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沖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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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微回撥。

白堂愁被他哥哥這幾天的表現刺激到了。

吳雷庵身為吳之一族安排在未來家主身邊的保護者,對此擁有十分清醒的認知。

清醒到跟他凶惡近鬼的外貌根本不搭。

雖然接觸還沒幾天,心思也根本稱不上細膩、洞察力。

但是吳雷庵好歹痴長幾歲,白堂鏡和吳之一族對白堂愁的教育也沒有催熟這孩子人格的意圖。

所以這個白發小鬼的性格,在吳雷庵的眼里意外的好模透。

當然,也可能是這小鬼並不怎麼重視遲早會臣服于自己的強者,所以也就沒有隱藏自己心理的必要。

總之,在吳雷庵看來,可以這麼形容眼前這個白發紋身小鬼。

撇除好奇心、閑不住,等等人類幼年時期的共通特質。

也不算好勝心強、對于殺戮極為適應,這種吳之一族幼年期的普遍特征。

屬于白堂愁這個個體的特點是︰執拗、堅持。

這大概源自于他對他那個離譜的父親的敬愛,還有向往。

如果沒有這兩項特質,那麼他大概沒辦法向著那個男人的方向追尋下去。

人的心氣,在追逐一個太過縹緲的目標時,是會被「損耗」的。

執拗的堅持,是對抗「損耗」的必需品。

而另一個更為突出、影響更大的特點是——他很高傲。

高傲到能讓普通人覺得親和。

他從始至終就很清楚,自己的未來會擁有何等的力量和權力,所以他在一開始就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擺在了極高的位置。

這沒有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相反,如果他沒有這種心態,那吳雷庵反倒會懷疑吳之一族被派遣過去負責教育的人,到底是內鬼還是廢物。

身處高位者從一開始就認清自己的位置和能量,對于所有人都好。

傳承數千年的吳之一族,在這方面的教育和認識能力是出類拔萃的。

但問題也就在于這種理所當然的高傲之中。

是的,這次假期是由于他和他的哥哥完成了白堂鏡的考核,由此得到了接觸外界的資格。

他們兩個在此之前不分伯仲,硬要說的話也就只有擅長的方向不同。

優秀的程度是相等的。

白堂愁對于「假期」有很清楚的認識,他知道這不只是一次放松和開闊眼界。

白堂鏡,他們的父親也在期待他們假期之後的成長。

所以他也做好了即使在假期也絕不止步的覺悟。

可是白堂正的躍遷幅度太大了,躍遷的時機也太靠前了。

原本同樣優秀的兄弟二人,居然在擁有自由之後的幾天之內,就被拉出了實質性的差距!

——白堂愁不能接受!

他絕不接受!

于是,在這本是要放松的假期里,他居然主動地向吳雷庵要求。

要接受比在北海道還要嚴苛的訓練。

樂于對他人施加痛苦的吳雷庵,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于是,一個十五萬匹的小孩,在被控制在四十萬匹的殺意、能量壓迫之下,施展拳腳的場面。

就在這三層小樓的方寸之間展開了。

尋常的強者,在這種力量差距之下直接被壓死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強健的心髒開始心律不齊,肺部像是沒上油的老舊器械一樣艱澀的運轉

白堂愁,一個天生就繼承了哥斯拉與拉頓基因的孩子,自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疲憊」。

這感覺新奇而艱難,和在父母的教育中被打傷的「疼痛」不一樣。

更加的綿長、更加的讓人憤怒!

「那麼,小鬼」

吳雷庵背對著艱難行走的白堂愁,看著沒營養的夜之城娛樂新聞。

一種迫不及待要撕碎點什麼的惡意,伴隨著肆意的笑,十分自然地從紫色的嘴角流露出來。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從《天霜拳》轉修《風神腿》?如果目標是反超你的哥哥,那不覺得這決定很蠢嗎,哈哈!」

白發的小鬼在他一腳就能跺成碎末的小樓里,艱難的踱步移動。

巨獸強者身上難得一見的汗水,從他身上像是溪流一般涌出來。

而即使是這些液體順著額頭流進了他的眼球上,這個小孩也執拗的拒絕閉上雙眼。

「小正在完成《排雲掌》之後,嗚-必然會修行《天霜拳》就是因為想要超越,我才必須轉修《風神腿》!」

「《天霜拳》的修行中我已經不能保持心態平穩,沒有效率的修行只是在浪費時間!」

這句話在原因和解釋上沒頭沒尾,根本不像是回答。

但是吳雷庵能夠理解。

白堂愁首先專攻《天霜拳》,是出于想要追趕白堂鏡的。

但是《天霜拳》和另外兩門功法的不同之處太大了。

最主要的表現就是——根本沒人知道這門拳法走到極致會是什麼樣子!

對于只要願意,宛如神話般的移山填海也不在話下的巨獸強者來說,這話似乎有些離譜。

三門功法本來不分上下,它們的攻擊力和特殊效果在巨獸強者們看來也夠不上曠世奇功的等級。

但問題是,《天霜拳》原有的最高功業沒什麼稀奇,但是現在這門功法的最高功業持有者是白堂鏡啊!

他還在前進,還在不停地前進!

在驕傲的白堂愁看來,就《天霜拳》來說,最不濟也要達到他父親現在的程度才能算得上「修成」。

跟擁有明確上限的《排雲掌》和《風神腿》天差地別。

修成《天霜拳》是白堂愁的野心,但在白堂正和他驟然拉開差距的情況下,他放棄了這一門目前還看不到修成希望的功法。

兄弟的超越,對于心高氣傲的白堂愁來說,是個十分巨大的沖擊。

吳雷庵沒有勸他。

這小子執拗的思想想要改變,至少也需要「被兄弟驟然拉開差距」這麼大的沖擊。

而在決定改變之後想讓他再改主意,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于是,能夠殺死巨獸強者級別的訓練就這麼進行著。

直到曼恩小隊找上門來。

「你說我們救過你的隊友?是那個貓貓頭女人?」

白堂愁的訓練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曼恩小隊的到來而停止。

他高效的小腦袋在頃刻間回憶起了來到夜之城後的所有細節,並且準確的找到了正確的時間節點。

「不是我出的手,是那邊的那個人,他的念氣穩定了那女人的傷,要謝就去找他吧。」

白堂愁平澹的說著。

似乎給人一種心平氣和談話的錯覺。

但實際上,他對眼前的凡人沒有惡感,也沒有好感。

他根本毫無感覺。

但是曼恩似乎是被白堂愁的語氣迷惑了。

他這次來就是想要攀關系,誰要去找那個惡鬼一樣,一看就不好惹到極致的家伙啊!

攀關系肯定要找好說話的才行。

于是,人高馬大皮膚粗糲的男人,十分違和地弓著身子,臉上堆上笑意。

「哎呀,這是哪的話!要不是您出手,把她快撞上的高架橋打成了細沙,薩沙她直接就要變成肉醬了!我們一定要對您表示感謝才行!」

曼恩的殷勤表現似乎也出乎了他的小隊的認識。

所有人都略帶驚訝的看著這個棕皮壯漢。

甚至于暴躁蘿莉瑞貝卡,眼神里除了驚訝,還有活靈活現的嫌棄。

「意!曼恩今天好惡心!」

她低聲滴咕著,小肉臉甚至都在扭曲。

賽博朋克們大多都是放蕩不羈的人,作為這座城市反抗精神的代表,有這種反應屬實正常。

白堂愁已經打算無視一群普通人,繼續自己的修煉。

而吳雷庵也從始至終根本就當一群凡人不存在。

在白堂愁的估計中,這種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談話很快就會沒法繼續下去,然後他們走人,自己獲得安靜。

但是

「各位夜之城市民,突發新聞緊急報道!」

吳雷庵眼前的電視上突然播放出緊張的音樂和播報。

與此同時,這個臉上時刻掛著惡意而放肆的大笑的男人,略微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那股期待樂子降臨的感覺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白堂愁在四十萬匹的殺氣與能量壓迫之下,像是破舊機器般運行的心髒驟然一陣狂跳。

大量的激素和神經信號 然間沖上大腦。

幾乎是想也不想,輕輕一揮手的時間,曼恩小隊的所有人都被念氣掃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出力數噸重的義體和改造,即使在一個只有十五萬匹力量的孩子面前也跟不存在沒什麼差別。

瑞貝卡因為腿短的原因,還在地板上翻了幾個跟頭。

曼恩小隊全員都應激反應一樣地瞬間掏出了長長短短的槍支。

其中暴躁蘿莉還在罵罵咧咧。

在賽博朋克們的身上,ptsd屬于標配疾病。

但就在曼恩反應過來,趕緊安撫隊員的時候。

一道濁白色的能量激流轟然降臨!

從曼恩小隊和白堂愁、吳雷庵的中間徑直穿過!

從下至上,將小樓切分成了兩半。

「凍氣物體在最開始的接觸中先是降溫、脆化,然後才是被能量激流的沖擊力給沖成粉末。」

白堂愁在瞬間就完成了對這道天降攻擊的分析。

這得益于在《天霜拳》的修煉過程中對凍氣的熟悉。

三層小樓像是被從中間切開,然後取走一條的蛋糕。

被濁白色射線掃過的地方因為太過粉碎,已經消失無蹤了。

從房間的破口向外張望,能夠一直觀測到夜之城那遙遠絢麗的天際線。

濁白色的能量射流似乎是從極遙遠的地方發射,根本看不見來處。

能看見的,只有曾經繁華擁擠的夜之城,現在被直接「劃」出了一道真空帶!

射流將阻礙在它面前的一切建築、物質、生命都粉碎殆盡了。

夜之城的城市警報、槍戰喊殺、被光線破壞了承重結構的大樓倒塌

各式各樣的聲音讓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戰亂崩潰一樣的氛圍中。

這是白堂愁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座輝煌而骯髒的城市的崩潰過程。

一切都快的超乎想象。

一道射線劃過天空,然後整座城市就陷入了恐慌和崩潰的傳染式擴散。

就算是在夜之城活躍了好幾年的曼恩小隊,他們的表情也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座城市的樣子。

「而發出這道攻擊的人他甚至都還沒露面哦。」

白堂愁驀然轉頭,神經緊張的曼恩小隊更是草木皆兵。

而在他們身後戲謔著出聲的吳雷庵,甚至根本沒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

「怎、怎麼會?這里可是夜之城啊!夜之城!新合眾國的經濟心髒!」

曼恩茫然的喃喃自語,難以置信。

是的,夜之城骯髒、輝煌、混亂,簡直就是個裝著鈔票和大便的豪華糞坑,但是曼恩從來沒想過這里有可能收到這種程度的攻擊。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真切的、近距離的感受到,他孜孜以求、反復咀嚼的「巨獸強者」四個字,究竟擁有著什麼力量。

凡人們自以為的不朽、堅固如大理石般的輝煌和偉大,在他們的手心竟然脆弱的可怕!

也許是運氣好,電視的線路居然還保持完整,上面的新聞仍在繼續。

穿著時髦艷麗,造型十分符合這座浮夸城市的主持人磕磕絆絆的播報著。

「一頭泰坦!是、是一頭被控制的泰坦巨獸!它從亞利桑那州出發,在它背上那個未登記巨獸強者的強行拖拽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降落在了九十公里之外的惡土上!」

「哦!天哪!它在蓄力!還有一發泰坦攻擊要降臨了!」

「讓我走!讓我走!老子不要加班費了!創傷小組的頂級會員也不要了!讓我走!」

「我寧願失業!讓我走啊!」

電視里,主持人的聲音越來越恐慌,並且最終在泰坦攻擊再次蓄力的時候完全崩潰。

他抓狂的掙扎著,撕心裂肺的吼叫著,但是直到他一動,觀眾才發現他的腿部義體已經被指令鎖死在播報台上了。

新聞電視台一定給了軍用科技不少好處,才能讓他們遠程控制號稱「干淨、安全、無後門」的飛毛腿466型義體。

但現在沒人關心這種小事了,因為衛星傳來的事發現場的圖像仍在繼續。

吳雷庵依舊只是肆意的大笑著。

而白堂愁則看著那圖像里,如同烏賊和蜘蛛、鸚鵡螺聚合體一樣的泰坦巨獸略微晃動腦袋。

在它口器應該是口器的位置,濁白色的光線在隱約閃爍。

白堂愁的大腦將晃動的幅度納入考量,在頃刻間完成了大量的計算和反應。

他的童孔驟然收縮。

「這不是襲擊城市,這是沖我來的?!」

這次的濁白色能量射流,在距離九十公里的尺度上,緊跟著他的移動,誤差在厘米以內!

是誰?

什麼目的?

他怎麼敢!?

問題很多,但白堂愁不是只會執著于問題、沉迷于家世而忽視解決問題的人。

幼小的身體里能量開始在壓力下瘋了一樣的涌動。

壓在身上的,四十萬匹級別的殺氣和能量壓迫適時消失。

白發小孩的腳下驟然生出了超自然的風,身體閃爍一般的平移出去。

下一刻,轟然的能量射流劃過了他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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