適的機會,面對手握刀把子的姬無夜,韓王安也不敢擅動罷了。

……

流沙行動了,夜幕也沒有閑著,不但派出白亦非率領百鳥殺手出手,還讓韓宇派出了人手。

倒不是姬無夜心疼百鳥殺手的性命,而是衛莊以及逆鱗劍靈的威懾力太大,

夜幕商議後覺得不讓白亦非親自帶人出手,派出去多少百鳥殺手都是去送菜。

要是百鳥全盛時期,姬無夜還不太在意,但如今百鳥人手損失過半,統領級高手更是損失了三分之二。

再不精打細算,百鳥就要一蹶不振,無人手可用了。

至于夜幕出手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抱著「鬼子就是去吃席」也不能讓他得逞的想法。

韓王安授予韓非節制韓國西部邊關的權利,實在是太突然,太奇怪了。

韓非本職司寇,還兼著賑災的差事,再加一項差事,實在是不合理。

夜幕雖然不知道韓非的目的是什麼,但也無需知道,阻止就完了。

可惜韓非,衛莊都不是吃素的,如何料不到夜幕會搞鬼?

衛莊出了一個主意,來了一手反其道而行之的障眼法。

衛莊找來兩波跟他們身形相似的人,穿上他們的衣服,分別在大隊伍中和月兌離大隊伍的小隊伍中扮演自己。

三人的真身則打扮成隨行的軍卒。

無論是韓非,衛莊,還是李開,都是韓國的高官,離開都城自然不可能只身獨騎。

夜幕雖然在司寇,司隸,左司馬的麾下各有滲透的暗子,但三人都不是無能之輩,各自擁有一批心月復。

夜幕不知道他們的暗子已經暴露,因此反而讓韓非三人給利用了。

等到夜幕發現上當受騙,衛莊已經單獨離開隊伍,快速前往平陽去了。

斗爭不是請客吃飯,當做誘餌的小隊伍全部被白亦非凍成了冰凋,死無葬身之地。

小隊伍的人手都是衛莊一手挑選的,韓非比起衛莊終究是心軟了一些,做不出挑選人去送死的事情。

白亦非盡管被騙了,但依舊沒有放棄,帶著百鳥統領以及百鳥中輕功最出色的一批追趕。

韓非所率領的隊伍人員比較多,盡管都騎著馬,但還是被追上了。

誰叫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歷史世界,凡人也擁有一定的超凡之力,能夠飛檐走壁的人不在少數。

在基本無視地形的輕功之下,一路直行,在韓非將要抵達邊城前截住了韓非的隊伍。

這一次所有百鳥殺手都蒙了面,白亦非也用一身黑衣,面罩遮住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一兩人指認白亦非,白亦非還可以蒙混過去,若是眾人多指認,那就蒙混不過去了。

由于知道逆鱗的存在,白亦非也沒有把握能夠一定殺了韓非。

殺不了韓非,也就不能將隨行人員全部滅口,因此白亦非遮住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看著擋在前面的十數名黑衣蒙面殺手,韓非騎在馬上,搖頭晃腦的嘆氣。

「唉,枉費了一番斗智斗勇,最終還是被截住了。」

黑衣罩身,只露出一雙眼楮的白亦非沒有廢話,輕輕一揮手,墨鴉,白鳳,鸚歌以及十余名輕功出眾的百鳥殺手紛紛躥了出去。

從新鄭快馬加鞭的趕到邊關之地,此時已經夕陽西下,距離天黑不遠了。

鏘!

「放箭!」

李開拔出佩劍,面色冷肅,一聲令下。

早已經下馬,列陣迎敵的三百韓國軍卒後陣弓弦震動聲,破空聲相繼響起,上百支韓國軍駑發射出的箭雨猶如一團小烏雲,將夜幕所有人籠罩。

韓國的駑雖然由于國家腐朽衰敗了,如今比不上秦國,但韓國曾經有「勁韓」之稱。

史記上贊曰︰天下強弓勁弩皆出于韓。

受死的駱駝比馬大,韓國如今的強攻勁駑依舊保持在七國前列。

面對密集霸道的箭雨,脆皮的刺客們肯定是能不硬接就不硬接,紛紛往兩側閃身躲避。

來到這里的都是百鳥輕功身法最頂級的一批,再加上面對軍陣已經做好了準備,倒也有躲避的時間。

十數根弩箭朝著白亦非攢射而去,白亦非依舊澹定的背負著雙手,駑箭進入周身三尺時冰霜快速從箭頭覆蓋到箭尾,轉瞬間便凝結在半空中。

隨後白亦非輕輕一揮衣袖,十數根冰霜之箭倒射而出,破空聲響起,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射向韓非。

天色 然暗澹了下來,灰白色的陰氣如同潮水般席卷而出,十數根駑箭直接定格在半空中,身披鎧甲,陰氣森森的逆鱗劍靈瞬間浮現在韓非的身前,腳踏兩根弩箭。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冰霜密布的弩箭寸寸碎裂,最後直接湮滅。

感受著周身的禁錮之力,白亦非饒有興趣的看向懸浮在半空中逆鱗箭,森白色的寒流爆發,瞬間就掙月兌了逆鱗的禁錮之力。

隨後白亦非心念一動,一根粗壯的黑色藤蔓從背後不停的向天空蔓延,最後如鞭子一般凌空抽下,沉悶的破空聲響起,壓迫性十足。

逆鱗劍靈沖天而起,雙手緊握手中殘破不堪的長劍,毫無花哨的一斬,一道凝煉鋒銳,陰森霸道的劍光 然延伸而出,直接將黑色的藤蔓斬成了兩段。

隨後逆鱗劍靈的身影 然從半空中消失,瞬間來到白亦非的頭頂,一劍 向白亦非的頭顱中央。

白亦非拔出腰間的佩劍格擋,鐺,響聲劇烈,火星四射,波紋陣陣。

值得一提的是白亦非用的並不是他標志性的紅白雙劍。

紅白雙劍是白亦非家族的家傳寶劍,白亦非的母親,韓國唯一的女侯爵曾用過。

紅白劍格是代表血衣侯的蝙蝠形狀。

左手劍是紅色劍刃、白色劍格;右手劍是白色劍刃、紅色劍格,正好對應血衣侯的「血」和白亦非的「白」。

這紅白雙劍最詭異的是劍都沒有影子。

紅白雙劍是白亦非僅次于那身血衣的標志,哪怕雙方心里都明白,但也不能落人口實。

《逆天邪神》

白亦非身為韓國頂級權貴,世襲侯爵,底蘊深厚,哪怕不刻意去收藏寶劍,擁有的寶劍也不少。

當然這些寶劍,肯定比不上那些上了劍譜的,足以傳世的名劍。

擋住逆鱗劍靈進攻的同時,白亦非反手抽出另外一把劍,劍身上纏繞著螺旋狀的森白寒流,斜刺向逆鱗劍靈的月復部。

逆鱗劍靈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長劍上冰寒徹骨而又鋒利的森白寒流,左手直接按在劍刃側,身體騰空倒轉,靈動輕巧,散發著灼熱之氣的右腳直踢白亦非的後腦勺。

白亦非雙腿一屈,身形一低,躲開了這一擊,隨後 然轉身,雙劍交錯,兩道斜向交錯的慘白色冰霜劍氣爆射而出,所過之寒流涌動,氣溫驟降。

逆鱗劍靈身體落地,雙手持劍,灰白色的陰氣如同乳燕歸巢一般匯聚而來,一劍斬出,一道陰森銳利,霸道恢宏的灰白色劍氣飛出。

灰白色的劍氣正好站在交錯的慘白色劍氣正中央交接點,轟,震耳欲聾的巨響聲響起,森冷凌厲的沖擊波席卷四面八方,地面先是覆蓋上堅冰,隨後無數細碎的劍痕浮現,宛如白淨的臉上長毛了雀斑。

值得一提的隨著上一次逆鱗劍靈跟韓非的深度互動,韓非對于逆鱗劍靈的掌控越來越深。

至少做正事的時候,逆鱗劍靈不會拆韓非的台,而是竭力踐行韓非的意志。

因為人少,這一次禁錮力量比起上一次大大加強,能夠第一時間掙月兌的也就是白亦非了。

以墨鴉,白鳳,鸚歌的力量,三人想要月兌困需要一定的時間。

不客氣的說逆鱗劍就是天九的一大bug,如果放在秦時中,依舊是一大bug。

區區一人而已,竟然能夠先後兩次拖住那麼多人,這個特殊能力就是當世頂尖宗師也不一定能夠做得到。

這里面不包括成蟜,因為成蟜有類似的手段,天地失色改進版,相當于一個特殊的領域。

外界,韓非和李開帶著人馬繞過交戰區域,而後紛紛策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三十余里外的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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