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鷗偏好老歌。
她今晚點的歌單，也全是老歌。
他招呼不提前打一下，悄無聲息地突然進來包廂時，歐鷗就在想，這些老歌差不多都屬于他這個老男人的年代吧？他應該都熟悉的。
《勇氣》這首歌也多好啊。正好唱給他听，讓人再看一看她的決心，也唱給她自己，再次鼓勵自己，遇到喜歡的男人，當然要主動點勇敢去追，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用為了那點矜持放不段。
他坐在沙發里，中間的位置，身體往後靠著沙發背，左腿交疊在右腿上，注視著她，鏡片反著光，遮蓋住他的眼神。
歐鷗坐在正對著他的前方的高腳椅上，手里抓著立于她面前的麥克風，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勇氣》的這位歌手，唱的大多是苦情歌，歐鷗偏要用自己充滿特色的嗓音和個人充沛的情感，將這首歌變成大膽的、自信的戰歌。
其實在一眾老歌之中，歐鷗最喜歡的還是粵語歌，尤其女歌手的粵語歌，無論粵語的咬字吐音，還是曲調旋律，都給她一種風情萬種的曼妙感。
這種風情萬種的曼妙感，她覺得才符合她的氣質。
奈何，她在粵語這方面的天賦一般，不會講粵語，也嘗試過只學固定幾首粵語歌的發音，她听完自己唱歌的的錄音，立馬就銷毀了，免得破壞別人對她「很會唱歌」的印象。
今次在《勇氣》結束之後，歐鷗生出點勇氣想試著給他繼續唱一首粵語歌，但他朝她招手了。
歐鷗便先走過去。
一星期沒見到他，她很想他，比起唱歌，她毫無疑問是更想親近他。
所以走到他跟前之後，她推了推他的腿，將他的左腿從他的右腿上推下去，然後她側過身，坐到他的腿上，坐進他的懷里，圈住他的脖子︰「我這麼個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當你的女朋友，給你老牛吃女敕草的機會，你不僅拖著不吃，還忍得住這麼久不來找我？」
他笑著，一只手繞到她的後背，摟在她的腰上。細細端詳她。
她今天扎的兩個高高的馬尾，穿的小皮短裙和掛脖上衣，兩只肩膀和後背均清涼地露著她大面積的皮膚。
十足十擔得起「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的稱號。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前面的桌子上，拿起她的那包女士香煙。
一種家長專門來KTV將自家小孩的不學好抓個正著的即視感。
歐鷗忍俊不禁，捧住他的臉︰「哥哥，要懲罰你的小女友嗎？」
她的鼻尖已然抵著他的鼻尖，和他的呼吸混雜在一起，伸出一點她的舌尖，輕輕吮了吮他的上嘴唇。
又吮了吮他的下嘴唇。
「嗓子不疼了？」他問，放下了香煙，拇指伸來她的嘴角，按在她豐潤的唇。她的下嘴唇立馬被他的指月復微微陷出個凹痕。
就是一個星期前她被民宿的空調搞得喉嚨不舒服和流鼻水，後者已經痊愈了，前者雖然有他交代保姆每天幫她炖一盅冰糖雪梨，但她偷偷抽煙、喝酒，一直沒能好利索，今晚她還來KTV扯著嗓子一展歌喉。
從那盅冰糖雪梨開始，歐鷗就明確地意識到，司機小哥哥會悄悄會把她的情況匯報給他。她並沒有感到受他監視或者被他冒犯，他沒空的話，還能通過這種方式了解她都在干什麼也好，他像個關心女朋友的男朋友。
「還有點疼又怎麼樣？」說話間，歐鷗的嘴唇不可避免地摩擦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則在她張開嘴時，順勢滑入她的口腔。
歐鷗是想閉合嘴巴的，不過齒尖稍稍咬住他的手指往他指肉陷進去一些，便沒繼續用力了。
這麼一遭，她的舌尖滑過了他的手指印上濕潤，她舌尖的觸感傳到他的腦髓中，他的手指則在她的舌尖留下癢意。
「我看看你的扁桃體。」他說，語氣一貫地溫和，只是嗓音低沉了些，仿佛是從他的胸膛傳來的，通過兩人的肢體接觸遞到她身上。
歐鷗笑，微微搭在他手指上的紅唇便啟開些，隱約露出她的舌肉，閃著一些水光，愈發襯出似有若無踫在他手指上的舌尖的濕滑。他伸來她嘴里的是他的那只左手，左手的那根食指，她認為他就是故意的。
他也笑著，歐鷗能通過眼鏡鏡片瞧見他的眼神比方才幽深不少。
「我看看你的扁桃體怎樣了。」他重復，有點不繼續縱容她胡鬧的意味，多用了一根手指，固定住她總想閉合的嘴唇，像醫生一樣用食指壓平她翹起來的舌頭，他往她口腔里張望她的喉嚨。
看了會兒，他下結論︰「還在發炎。」
他的手指準備抽出，歐鷗的兩片嘴唇覆蓋下來，含住他的指頭，舌尖也十分意地輕輕地吮，牙齒磕在他的指月復上，給他留下麻和癢。
他沒給反應，鏡片上折著光。
歐鷗吮了一會兒，主動松開，松開他的食指時，唾沫拉出絲。
她盯了眼，勾唇，湊近到他耳邊，意有所指地輕聲問︰「像不像？」
那天晚上在泳池，抱她回房間之前，他收回手之盯著他的指頭看的那幾秒。
「小鷗。」他直接用同一根手指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鏡。
「我不是在這里？」歐鷗吟吟笑，反手幫他摘掉了他的眼鏡，然後折疊起來，像太陽鏡一樣，插入一只鏡腳到她的領口里，刮在她的胸前。
他這副眼鏡仍舊是金絲細邊的，和原來那副特別像，但細看鏡框的弧度略微不同，鏡腳也沒有透明 膠的包裹。
所以，鏡腳的冰涼的金屬質感，和她胸前的皮膚直接接觸。
隨著她的動作而滑動在她皮膚上時，很難不令歐鷗記起她自己玩他的眼鏡時的一些回憶。
「現在可以好好親一親你一個星期沒踫的小女友沒？」歐鷗很故意地用了個引人遐想的字眼。
他笑出的氣息拂于她的鼻尖，攏在她身後的手指描摹著她展露的光滑的後背上脊柱的起伏，視線聚焦她的臉，兩三秒後，咬住她的唇。
第一次，從落勢便是熱烈的。
他的熱烈，只會加倍點燃她的熱烈。
歐鷗收縮他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另一只手抓過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