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聘禮的單子去拿來

「侯夫人的身體如何?」待虞瑞文坐下,大家重新行過禮,刑奇關心的道。

「沒什麼大事,已經好多了。」虞瑞文含糊的道,心煩意亂,「這件事情世佷打算如何處理?」

「既便征遠侯府另有高就,親事退了就退了,但當初我們送的聘禮要雙倍還我們,還得說清楚這件親事退了是因為征遠侯府的原因。」刑奇直接開出了條件,沒有要求這件事情一定落在虞蘭雪的身上,但征遠侯府必定要承擔責任。

這其實已經很放寬條件了,除了財物上大了一些,虞瑞文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原本過錯方就是征遠侯府。

「此事我會和族老們商議,責令征遠侯府去辦的。」虞瑞文同意。

「有勞侯爺。」刑奇站起來謝過。

虞瑞文搖搖手,示意他不必客氣,讓他重新坐下,才想開口發現兩個女兒還在,「竹青,嬌兒,你們兩個先回去。」

有些話還是不應當說于女兒听的。

虞兮嬌和虞竹青乖巧的站起來向虞瑞文告辭出去。

走過刑奇的時候,虞兮嬌對著他微微一笑,刑奇明白微微點點。

待兩個女兒離開,虞瑞文拿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後重重的放下︰「世佷覺得此事,我們府上該當如何做?」

虞瑞文一路回來的時候,也知道這事鬧大了對大女兒沒好處,之後被錢氏一說更覺得心煩意亂。

如今听了刑奇的處理法子,覺得還不錯,快刀斬亂,處理的干淨利落,征遠侯府也必然會答應下來,不會沒完沒了的扯皮,倒不失是一個好法子,這才開口直言問計。

「侯爺如果不想虞大姑娘受影響,最好的法子也是如此。」刑奇婉轉的提議道,「征遠侯府賠重金道歉,不張揚此事!」

「只讓他們付一些錢財,這也太便宜他們了。」虞瑞文沒好氣的道。

刑奇低緩的道︰「侯爺,雖然說是便宜了他們,但這親事必然退了,責任也在他們身上,再加上我們府上的二份聘禮,侯爺的一份禮,之前蘭萱縣君出事,征遠侯府的婚事卻是繼續下去的,當時紅妝十里雖然只送了一半,但另外一半恐怕也不多了。」

嫁妝中最有份量的,其實不一定是能看得見的東西,比如那幾家鋪子,才是真正生金蛋的雞。

蘭萱縣君早早的把自己的鋪子賣出去的事情,也鬧的滿城風雨,刑奇听說過。

「好!」品了品這話里的意思,虞瑞文笑了。

賠罪就得賠到肉里去,這一次不讓征遠侯府大出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他們過去的,居然設下這麼惡毒的算計,害自己的大女兒,那就讓他們自己承擔後果。

內院小路上,虞竹青走的很慢,手中的帕子攪動,看著很不安。

「大姐?」虞兮嬌停下腳步,等她上來。

虞竹青腳下稍稍加快了幾步,等虞兮嬌走了個並排,這才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三妹妹,為什麼不把虞蘭雪的事情張揚出來?」

這話開頭幾個字,說的很慢,難以出口,必竟這和她往日的閨訓有些不同,但說到最後明顯自然多了。

待得說完虞竹青發現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其實也沒那麼難,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虞兮嬌笑了,她一直在等虞竹青自己說話,等虞竹青把心里想的說出來,錢氏把大姐養的過于的膽怯了一些,得讓大姐慢慢的自立起來。

如今大姐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經是走出了第一步。

「大姐,打老鼠又怕踫破玉瓶兒,若真的把事情逼到虞蘭雪的身上,我恐怕征遠侯府就要和我們魚死網破了。」

虞兮嬌柔聲解釋道。

「虞……蘭雪有這麼重要?」虞竹青柳眉微蹙,不安的很。

「虞蘭雪應當很重要,她要退這門親事,看不上刑府,應當是看上更好的了,征遠侯府的其他人也知道,並支持的,她的名聲若是有損,征遠侯府就攀不上高枝了,如今的征遠侯府應當很迫切的需要虞蘭雪另找佳婿。」

虞兮嬌勾了勾唇角?

佳婿未必,只是給人老皇上當個妾罷了,這話她當然不能對虞竹青明言。

虞竹青忽然伸手一把拉住虞兮嬌︰「三妹妹,今天發生的事情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說到這里眼眶紅了,唇角雖然還掛著笑,笑容卻慘然蒼白,她很清楚之前的處境,那一刻她是百死莫辭。

「大姐,我們是姐妹,何必說這種話。」虞兮嬌回握她的手,安撫而嬌嗔的輕輕搖了搖。

「三妹妹多謝!」虞竹青聲音哽咽,她不太會說話,眼下能說的就只有這幾個字了,側過頭抹去眼角的眼淚,再回過頭時,咬了咬唇︰「三妹妹,我討厭虞蘭雪,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往日,我都是把她當成姐姐看待,就算她要我自己不送外人的香囊,我也送了。」

如果不是因為相信虞蘭雪,虞竹青不會那麼好說話的,給她繡青竹的香囊。

這香囊,她之前沒送過其他人,這是她給自己貼身用的。

「大姐覺得征遠侯府的幾個姐妹如何?」虞兮嬌微微一笑,引著虞竹青繼續往下說,方才的事情太過震駭,大姐此刻應當有滿月復話要說。

果然,听她這麼一問,虞竹青馬上道︰「蘭萱縣君最和善,雖然身份最好,卻最有善心,往日若不是縣君,我過的恐怕更不好!虞蘭雪看著最端莊,性子也溫和,好像沒什麼脾氣似的,虞蘭燕脾氣不好,時不時的給人甩臉色,虞蘭雲看著有些小心思。」

虞蘭雲是征遠侯府三房的嫡女,三房原本就是庶子,在征遠侯府也沒什麼存在感,在虞太夫人的壓制下過的並不好,虞太夫人不太喜歡這個庶子,不過是不方便把人分出去,三房若是離開了,二房又怎麼能還留在征遠侯府,所以也就忍了他們。

「大姐,最有心機的應當是虞蘭雪。」虞兮嬌冷冷一笑,目光尖利如刀,「今天的事情,有一大半是她在做的,這麼多年所有人都知道征遠侯府的大姑娘是個好的,不但性情純良、溫柔,而且還孝敬長輩,哪怕過世的是大伯,她也要求守三年孝。」

「一個人裝了這麼久,裝的讓所有人都這麼覺得,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的。」

虞兮嬌不會忘記上一世娘親對虞蘭雪的好,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為她操持,把她當成自己親身女兒一般,虞蘭萱也把她當成自己真正的姐姐,有什麼好的,就算自己沒有,也得先給她留一份。

如果不是夢境中看到的,她怕是到死還會覺得二房唯有虞蘭雪是好的,是真心的對待自家,可偏偏她看錯了,娘親也看錯了,甚至于一直有謀算的外祖父都看錯了,能讓這麼多人看錯,原本就說明了虞蘭雪的手段。

虞蘭雪摔下去的那一幕,虞兮嬌躲開的時候看的清楚,那樣摔下去,原本應當是想倒在自己身上,以為自己見她暈倒,就會扶她離開,她再使手段求和解,訴委屈。

自己沒扶她,故意避開,虞蘭雪生生的摔下去,頭破血流,居然也沒睜眼,那麼的狠狠的把自己摔暈在地,生生的暈過去,就如同摔下去之前就暈倒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虞兮嬌可以肯定,自家滿門的血債里,虞蘭雪應當有著最濃重的一筆,憑她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性子,又豈會只是听從寧氏的擺布,又豈會處于從屬的地位。

虞蘭雪?她以前居然只是覺得她可疑!還真是眼瞎!

「那就這麼放過她?」虞竹青就算性子好,這時候也不甘心。

「大姐,不會!」虞兮嬌笑了,舉步緩緩往前走,一邊道︰「大姐,破財消災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容易破的,眼下不和他們撕扯,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些事情急不得,免得他們狗急跳牆。」

她會報仇!

父死母走,幼弟遇刺,外祖一家上下滿門抄斬,這滿門的血仇她又豈會忘記!

「破財消災」,這句話的意思也不只是表面上的!

虞蘭雪的聘禮,如今還安在?

「什麼?要……要二倍的聘禮?」寧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按在桌上幾乎跳起來。

這是虞仲陽養傷的內室,床上虞仲陽趴著,臉色同樣鐵青,回話的是府內的一個管事,才從刑府回來。

得到的是刑府的回話。

「夫人,刑府是這麼說的,如果不回兩倍的聘禮,此事他們絕對不會甘休,哪怕是魚死網破,也要和我們征遠侯府論個是非,還說要把這事捅到御史處,參老爺一個治家不嚴,參大姑娘一個……一個……」

之後的話管事的不敢傳,這話刑府的敢說,他不敢傳。

「欺人太甚!」虞仲陽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寧氏口瞪口呆之後,立時失聲痛哭起來。

「聘禮的單子去拿來。」虞仲陽發過狠之後,臉色陰沉的吩咐寧氏。

寧氏抹著眼淚,怯生生的看了看虞仲陽,見他又要發怒,急忙派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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