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別殺人

一陣難言的壓抑沉默在幾個人之間蔓延。

太陽居然是眼楮?

這一發現,超乎他們的想象,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過了一會兒,陶鄂才說道︰「安心,這只是代表這個世界的上限,我們要做的任務,不會觸及到上限。」

上個任務世界,大家活動範圍僅僅是局限在巴來教區。

晉升任務更是在綠茵莊園混,神侍島任務也同樣只在島嶼範圍內活動。

任務世界很大,夢之使徒的任務,卻不一定都要去看看。

太陽是眼楮沒錯,

可任務只要求他們瓦解天心會,和太陽有能扯上什麼關系?

只要不故意去盯著太陽就行。

正常情況下,也沒人會盯著太陽看,眼楮不要了?

陶鄂的話起了效果,三人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其實他們也只是一時間震驚和失衡。

不會真的因為「太陽有眼」,就此惶惶不可終日。

說實話,「太陽有眼」雖然很震撼,但哪怕是對夢之使徒來說,也有些遙遠了。

就好像,現實世界大家都知道太陽演變成紅巨星,將腳下的星球吞沒。

也不見有人在擔憂這個,距離(時間)太遙遠了。

不能短視,但也不可能長視到杞人憂天的地步。

對陶鄂他們來說,注意一下不要盯著太陽看就好,其余的,著眼任務,關注當下。

任務越早完成,他們越早離開這個上限極高的危險世界。

「還好隨便掃一眼沒影響。」高強說道。

「有點好奇這個任務世界的人,都有些什麼特殊能力。連太陽都有‘毒’,嘖嘖……」白皇說道。

王動則是思索一番︰「如果太陽有問題,那月亮,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注意一番,不要去看。」

沒人會看太陽,瞎眼楮,但賞月不會,需要注意。

「嗯,沒錯,也不能看月亮,星星也不行。」陶鄂被提醒,肅然道。

「那天象怎麼辦?反正沒事不要盯著‘天’?」

「話說,這里的太陽不一定就是我們認知中的太陽吧?」

大家一邊走一邊討論起來,調整好心態後,倒是聊得不亦樂乎。

太陽是眼楮,都見過了。

以後就可以挺起胸膛說——「我什麼場面沒看見」。

慶烏府不算小,五個人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在城里到處逛,熟悉路線。

天擦邊黑的時候,隨便找了個路邊小館子吃飯。

一些食客看到幾個獄卒,都露出厭惡的表情。顯然,獄卒衙役們在城里的名聲不算好。

不過那些食客很快遮掩了表情,低頭吃飯。

館子里的氣氛比起陶鄂等人進來之前要壓抑不少。

討厭歸討厭,怕也要怕,基本就是這麼個情況。

當然,怕的未必是人,而是夏閻真他們身上的這身皮。

而且應該更多的是沾了衙役的「光」,獄卒平時里和普通百姓打交道不會太多。

衙役才是府衙和百姓交流的第一渠道樞紐。

饒是如此,身為獄卒的夏閻真等人也沾了「光」,吃完後要結賬,掌櫃的立刻小跑出來,笑著說這頓算他請。

幾個人也沒有要表現出秋毫不犯的意思,直接走人。

目前的大環境下,讓人畏懼一些,是有好處的。

離開後,幾個人交流了一下,發現王動的住處最合適幾個人聚集居住。

原因無它,最大,可以住下他們五個人。

其他人的住處,都不好住下。

王動的住處是獨門獨戶,有著一個不算大的小院落,後院還有一口井。

幾個人要熟悉慶烏府的環境,走得並不快。

直到戌時過半,也就是晚上九點左右,才來到王動的住處。

這里的時辰計數,和唐前一致,子時從零點開始,兩點為丑時,依次往下推。

晚上九點,偌大的慶烏城,大部分地方都陷入到黑暗中,非常安靜。

那些高門大院中,倒是有不少光亮,亮石充當著電燈的作用。

最熱鬧,接近不夜天的地方,自然是城中的煙花之地。

一共兩處,一處在湖邊,非常高雅和商務,一般人無福消受。

另一處就是幾條巷子組成,屬于平頭百姓咬咬牙,也能娛樂消遣的地方。

至于再往下一些的半掩門,就分散在慶烏城各處,並不聚集了。

「十一哥,這月亮有沒有什麼問題?」來到王動的住處,五個人聚集在房間內,白皇問道。

「不知道,你們別看就是。」夏閻真反正看不出來月亮會怎麼樣。

用拍鬼DV的話,怕和拍太陽一樣,有所損傷。

就沒特別去試。

「後天我們才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時間有點不夠。」陶鄂說道。

明天他們還要繼續去府衙監牢,要後天才能休息。

對于只有兩天提前量的旅團來說,時間有些緊張,想要建立優勢並不容易。

「這樣吧,明天我和高強兩人去監牢,你們三人告假,以最快的速度盡快熟悉這慶烏城,找一找天心會的線索。」想了想,陶鄂說道。

無論如何,情報都是最為重要的。

一夜安靜,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一早,幾個紛紛早起,推開房門出來。

「嗯?」住在夏閻真隔壁的高強一愣,「十一哥,不對勁!」

「怎麼?」夏閻真不明所以。

「怎麼感覺你的房間和開了空調似的——嘶?」高強靠近,竟然還抖了抖。

這股冷意,有些刺骨。

其他人也過來,進到房間後,感覺像是從春末直接到了冬天。

「有鬼?」白皇說道。

陶鄂張口,就是一記靈魂尖嘯,籠罩整個房間。

攻擊掃過角落的時候,一張猙獰的鬼臉驟然浮現出來,朝著眾人發出一聲咆孝。

一時間,寒意憑空而成,幾乎凍結四人的手腳。

好在下一秒,那猙獰恐怖的鬼臉在靈魂尖嘯之下,如投入烈焰中的冰塊一樣,迅速消融。

那寒意也慢慢消退,指尖腳掌的麻木感逐步消失。

但四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那張猙獰的鬼臉,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去的藍洛!

「那個是藍洛?」高強先開口,「你們看到的是誰?」

「是他。」

「那頭藍毛很清楚。」

「難道他沒死?」王動看向夏閻真。

「死了,連夢境之石和手環都爆出來了。」夏閻真說道。

如果藍洛沒死,這兩件東西不會被爆出。

「難道說……」陶鄂沉思片刻,「這並非是藍洛本人,他也的確死了,只不過是死前的怨念所化,糾纏十一。」

「藍洛的能力?」

「不一定。」陶鄂說道,「我更加傾向于,是這個世界獨有的現象。」

人死後怨念不散,形成報復的怨魂。

鬼片里面太常見了。

「那藍洛應該沒做自我意識的怨魂。」夏閻真說道,「我殺了他,他就只找我一個人。」

如果藍洛有著自我意識,糾纏夏閻真一晚上都沒效果後,肯定會去找其他人的麻煩。

旅團是一伙的,對藍洛來說,報復肯定不會局限于夏閻真一人。

「但是,故事里面這種怨魂不應該都會濫殺無辜的嗎?」白皇說道。

信息不足,眾人也沒有辦法給出最為合理的解釋。

只能說,這個世界的確潛藏著大恐怖。

藍洛的怨魂別看死得干脆利落,那是剛好對上了陶鄂的靈魂尖嘯。

靈魂尖嘯,對類似的玩意相當克制。

換成其他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秒殺。

藍洛怨魂的力量,卻能一下子將眾人麻木了,不容小覷。

「陶叔,你想到什麼了嗎?」

看到陶鄂若有所思的模樣,高強問道。

「我在想,如果懷著怨氣死去,死後會形成怨魂,那為什麼那些衙役們還敢肆無忌憚的陷害楊寡婦?」陶鄂說道。

夏閻真想了想說道︰「兩種可能,一,那個楊寡婦在說謊,她不是被陷害的。」

「我昨天听到了,那楊寡婦是典史的肥羊。」陶鄂說道。

「那就有一個可能,他們身為衙役,有特殊之處,不怕報復。」夏閻真說道。

這里的特殊之處,不是說他們類似夏閻真等人,有特別的能力。

而是更加玄妙飄渺的氣運。

什麼朝廷龍氣,官氣之類的,朝廷命官「萬法不侵」。

衙役不是官,但至少算吏。

典史在諸多衙役中,也算是頂層,比牢頭還要高很多。

牢頭,大家遇見了叫牢頭,典史遇見了,可要喊一聲「大人」的——如果旁邊沒有比典史更高位的人在的話。

身為朝廷中的一員,所以怨魂拿他們沒辦法?

至于夢之使徒們,只是「冒充者」,因此不享受此待遇。

這個推測倒是可以合理。

「這麼說來,我們要對那些人動手,效果也會打折扣嗎?」白皇說道。

氣運護體什麼的。

「可以試試。」夏閻真笑了起來。

「別,別。我們是朝廷這一方的,那個天心會明顯是白蓮教那種類型。」陶鄂趕緊說道。

站隊要明確。

「我們去衙門再打听打听,你們也在外面打听,總之情況不明,盡量別殺人。」陶鄂最終總結道。

主要還是擔心夏閻真一言不合,暴起動手。

夏閻真在任務世界里面,可不像現實世界那麼收斂,當一個好學生。

他在任務世界里面,橫沖直撞,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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