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知道泥仙的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他們已經看透了，這就是個瘟神。
誰讓她顯靈，誰就要倒霉。
到如今，原本門庭若市的泥仙廟，甚少有人過來。
還能保持得如此干淨，是當初因為各種無奈無法反抗，不得不答應那些求願者交換病痛，來到泥仙廟的人。
一些人交換了，一些人沒有。
但都不可否認，他們來了一趟泥仙廟，反而是掙月兌了從前的困境。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是有預感的，要不是泥仙所為，他們如今不會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面對泥仙的恩情，他們心中不敢忘記。
不論泥仙廟發生了什麼，每逢節日，他們有機會都要過來拜見，帶一些家里做的吃食過來拜見，順便幫忙打理泥仙廟。來不了的，就在家中拜拜。
一些距離遠的，則是一年來一次。
距離近的，基本是一月來一次。
幾年下來，這些人也都相互認識，慢慢還有了來往……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年前，白，也就是原名叫劉大妮的那個小姑娘回來感謝千雁。
劉家人听聞這個事情，帶著劉二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上來，只是他們連接近白的機會沒有。
這個曾經被全家人壓迫的小姑娘，改變了許多。
劉家人似乎不甘心，還要往她身上撲去，沒想到白的身影一閃，就去了百米遠。
在劉家人的哭喊中，她身影每閃動一次，則是更遠了些。沒幾個呼吸，她完全消失不見。
劉家人絕望地趴在地上，引得無數人搖頭。
已經是個少年的劉二寶見白消失了，轉頭就對著劉老頭夫婦痛罵︰「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兩個老東西，我就能當大官了，你們當初為什麼要帶她到泥仙廟交換？」
「帶我去看大夫不行嗎？」
「村里人都說，青雲縣中有很多大夫是能治病的，我從前那點病，他們能治好。」
「你們是不是舍不得銀子？」
「就為了點銀子，你們竟然壞我的大好前程。」
劉老頭夫婦面對劉二寶指責，那是半句話都不敢反駁。
他們也覺得當初太著急了，要是再等一天，劉家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大富大貴。
劉大妮即便去當了神仙，也會回來看他們，說不定還能給他們帶點好東西，吃了延年益壽。
二人捶打著胸口，比劉二寶更加懊悔。
但關于請大夫這件事，倒不是他們為了省錢，而是曾經村里人都不覺得大夫能治好病，基本病了就用土方法，要麼找個廟求符水，能不能好，全靠命了。
然而這幾年過去，大伙兒都知道了，治病還是得找大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青雲縣的大夫變得多了。
泥仙廟內，千雁睜開雙目。
面對如今冷冷清清的泥仙廟，她倒是挺滿意的。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你嗎？」柳玉淮問。
這幾年，千雁一直呆在泥仙廟，再沒出去過。
他倒是經常出去，偶爾還要指點下柳河邊的柳樹精們修煉，順便打听下外面廟仙的情況。
自然，百姓們對千雁的議論他也是听在耳內的。
「被稱為什麼？」千雁準備打一個出塵訣，察覺泥身上干干淨淨，又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