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3】猜忌

微風拂來,石台下草木輕輕搖曳。

樂師們在石台上就位,就環坐在懸空亭四周,圍成了一圈。

琵琶被樂師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彈奏出小弦切切如私語的曲調,率先開場。同時琴師十指連動,撥弄出了悠閑舒緩的圓渾而又極富穿透力琴音,與琵琶聲混合在一起,又有鼓瑟的完美配合,奏響的雅樂悅耳有如天籟之音。

暖氣橫流的懸空亭中,倍感涼爽。

當微風遠去之後,這亭內又變得溫暖了起來。

長琴在微風過後,听著舒緩悅耳的樂章雅樂,不但沒有完全放松下來,反而心中暗暗起了幾分警覺。

他精通樂章音律,已從這樂聲之中听出了絲絲弦外之音。

只是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很是自然。

他早已洞悉了青丘狐王和太子的目的,無非是要拉攏他,讓他做九幽國的叛徒。如今又提到他的故鄉,長琴猜測,這比如來者不善。

想到此的長琴,心中警惕不減,但依然是笑呵呵的面對那個就坐在對面的狐國太子狐清平。

那石台上的雅樂吸引了不少林中獸魂,趕來了石台附近,側耳傾听著這美妙的樂章。

雅樂響徹林間,很快之上九霄,穿雲而過。聲入雲中的樂聲有如青鳥啼魂,讓高空中的飛禽獸魂聞聲而來,盤旋于亭子上空,久久不散。

伴隨著巧的節奏、簡潔的旋律的樂曲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用雙翅舞動出優美的舞姿。

卻也在美妙的音律中樂不思蜀。

而亭子里的長琴裝聾作啞,對弦外之音充耳不聞。在吃了幾口美味佳肴後,還不忘了夸夸這青丘狐國菜肴的美味可口。

他才提到這些美食的可口,對面的狐清平就立馬又說道︰「那貴使的家鄉有什麼好吃的?不妨和我細細一說。以後我若是去鬼國游玩,對這些美食知道的詳細一些,也好去嘗一嘗這些美食。」。

和長琴說話,狐清平始終沒有高高在上,也是為了拉近自己和長琴的距離。

「那就多了。」立馬想到了蕭石竹的交代後,長琴索性順著對方,自豪的說到︰「但是最著名的是火爐烤;把一些上好的獸魂腿肉,刷上秘制的醬料後,放入一種特制的石頭雕刻制成的火爐里,用我族人月復中烈焰持續烘烤。火候一點控制得很好,這樣烤肉出爐後才能女敕而不焦,香而不膩。然後再撒上一些秘制香料,讓這烤肉香氣四溢,越嚼越有味。」。

不得不說,長琴除了不會帶兵打仗之外,其他的事情還是能做的很好的。

一番減短的述說,居然把對面的狐清平給說的連連咽口水幾下。

看來是真的饞了。

兩鬼邊吃邊聊,說的都是一些美食佳肴的話題。狐清平給長琴講解了桌上的每一道佳肴。而長琴呢,則是把自己的家鄉,過去的祝融國一帶地區的美食中,能回想起來的美味佳肴,他都給對面這個青丘狐國的太子詳細講述了一遍。

不知不覺間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鬼也是吃飽喝足了;而狐清平也要進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于是就抬手起來,輕輕的拍了兩下。

這清脆響亮的掌聲落地之後,石台下的樂師們停止了奏樂。

石台四周的鳥獸一呆之後,雖有意猶未盡,卻也在樂聲停奏後各自慢慢的散去了。

「听聞貴使諳熟音律,對古琴深為了解,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不知道貴使能不能喜歡。」。

狐清平才把此話說完,已經有宮奴來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了個干淨。緊接著就有宮女把一把古琴抱了上來,小心翼翼的擺在了長琴身前的桌上。

長琴定楮一看,頓時雙目睜大,眼中驚訝畢現。

眼前這把古琴為伏羲式,采用陰曹地府之中的玉桐木木芯斬成,木質色如翠玉,通透圓潤又通透,並且配以蚌徽。滋潤細膩的白玉制琴軫、雁足,刻工精美,又給人的溫潤美感。岳山焦尾等均為紫檀制,工藝規整而不顯得突兀。琴身髹朱紅色漆,鹿角灰胎。琴身通體以小蛇月復斷紋為主,偶間小牛毛斷紋。琴底之斷紋隱起如虯,均起劍鋒,突顯比琴面渾古。

再次之前,長琴只有在陰曹地府的古籍中,見到過和自己現在眼前這把古琴一模一樣的琴。

「貴使想必是知道的,當年古神在世之時,見鳳集于桐,乃象琴形,于是取三千株玉桐木芯置于北冥海冰水之中浸泡三千三百年準備削桐制以為琴,撈起來後只剩下三十塊木芯不腐不朽。再精雕打磨,最終制成了五把古琴,名為凝絕。」對面的狐清平見長琴眼楮都看直了,于是緩緩說到︰「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于是有了陰曹地府的第一把古琴。」。

「五把凝絕皆是長約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所有的琴都寬約六寸,象征六海六方。而琴厚約二寸,則是象征著陰陽兩極。」長琴接過話來,目光確如釘在了那把古琴上一樣,不舍得移開,同時口若懸河,把所有自己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因為依鳳身形而制成,其全身與鳳身相應,有頭,有頸,有肩,有腰,有尾,有足。又取冰蠶蠶絲凝聚成琴弦,費事七七四十九年為沒把古琴制七根琴弦。上起琴身上承露部分,經岳山、龍齦部分,轉向琴底的一對雁足,象征著天上七星。琴面上有十三個琴徽象征一年十二個月和一個閏月。」。

說話間,長琴驚訝的目光一直在琴身上左右徘徊。

頓了頓聲,長琴又說到︰「琴前廣後狹,象征尊卑之別。宮、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種社會等級。剩下二弦象征著文、武,有君臣之合恩的寓意。琴有泛音、按音和散音三種音色,分別象征天、地、人之和合。從此之後,陰曹地府因此有了禮數。」。

長琴說的對面的狐清平目瞪口呆,滿臉驚訝。他萬萬沒想到,長琴所知的比他還多。

「其後,神魔大戰開始,五柄凝絕在戰火之中毀去其三。剩下兩把,其中之一被古神帶去了人間,此後下落不明。剩下的一把在北陰朝開國之後,也從羅酆山上消失,不見了蹤影。」長琴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對面的太子狐清平時困惑在眼中一閃而逝,又驚訝的問到︰「怎麼,怎麼這把凝絕古琴會在你們鬼國之中?」。

從愣神中緩過神來的狐清平,給長琴解說道︰「就是從我們身下的寒泉冰水中,撈起來的。當年我還小,在此游玩時不小心把我父王賜予的玉佩,跌入了水中,于是下去打撈之時,在泉水底部找到了這把就靜靜的躺在了水底的古琴。」。

「原來如此。」稍微鎮定了一點的長琴,悠悠感嘆道︰「太子真是好福氣,沒想到這把曾經只在古籍里能見到的古琴,居然被你無意中找到了。」。

說著此話,他長琴就立刻面露羨慕之色。

但是鎮定也讓他清醒,理智再次回來。再加上之前的弦外之音,讓長琴暗暗想到狐清平此時拿出如此貴重之物,不太可能是為了炫富。

「唉。」果不其然,那狐清平此時拿出此物並不是為了炫富。他對長琴長嘆著搖了搖頭,惋惜的說到︰「可惜我不懂音律樂曲,也不會彈奏古琴,一直沒有彈過這把古琴;而且這種好東西在我手上實在有些浪費。」。

「既然貴使懂得這麼多,不如用這把彈奏一曲,也好讓我听听,這古神制造的第一把琴是什麼聲音的。」很快,太子狐清平就收起了惋惜,對長琴投去了期待和請求的目光︰「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耳福?」。

長琴已經有了警惕,想到狐清平是非要拉他做叛徒不可了,借著之前的弦外之音稍加思索後暗生一計,于是點頭應了下來。

「能撥弄彈奏天地間第一把古琴,而且還是古神親手打造的古琴,是我的榮幸。」緩緩伸出了伸直十指雙手的長琴,把十指緩緩搭在了古琴的琴弦上去,但是卻未急于彈奏,而是直視著狐清平,面露幾分故作出的猶豫中帶著小心的神色,同時小心翼翼的問到︰「但這是太子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真的放心讓在下彈奏嗎?」。

「當然可以的。」狐清平毫不猶豫的把頭一點,卻未看出來長琴臉上的神色,和此時此刻說完話後的期待目光,都是裝出來的。

長琴很愛古琴,愛到痴迷的程度,但他更愛自己的鬼國。

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把古琴,就去出賣九幽國呢?

長琴永遠記得,是蕭石竹義無反顧的出兵幫他平叛報仇。而且那時候,蕭石竹也不是如今這麼強大,卻還是在陰曹地府中無人幫助長琴之事,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光是這一點,長琴就不可能忘恩負義。

更何況他發現自己真的不適合做儲君,就算背叛了蕭石竹,無非也是到他處寄人籬下去罷了;他處,哪有九幽國過得自由自在?

狐清平再次低估了這個就近在咫尺的人魂的意志力,和他對九幽國與蕭石竹的忠誠。

見狐清平點頭應了下來,長琴心中不由得暗暗竊喜,這樣他可以按自己的計劃,把戲自然順暢的演下去了。

長琴立馬趁著竊喜面露自然的悅色,同時不再猶豫,雙手十指緩緩而動,指尖劃過了琴弦,撥弄著這把古琴上七根琴弦。

琴聲響起,琴音之宏亮,猶如鐘聲激蕩,似號角長鳴響徹,令人震耳欲聾。一旦彈奏起來就猶如千軍萬馬,在耳邊飛奔而過。

長琴面色專注,雙目注視著身前飛掠過琴弦的十指,那琴音讓人精神陡長,心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感。

听得對面的狐清平似乎看到了眼前忽現十萬大軍凜立,迎風招展軍旗獵獵,就在長琴身後。

心頭猛然一凜,暗暗想到︰「如此殺氣必中的琴音,莫非是我們的計策已經露餡了?」。

才想到此,琴音一轉,忽地變得淒切了起來,宛如秋風寒雪一樣,透著冰冷,毫無愉悅。

狐清平忽然見到了對面的長琴,眼角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花,微微一呆。

如今的琴音,他听得不是太懂,除了淒涼之外再無其他。

正在狐清平忙著揣度琴音深意之時,長琴的一滴淚緩緩滴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十指卻沒有停頓繼續連動,指尖劃過光瑩的琴弦,奏出更是悲涼的旋律。

一種亡國的悲涼,一種寄人籬下的無奈,被長琴演奏出來,內心的悲慘表現得是那麼的淋灕盡致。

一時間,就連他對面的太子狐清平,和石台上的宮女宮奴們都悲從心頭起,無比悲傷。

過去痛苦傷心的往事,一一在腦海之中浮現。

耳旁回蕩著少見激越的琴曲,低音哀婉淒麗,如泣如訴。淒切的旋律和低音哀婉淒麗,讓人越听越想哭。

許久之後,長琴才停下了彈奏,已是淚流滿面,雙眼微微發紅,臉上思鄉之色一覽無余,又是夾雜著悲傷。

狐清平見狀,心中一番暗自揣度,覺得並不是長琴發現了他的陰謀,只是回憶起了過去的往事。

畢竟祝融國的大軍,曾經在回國平叛之時遭遇了慘敗。長琴在亂軍之中逃亡,從此在九幽國為官之事,已經不是什麼鮮為人知之事了。

狐清平稍加思索後,想到長琴必然是有感而發,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經歷後,才會一邊落淚,一邊彈奏出如此悲涼的琴曲來。

「抱歉,讓太子見笑了。」許久之後,長琴慌忙抬起手來,以袖遮面後拭去了淚水和淚痕。卻擦拭不了臉上的悲容。

「貴使真的是精通音律,一首琴曲居然能彈奏出如此栩栩如生的感情,透過琴音都能清晰的听出了其中的悲切。」狐清平一聲感嘆,又道︰「看來這把琴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了。」。

長琴猛然一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狐清平,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不通音律,又不懂琴技,此琴在我手上豈不是浪費了嗎?」狐清平呵呵一笑,說到︰「我看不如送與鬼使,讓它彈奏出更多流芳百世的名曲,更是合適。」。

「這太貴重了,況且君子不奪人所愛,我怎麼可以接受如此貴重的饋贈。」長琴故作驚訝,騰地站起身來,對那太子狐清平連連擺手推月兌著。

「太子不必推遲,這不是奪人所愛,而是相得益彰。好琴自然要配得上懂它的人的」狐清平也騰地站起身來,急聲說到︰「還望太子切勿推遲。」。

長琴又故作一愣,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對狐清平愣愣的問到︰「你叫我什麼?」。

「太子。」狐清平直視著長琴呆愣目光徘徊的雙眼,直言說到︰「你本就是太子,祝融國的正統儲君,難道不對嗎?」。

山風拂來,石台四周草木晃動搖曳。石台上和懸空亭中,卻都安靜了下來。

「我不是,我現在不是什麼太子了。」半晌過後,懸空亭里的長琴驚慌失措的連連擺手,道︰「我現在只是九幽國的鬼使,不是什麼太子了。」。

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狐清平心中暗喜。

就在此時,那長琴又小聲的嘀咕道︰「沒了,沒有什麼祝融國了,什麼都沒有了。」。

那語氣之中滿懷著失落和無奈,說著說著又緩緩低頭下去,拭去了眼角再次流出的淚水。

「唉,國破家亡,寄人籬下本就不是長久之計。」狐清平見狀,把兔死狐悲演繹得淋灕盡致,也擠出了幾滴淚水,跟著那長琴一同悲切了起來,哽咽一聲,道︰「這種日子過的讓人憋屈。」。

對面的長琴只顧著擠眼淚了,沒有出聲,依舊是低頭著默然流淚。

他正在按蕭石竹的部署,進行著秘密計劃好了的任務。

倒是讓狐清平以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去了,又是暗暗竊喜之時,又道︰「不過,以我國與你現在主公的交情,說不定我可以求我父王去求一求九幽王,讓他封你回國繼續做火王去,繼承令尊的土地和子民,還有王權。到時候太子不是沒有了束縛重獲自由了嗎?」。

「真的嗎?」

猛然抬頭起來的長琴,看向了狐清平的眼中多了幾分期盼。

好似表現的對自己的故土歸心似箭一般,也表現出了對恢復太子身份的渴望,和對狐清平提議的認同。

「當然。」狐清平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後,又鏗鏘有力的說道︰「除非太子想在九幽國一輩子都寄人籬下,不然的話,我和我父王一定鼎力相助。」。

字字句句,說得那麼擲地有聲。堅定中又表現的好像是要相助長琴,義不容辭一樣。

詫異在長琴臉上一閃而逝,然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對狐清平叩頭之際,感激涕零的急聲說到︰「太子和狐王若能幫我實現歸國之願望,長琴願意從此以後鞍前馬後,萬事在所不辭。」。

狐清平見他如此,雙眼一眯,眼中得意畢現。

接著趕忙俯身,扶起了激動得渾身微微顫抖的長琴︰「太子不必如此客氣,快快前起。」。

在狐清平看來,他父親青丘狐王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怎麼說服長琴,暗中加入到自己的陣營中來了

朔月島,北方港口中。

這里依舊是千帆林立,海鷗翱翔。海港內熱鬧非凡,喧囂不絕。

一艘停靠在海港內的大寶船,徐徐升起了白帆和北陰朝的龍旗,緩緩駛離了港口,朝著瞑海上駛去。

這艘大船上,運載著的是運送賠償物資到此的北陰朝鬼官鬼吏和水手們,還有他們負責接回六天洲去的魏征。

跟著大船離開的還有數十艘高大如山似島的運輸船,也是都是北陰朝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來時滿載著各種貨物和錢幣,因此吃水較深,行駛速度較慢。現在離開時貨倉里已經是空空如也,吃水自然淺了一些,速度也有所提升。

當旗艦的那艘大寶船緩緩駛出了環繞在朔月島四周海上的石林之後,終于又見到了曠闊廣袤的碧海藍天。

就在船上的北陰朝吳大人,手持節杖站到了床頭,眺望著寶船前面遠方,那海天相繼之處愣愣出神。

看著這廣袤無垠的天空和大海,吳大人的心情並未豁然開朗。

吳大人在朔月島上經歷的一切,至今依舊歷歷在目。

除了九幽國的強大,和先進的基建設施讓吳大人大開眼界之外,還有釋放魏征之時,英招的言行舉止和魏征的態度,都讓吳大人記憶猶新。

因此,他也對魏征暗暗產生了猜忌。

那英招為什麼說話還需要人來解釋?又要偷偷模模的?為什麼魏征不敢直視也不敢回答,更沒有反駁英招?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吳大人,不得不猜忌那魏征可能已經叛變了。

而且魏征確實是得到了善待的,不但面色紅潤有光澤,而且還發福了不少。

比起他在羅酆山下的地獄中時,待遇確實好了不少的。

吳大人心里本來是不願意猜忌魏征的,但是總總跡象來看,魏征又好像是和九幽國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讓人不得不懷疑。

碧波滾滾,大寶船乘風破浪,在瞑海上一路向北。

還站在了甲板上的吳大人,思前想後也沒有想出結果來的吳大人,把手下一個鬼吏喚到了身邊,問到︰「魏征大人在做什麼?」。

那個鬼吏回想了一下,道︰「也沒有做什麼,上了船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自己的艙室里,也沒有做什麼。我們也不許進去,或許是魏大人需要休息要睡覺了。」。

吳大人聞言後示意那個鬼吏先下去。

待到鬼吏離開之後,吳大人迎著海風立在甲板上,心中對魏征的猜忌更重了。

誰沒事大半天的把自己關在艙室里,還不許他鬼去打擾?

他覺得魏征這些舉動,只要結合起英招那夜對魏征的言行舉止來看,都很是可以。

只是吳大人雖然這麼料定的,但不敢武斷。

他思忖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先修書把這一切都告訴酆都大帝,讓那位北陰朝的陛下來決斷比較好。

想到此,吳大人不在呆立在甲板上,他轉身朝著船艙中大步而去。要去修書後,飛鴿傳書到酆都去。

卻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心里的猜忌是蕭石竹讓英招留給他和北陰朝,還有酆都大帝的一份厚厚的‘重禮’。

吃水——吃水(D

aught)。船舶浸在水里的深度。該深度根據船舶設計的不同而不同。吃水的大小不僅取決于船舶和船載所有物品,如貨物、壓載物、燃料和備件的重量,而且還取決于船舶所處水的密度。通過讀取標在船艏和船艉的水尺,即D

aught ma

ks,可以確定船舶的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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