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艾倫‧喬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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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堂鏡平澹且隨意的話語下,失口蘭堂的驚愕溢于言表。

已經澹出全球視野十年的「世界最強人類」,現在要重新出現在這殘酷血腥的棋盤上。

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沒有拒絕和商量的余地。

失口蘭堂非常清醒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外表依舊年輕的政客抿抿嘴。

他和白堂鏡的關系可以說是復雜的朋友。

兩人彼此認同對方的氣魄與意志,欣賞對方的性格與力量。

但白堂鏡清楚地知道,失口蘭堂無比的想要把日之本從現在這個畸形的狀態里給拉出來。

從自己的手心里拉出來。

而相應地,失口蘭堂也知道,以白堂鏡的力量能夠輕易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並且依舊把整個國家把持在他的手心。

分裂的目標和認同的友情,就在兩人的身上矛盾地存在著。

所以即使兩人的相處能夠維持在「朋友間的輕松」的程度,可一旦涉及到各自的目標,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明白了。」

失口蘭堂低聲應答。

隨即,他的啞光黑義體關節上的呼吸燈線條開始緩緩閃爍。

基因對比結果一致,義體自檢未發現斷開、劫持跡象,腦波檢測結果平穩清醒。

內置的通訊模塊被激活,日之本首相的電子身份秘鑰經過上百道網關檢測,取得了執行一項行動的權利。

電子ui界面投射到失口蘭堂的視網膜上。

{聯合國家首腦對話平台即將開啟。請確認。}

沒有再猶豫和遲疑,既然已經決定要開始,那麼失口蘭堂就會把事情做好。

眼神在「確認」的選項上凝聚,程序當即被觸發。

日之本內閣大樓內,專門為了這一個項目而搭建的服務器開始運轉。

信號經過加密輸送到全球有數的幾個國家之內,數千個國家級防火牆為了它而打開大門。

在信號的那一頭的瞬間經過再度檢測,連接到了應該鏈接的人身上。

這個信號為什麼重要?失口蘭堂一個首相為什麼要對它慎重?

因為這個信號在創立之初的要求就是——

不管你在哪,什麼時間,干什麼。接到信號就要立刻上線會議室。

接受信號的都是什麼人呢?

新合眾國夜之城。

在執政大廳總會議室內,已經連任十年的加勒特‧沃克總統正和他分布在天南海北的競選團隊開會。

幽暗冷色調的高科技房間中,所有人的後腦勺都連著一根從身前的會議桌延伸出來的數據線。

雙眼翻白地仰躺在舒適的水冷座椅上。這是給義體降溫散熱用的。

高級義體化的優勢之一,思維腦波直連到一個共享賽博空間,人與人之間信息的傳遞效率比語言和畫面高出許多倍。

雖然這項新技術尚有未探明的風險,每次使用後因為大腦的超負荷都會導致鼻血橫流、虹膜充血、抽搐、身體失衡。

超出安全時間後甚至需要藥物注射干預。

但是想在加勒特的競選團隊里待下去,沒听過還有哪個團隊成員不去超時使用的。

在已經化身資本主義高級階段的新合眾國,為了效率能放棄的東西多到超乎想象。

加勒特‧沃克本人也在其中,但因為他本人專門配備了一位念能力調養師,所以他在腦波深潛賽博空間的時候,一向輕松自在。

今天的深潛交流剛進行到一半,這位面容與十年前沒有絲毫改變的老白男政客就從自己的通訊模塊里得到了尖銳的提示。

視網膜上標紅的巨大通訊ui幾乎能直接刺激到大腦神經。

他沒說什麼,只是皺著眉頭,手腳麻利地從自己的後腦勺上拔下了連線。

視網膜的通訊ui之外,又蹦出來一條警戒提示。

「主機即將離線,賽博空間即將崩潰,是否堅持離線?」

無用的提示,在這鮮紅的通訊ui閃爍在眼前的時候,誰還會在意其他玩意兒?

斷聯被堅持執行,賽博空間的陡然崩潰讓所有連在上面的競選團隊腦波全部迷失。

會議室里的那些人,全身突然抽搐繃緊、嘴巴張大卻發不出聲,義體的縫隙里蹦出火花和濃煙,就像是短路燃燒的管線。

加勒特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打開了通訊ui的界面。

人只是耗材,就算是這些精英組成的競選團隊,在他的眼里也只是高級點的耗材。

在意這點兒損失還當什麼資本家大統領?

上線通訊平台,短短數秒內已經沒有一個空位。

加上因為特殊原因才有資格登陸這里的日之本首相,一共六位。

共和國的位置上,一個西裝革履卻筋肉隆起的男人,看見加勒特身後毫不掩飾的情景,眼楮微微眯起一瞬。

歐盟和基斯里夫的位置上,臉色也略有難看。

南方聯盟的那頭金毛更是面露嘲諷,直接開口。

「哇哦哇哦,看來咱們的總統閣下又報廢了一批精英啊。」

加勒特懶得理他,直接看向失口蘭堂的位置,語氣步步緊逼。

「我以為這個通訊平台是為了應付超級突發事件才設立的,有什麼解釋嗎,失口先生?」

但這語氣只維持到失口蘭堂默默讓出身子,露出身後仍然坐在水池邊上的白堂鏡。

在失口蘭堂用眼楮看著加勒特,然後開始轉身的時候,這個老白男政客就立刻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腦海中的推測與思想千回百轉,但最終反應過來的還是他的政客本能。

加勒特想都不想就直接轉了個身位,將身後像是上岸死魚的競選團隊給排除在畫面之外。

「嘿!白堂先生,好久不見啊!」

好了,現在我們這位掌控了半個北美,一手建立了超級資本主義體制的大總統先生他的語氣熱切地像是見了老丈人。

即使白堂鏡其實跟他總共見了不到五次面。

坐在水池邊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從失口蘭堂的掌心射出的全息投影。

直到加勒特的人造皮膚護甲都開始劇烈排汗,他才慢慢開口。

「好久不見,各位老朋友和新朋友。」

一個個的掃視過去,基斯里夫的位置上明顯繃緊了身體。

歐盟和共和國的位置上則是嚴肅且帶著感謝。

歐盟是因為當初殺了黑蝕龍,雖然整個歐洲死傷慘重,但好歹還有恢復的機會。

不管是不是裝的,反正他們有感激的理由。

而共和國雖然沒和白堂鏡有直接接觸,但是因為他們足夠清醒,深知白堂鏡究竟為這個世界清理了多少大麻煩。

所以對于這個世界最強人類,雖然仍有為郭海皇鳴不平的心情,但感謝的情緒也不是做假的。

而南方聯合與新合眾國的位置上,兩人的表情就很有深度了。

白堂鏡無所謂地輕笑一聲,向所有人開口。

「好吧,今天麻煩各位上線,是關于非洲的事情。」

「那堆爛攤子我要收拾一下,咱們一起討論個章程出來吧。」

聞言,所有人都向其他位置投出試探性的目光,然後遲疑著點點頭。

「如果這是您的意願那這事兒也許能成。」

共和國的位置上,那人字斟句酌,分外謹慎地說著。

白堂鏡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哈!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

會議結束的很快。

這不僅是因為白堂鏡的出場,更是因為大家都很忙。

每個人的手下都管著幾千萬上億張等著吃飯的嘴,和等著資源升級的產業。

聯合通訊平台本就是因為要硬生生把他們從事物里剝離出來,所以才顯得慎重。

失口蘭堂的義體收緊手掌,全息投影隨之關閉。

他轉身詢問白堂鏡。

「看來進展不錯,你怎麼看?」

會議雖然不長,但是組建政府框架的人手好歹是備齊了。

可是看起來,白堂鏡本人卻好像另有興趣。

「問題被解決是理所當然,在我已經重新活躍起來的如今,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真正讓我感興趣的嘿,反倒是北美的那兩個家伙呢。」

輕描澹寫間就按下了一個能令世界都為之震顫的問題,白堂鏡那饒有興致的表情仍沒有放下。

失口蘭堂一點不露聲色。

「哦?我看他們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場,當場給你鞠躬致意也不是問題啊。」

合眾國的分裂戰爭,全部過程都被白堂鏡的陰影籠罩著。

直到他覺得可以了,兩方才默契的停手。

這個男人給予繼承了合眾國資源的兩個位置的壓力,就是比其他位置要高上許多。

「鞠躬致意?那東西對他們來說如果能夠增強權力,那麼換個義體腰椎來鞠躬又如何?」

白堂鏡頗為期待的笑了笑。

「我比你更懂他們,失口。」

「面對強權會彎腰,而一旦表現出虛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撕咬上去。」

「我已經十年沒有露面了,你說我的威懾力還剩多少呢?」

「又會有多少後進之輩,將我視為落後的老古董呢?」

「嘖嘖嘖我都開始有點期待了,失口。」

失口蘭堂心里明白,白堂鏡的話一點沒錯。

合眾國的性格就是如此,南方聯合與新合眾國根本沒兩樣。

他們的霸道與自傲早就是性格的一部分。

像是白堂鏡這樣把他們的腦袋按在地上摩擦的人,在沉寂十年之後再次露面。

他們肯定會忌憚、恐懼,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會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試探

試探這個男人還能不能維持自己壓倒性的力量!

如果能,那當然繼續伏低做小。

而如果不能

無關分析與理智,這就是月兌胎于合眾國的民族性格。

「所以要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嗎?」

失口蘭堂謹慎地詢問。

「接回來?不,當然不。」

白堂鏡拍拍衣服從水池邊站起身,一臉拒絕。

「這是他們倆自己爭取到的假期,我可沒理由取消。」

我看你是恨不得他們倆再玩瘋一點。

失口蘭堂在白堂鏡沒有刻意掩飾的時候,已經能很輕松的看穿自己這個朋友的想法了。

因為那深不見底的力量,就是他大大咧咧的原因。

白堂鏡向道場房間里走去,向後擺擺手。

意思是會面結束,失口蘭堂可以隨意了。

失口也沒有多留,轉身就向著道場之外走去。

白堂鏡的重新露面,影響的東西可太多、太廣了。

剛走出屋外,就只見到大久保一個人仰躺在地上,吳之一族的天魔早就沒影了。

健碩的身體上淤青和紅腫遍布,他常用作格擋的手臂外側還有大大小小幾個水泡。

顯然是被燒的不輕。

「嗯你還是自己飛回去吧,大久保。」

倒不是失口蘭堂嫌棄什麼,而是

能讓巨獸強者起水泡的燒傷,那里面的膿液溫度少說也能把浮空車給熔穿吧?

躺在地上的巨獸強者有氣無力地沖失口擺擺手。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體溫現在是上不了車了。

~~~~~~

幽暗冷色調的房間之中,給自己捏出來一個笑臉的加勒特‧沃克總統沉吟好一會兒。

在一陣陰晴不定後,他打開視網膜上的通訊界面,聯系上一個人。

「哇哦,看來你這里發生了大事啊。」

全息投影再次打開,上面的人一眼就看見了仍舊冒著煙抽搐不停的競選團隊。

發出了不知是善意還是惡意的揶揄。

但不論如何,顯然他也並不拿這些人命當回事。

「少廢話。」

沃克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處處小心的政客,在華盛頓大疏散時期就撕下來的面具,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戴上過了。

「你們還想在非洲謀求一塊基地是嗎?」

通訊對面的人則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優雅。

「正是如此,我相信新合眾國也很想插手非洲」

「你們的情報過時了,看看這個。」

沃克說著,眼神滑動之間將非洲今早的戰斗新聞發了過去。

那人當即目瞪口呆。

但今天的「小小震撼」還沒完,白堂鏡露面的消息也被沃克拋了出去。

沃克明顯看到對方的喉頭因為心情的緊張而上下滾動。

但對方能和新合眾國的總統進行明顯有利害關系的私人對話,當然也不會是蠢材。

「等等你想讓我們干什麼?!」

那人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沃克。

在遙遠的過去,一般人們在街上看見為了兜里的塊八毛就把人捅死的場面,大概就是這眼神。

你真敢想啊!

還有你圖什麼啊?!

沃克面無表情,語氣也是波瀾不起。

「誰想自己頭上總是有個上帝呢,我的朋友?」

「而且他不是跟你們有仇嗎?」

「艾倫‧喬納!」

通訊的那一頭,是一個雖然禿了頂,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隼的英倫老頭。

那是十年前,在阿姆斯特朗的最後時刻見了最後一面的手下。

他在阿姆斯特朗交代後事一般的對話里,帶走了當時組織內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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