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定位的飛空艇在經歷了長達兩個小時的飛行後,終于得以看見虹之國的面貌了。
對天天來說,這是她第二次登陸了。
但對于另外那對情侶來說,顯然不是!
「哇塞,這也太酷了,一只漂浮在天空的烏龜?」樓轍將手掌貼在額頭前,盯著龐然大物發出了驚嘆,「他到底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能夠在天上飛呀!他看起來壓根就沒有翅膀。」
「不是烏龜好嗎?你能不能听一听別人說過的話呀,都說是世界樹的園丁鳥了。」
天天頓時生氣了起來,每次自己認認真真表達地時候,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察覺到天天異樣的樓轍立刻蹲子,擺出求饒的姿態,嘴里繼續叨叨道︰「牛逼,沒有翅膀的鳥可以在天上自由的翱翔!雖說我在參加別子儀式的時候听老師講過關于《古國經文》的記載,他們說曾經有人看到過巨大的生命體從天而降,然後又在光芒的照耀下消失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玄幻呢,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古書都是真的,古人誠不欺我呀!」
以螃蟹步伐移動的樓轍繼續盯了盯雲海的另一端,沉睡的生物似乎僅僅只是依靠著本能就足以做出在天上停留的反應。
「被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舊約》上面確實有記載過一直巨大的生物,他們不叫它黎明巨獸,但按照書上的描述,它能夠在雲層你拍打著尾巴,扇動的鰭能夠將日光打碎,它的巨大超過了周邊的大陸,甚至每幾百年就會穿過天空之海進入到地面世界一次,也因此,在地面上禱告的人才得以看見。傳說在他的背部擁有著最為悠久的文明古跡,只要研究它的文獻就足以了解生命誕生的歷史。」
波段凌回憶起在兒時查閱過的資料,有時候知曉的人太少了,就很容易把既定的真實定義為虛幻,甚至就算親眼見到也難以置信。
他們還不需要動力的飛空艇上徘徊,甚至很快就要登上天幕一分為二的國度,這些事情在所謂的常識判斷下幾乎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虹之國的戒備非常寬松,他們一致認為有能力到達虹之國的人都是這里的客人,因此從哪里都可以入境。」
天天將自己所了解的內容告訴了樓轍以及波段凌。
拋錨的鐵索暫時別靠了最近的岸邊,整個虹之國在此刻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怎麼說?下一步的目的地是哪里?提圖斯只是告訴我前往虹之國,但並沒有明確的告訴我需要做些什麼!」
樓轍這才意識到此刻問題的嚴重性,他抓了抓腦門將自己的難題拋給其他人。
「不就是度假嗎?生活不應該只有打打殺殺吧,就像往常旅游一樣,到達一個地方的話,就問問當地的人哪里最為好玩。」波段凌給出了建議。在人生不知道前行方向的時刻,最為重要的選擇就是及時行樂。
「如果你們是想要虹之國參觀的話,可以去到混沌長廊,那麼正在舉行混沌儀式,據說在當天勝出的選手能夠參加最後的資格賽,獲得資格賽勝利的人就可以迎娶精靈族亦或者是魔人族的公主,很多男性都去報名了,看你年紀輕輕的樣子應該會對那里感興趣。」
看守的警官听到他們的議論聲後,給與了建議。
「戰斗——會不會太那個?」
樓轍才剛剛記得波段凌說生活不僅僅只有打打殺殺,應該也要浪漫,但說實話,他對別人的打打殺殺其實也非常感興趣的。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他還真想看看這里的人究竟有多麼高超的戰斗水平,回想起當時與巴風特的戰斗,他就說自己出生于魔人族,擁有著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尚武精神,只是想想就異常的興奮。
「不僅僅是打斗,那里還因為兩地交通的開放舉辦了很多的娛樂項目,感興趣的話,都可以去看一看,參加參加,特別是水上競技,那可是速度與激情的較量。」
果然,還沒等對方說完,樓轍就露出了無比渴望的表情,就好像所謂的混沌儀式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了一樣。
「那就去那里吧。」波段凌下達了命令。
「只需要從這里出發行走大概八公里就會進入混沌長廊的位置,到時候如果還有不懂的話,就問問就近的人。」
「謝謝你了,大叔。」
臨走之前,樓轍還悄默默地跟對方擊了個掌,暗示心意相通。
——
聖殿的骨蘭花依然傲然綻放,持續發燒的米亞從戰斗之後就一直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雖然傷口在回到德魯伊後立刻進行了處理,但總歸是疏于戰斗的原因,沒有波賦保護的身體在被敵人貫穿的一瞬間,連同體內的內髒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但好在米亞擁有著治愈身體的能力,在還沒來得及被救援的時候,身體的本能也已經進行了一些傷口的處理。
但更重要的是那聲槍響,那是至關重要的槍響人,讓米亞被營救的時間大幅度的縮短,這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不知道為什麼,風比特似乎突然失去了殺死米亞的了。從刺入的傷口判斷,是一根圓錐形的長槍或者所謂尖銳的武器,但在貫穿身體的同時,似乎故意挪到了一些距離,避免對米亞造成致命傷,這不可能是失誤的,他就是故意放棄殺死米亞的,他甚至還打了一發空炮彈。」
戴向安的手在拆下繃帶後已經可以自由的扭動了。
得虧了德魯伊的草藥,如果是正常恢復的話,要不了這麼快的。
「不是你說,因為米亞融合了阿羅蘭的生命嗎?她擁有著阿羅蘭所獨特的波頻——」
尼伯龍根反問道。
地面是冰涼的,在高聳的建築底層,這里甚至散發刺骨的陰冷之氣。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就算擁有著阿羅蘭的頻率,那麼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帶走米亞呀,他們可以綁架米亞的。但對方並沒有這麼做——」
下一秒,躺在病床的米亞開始不斷地顫抖,她的意識模糊,草青色的長發被汗水濕透了。
「我感覺到了一種痛苦——」
她的心髒跳動得頻率快得離譜,就好像剛剛完成百八十米的沖刺一樣。
「米亞,你怎麼了?」
尼伯龍根模了模她的額頭——後者的身體燙的厲害似乎比先前更加嚴重了,不僅僅是四十一度,應該將近四十五度。
「再這樣下去的話,身體會先一步扛不住的,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失去了活力的瞳孔無比的空洞,她蜷縮起了身體,然後嘴里喊著︰「貝爾坦,貝爾坦。」
縈繞的聲息還在繼續,就算蓋著厚厚的被子,米亞還是感覺到了疼痛以及寒冷。
貝爾坦?
這確實不是一個他們所熟悉的名字,除了在阿羅蘭的嘴里听到過,他們甚至連見到的機會都沒有,但此刻跟阿羅蘭融合的米亞似乎能夠感受到另一個個體的遭遇,他們都是三騎士,他們能夠擱著遙遠的距離感受到彼此的痛楚。
「三位一體的腳步是不是加速了?第一個陷入危機的應該就是米亞口中的貝爾坦吧。按照我們已知的情形來推斷,天馬時以及阿羅蘭都以自己所維持的形式待在了虹之國,唯有貝爾坦還被困在世界樹的頂端接受著致畸污染,結合聖托里心的機會,他們的宏圖應該正在一步一步達成預想的界限。貝爾坦在此刻已經陷入到了無可挽救的深淵,這一點被感官敏銳的米亞所察覺。」
「可現在怎麼辦呢?如果我們無法繼續依仗米亞的話,我們的行動就會在此刻停滯的,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但對方可以,布雷達依然保有著能夠找到世界樹分身的儀器,一切對我們來說非常的不利。我們什麼好處都沒有佔到。」
當謎底迎來揭曉的時刻時,猜謎人的心情才漸漸地付出了水面。
「那我們還有什麼能夠依仗的呢?」尼伯龍根倒了一杯水送到了米亞的唇邊,然後接著問道。
「現在我暫時無法跟提圖斯取得聯系,但我們還有一個能夠做交易的對象。」戴向安看了看昏暗的長廊。
「你的意思是布雷達對嗎?」
「嗯。」我們還是需要布雷達的幫助,我們壓根就算不上敵人,他們給了米亞存貨下來的機會,那麼他們也許也會給我們一次談判的機會。要知道沒人希望看到世界走向毀滅,除非他自己也是個瘋子。再說,打一個電話問一問也不虧,我們的設備都設有反監听裝置,說是反監听,其實都是反對被聖托里心以外的人監听,因此如果直接撥打的話,我覺得存在一定的風險。
但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曾經還是很好的搭檔,一定還存在著一些非常私人的聯系手段。
手背位置的鑽石猛然交閃,與此同時的另一個方向,布雷達胸口的鏡花別針同樣發出了奇怪的光芒。
「看來你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很重的地位了,哪怕你曾經還想過殺死他。」
風比特煽風點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