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6】叛亂

風過長巷,聲音變得悠長了起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打破了小巷的清靜。

驚得落在巷中樹上的鳥兒,撲翅高飛。驚得四周鄰居紛紛出門,觀望慘叫傳來之處。

大風再起,半空中落下了飛禽的幾根羽毛,在風中旋轉飛旋。

被蕭石竹兩個指頭,就捏斷了手腕的男鬼臉色蒼白。疼痛中他雙腿無力,緩緩癱坐在地上。

他已經斷了手腕的右手還伸得筆直,被蕭石竹一直提著,讓他手腕上的痛感更重,直疼得這男鬼連連呲牙,倒吸冷氣。

四周他的那幾個幫凶見狀,無不是大驚失色。

一愣之後丟下女鬼和被蕭石竹鉗制了的男鬼,轉身慌慌張張的跑回了學館。嘴里還不住的高喊著︰「殺人了,殺人了,館長兒子被殺了。」。

有兩個學生太慌張,居然在門檻處摔倒了,只連滾帶爬的,跑回了書院去的。

之前他們作威作福的囂張氣焰,一瞬間消失的一干二淨,但也不忘了驚慌之下造 謠一番。

或許是蕭石竹的身手和模樣,已經把他們嚇得不輕了。

跌坐在地上的男鬼,疼得大汗淋灕,不停的倒吸冷氣。現在他的手腕已經發腫,痛感更重,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痛叫了,因此改成了哼哼唧唧。

四周觀望的人認出了地上哼哼唧唧的男子,盡然都無一人上前相助,甚至流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看來這小鬼在當地的人品,確實也不怎麼樣。

那個之前被欺凌的女鬼顧不上整理自己的亂發,趕忙對蕭石竹這個出手相救的恩人,急聲說到︰「大哥你快跑吧,他是館長的小兒子,你在學館這地方弄傷了他,館長會叫看守學館的鬼差來,把你給活活的打死的。」。

前一秒蕭石竹還在納悶;他九幽國的學館和學府等,為了防止學生遇險,保護好學館和學府的安全,都安排了身手不錯的鬼差在里面任職。

一來,這些鬼差在學館學府里,可以教教學生們拳腳。能防身的同時,主要讓學生們強身健體,別一個個只顧著讀書都病懨懨的。

二來就是書院學館里保護每一個學生。

怎麼今日這天通城的學館里,居然還有學生敢欺凌另外的學生?理由還扯蛋得很,讓人怒不可遏,竟然是被欺凌的女鬼窮了點,而欺負她的鬼由此滿懷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現在蕭石竹終于明白了,原來帶頭欺凌女鬼的,是這個學館館長的公子啊。

難怪在學館的地界上敢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作威作福,不要臉的對女鬼提出無理的要求。

但話說回來,真的是不出宮的蕭石竹就是聾子和瞎子。

一個區區的學館館長兒子,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威作福。這種荒唐得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往日是絕不會呈現在給蕭石竹的奏本和密報上的。

越想越氣的蕭石竹,抬眼看向了那個無比焦慮,眼含擔憂的女鬼。

這女鬼的臉上和額上,還有清晰可見的淤青,身上被撕破的衣袍下,蕭石竹甚至看到了不少的老傷疤。看來她往日沒有‘听話’,被收拾得已經不少了。而這卻讓蕭石竹看得更是惱怒。

但轉眼過後,蕭石竹就對那女鬼彎起了嘴角,笑著道︰「我不怕他的。」。

說著這話,蕭石竹給隨行的禁軍使了個眼色,讓禁軍先把女鬼帶到一旁。

就在此時,十幾個鬼差從狹小的側門魚貫而出。

一時間小巷子里陰氣騰騰,陰風咆哮。

圍觀的三三兩兩鬼民,都退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去。

十幾個黑衣鬼差,立馬把面無懼色的蕭石竹給團團圍住。

一個白胡子的老男鬼,隨之站到了蕭石竹的對面,一見蕭石竹捏著年輕男鬼的手腕,而小男鬼已經疼得面無血色,老鬼頓時大驚失色。

「放開我兒子!」老鬼氣得吹須瞪眼,也懶得廢話,怒視著蕭石竹大聲吼到。

「爹,爹你快救我啊。」被蕭石竹死死地捏著手腕的男鬼,在從經歷了痛叫到哀嚎的過程後,連連吸嘴了半晌,直到現在才咬牙使勁說出了這番話。

「放了他!」那老鬼又怒視著一言不發的蕭石竹,怒吼一聲。

卻遲遲沒有讓鬼差們動手,只因為他看到了蕭石竹腰上佩戴著的利劍,和價值不菲的玉佩。

雖說老鬼並沒有認出來,那就是滅月劍,自然也沒有認出來面前此鬼就是九幽王蕭石竹。但在九幽國中,自從頒布了市井中禁制私自制造武器的政令之後,普通鬼民是不得兜售、制造和佩帶刀劍等冷兵器的。

再看蕭石竹身上的衣著。每一處都是針腳細密,肩頭和袖口的刺繡工藝非同一般,精巧細膩絕倫。

老鬼由此可見,對方身份可不像是普普通通的鬼。

一時間,那白發老鬼也不敢莽撞行事,更不敢毛毛躁躁的,就生怕對方是朝廷暗中派出,探訪民情的高官。

蕭石竹也見老鬼他又氣又急,卻又不敢莽撞,忽然起了玩心,緩緩松開了手指,放開了那個男鬼越來越腫,已經腫得胖了一圈的手,漫不經心的道︰「你要兒子,我要公道,不如抓我去見官吧。」。

蕭石竹已經決定了,要把這個學館館長革職查辦。但亮身份直接查辦,他又覺得太便宜這慣著兒子作威作福的老鬼了,不如讓當地的城隍,好好判一判這樁案子。

也能借此看一看當地城隍,是個昏官庸官還是清正廉潔有能力的好官。

可他話才出口,被欺凌的女鬼就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沒有絲毫遲疑的站到了蕭石竹身前直面著老鬼,略有哀求的說到︰「館長,不管他的事,是你兒子老欺負我,這位大哥只是路過而已,看到了路見不平幫了我,你要抓就抓我吧。」。

女鬼說此話時,一直也是臉上無懼,反而滿臉都是堅定神色。

她認為事由她起,可不能給蕭石竹帶來任何的麻煩。就算不易,她也要盡力扛住所有的責任。

這讓那老鬼一看之下,眼角肌肉抽搐了起來。加上蕭石竹已經放了他的兒子,他更是肆無忌憚,當下怒火更盛,當即怒吼道︰「都綁了!」。

蕭石竹和女鬼言行,讓老鬼更是惱怒。

他不信,在天通城他還治不了這一男一女了?

顯然,老鬼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惹了誰?

但是,老鬼才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鬼差也才應聲取下腰間盤起的長繩,就有鬼影在蕭石竹身邊一閃而落。

那個禁軍飄了進來,才站定下來,就直視著身前準備繼續作威作福的老鬼,一字一頓的冷冷問到︰「我看誰敢動手?」。

手中已經握著出鞘長刀,向身旁一揮,不偏不倚的抵在了才被鬼差攙扶著站起身來,走到蕭石竹身邊的那個斷手了的小男鬼脖頸上。

這個禁軍出刀之快,又穩準狠,令四周鬼差一看頓時咋舌,也足以讓這些鬼差不敢胡來。令那老鬼驚慌失措,額上豆大汗珠不斷滲出。

緊接著,冰冷的刀鋒上寒光四射,嚇得那個被刀抵住了脖子的小鬼雙腿打顫不停。

他感覺自己被刀刃抵住的脖子上涼颼颼的,那種寒意很快流遍全身,讓他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而令這個已經斷手的男鬼,和他父親忌憚的不只是蕭石竹護衛手里的刀,還有不少圍觀群眾,沖上來的咒罵。

激動的言語,多是對這個小鬼往日仗勢欺人的指責。

看來這小鬼過去可沒有少得罪學館附近的人。

惹得大家敢怒不敢言的,直到今日見蕭石竹敢毫不遲疑的收拾他,鬼民們也再忍不住了。

這讓蕭石竹忽然對衙門里的城隍,頓失幾分信心。

蕭石竹環視周圍群情激動的鬼民們,猜想著是不是過去鬼民們也去城隍那里告過狀,但卻都不了了之,或是大事化小了。

導致了今日鬼民們見到他不懼學館館長父子,都群情激奮了起來。

而且雖然他們之前都沒有出門圍觀,但是館長兒子那小鬼欺凌女鬼時,高聲的叫囂,相比都听到了,現在這些鬼民看著館長還在二話不說的護犢子,更是激動。

但猜想歸猜想,蕭石竹更是因此堅定了要去衙門走一遭的想法。

他要去親眼看看,當地的城隍倒底要這麼查辦此事。辦的不偏不倚還好,要是有失公允,蕭石竹一定把這個城隍也一起革職查辦了。

而館長和他帶來的鬼差們則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往日館長他慣著兒子,兒子在附近作威作福,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基本上不管不顧。雖說他兒子也從未草菅人命,或是把人弄死了,但在學館附近搞的破壞也不少的。今日偷鄰居家的雞,明日往別人家井里扔點瀉藥什麼的,諸多種種害人的行徑,再加上館長的不管不顧,讓四周鬼民們都在胸中一點點的積累著對他兒子的憤恨。

今天,這種憤恨終于爆發了,讓館長措手不及,都有些驚慌失措了。

而且館長心中還有些發毛;正因為他不知道蕭石竹是何方神聖?自然不知道怎麼對付蕭石竹。因此恐懼在館長心里不由得滋生而出,又慢慢地蔓延開來。

「放下刀。」就在館長和鬼差們都為難之時,打定了主意的蕭石竹拍了一下衛兵的肩頭,環視著四周對鬼民們朗聲說到︰「請父老鄉親們一同去往衙門,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天通城的城隍是怎麼判案的?這天通城還有沒有公道?」。

話音落地,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幾個鬼民點頭間高喊著︰「好,我跟你去。」。

瞬間過後,全部呼應,都答應跟著蕭石竹走一遭。

「你在這里等青嵐。」蕭石竹再次拍了拍衛兵的肩頭,輕聲說到︰「等到他後帶他來衙門和我回合。」。

「可是」面有擔憂神色的衛兵話未說完,就被蕭石竹抬手打斷了。

「沒事的,這麼多鬼民跟著我,他們不敢胡來。」蕭石竹說著此話,環視了一圈身邊的那些學館鬼差後,把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館長的身上。

館長心頭一凜,但卻還是嘴硬的大聲嚷嚷到︰「去衙門就去衙門,你傷了我兒子我也要討公道。」。

只是這避重就輕,對自己兒子先欺凌女鬼之事只字不提的館長,顯然是把話說的底氣不足的。

「走吧,但不能綁我們。」蕭石竹冷眼一瞥那些拿著繩子的鬼差,厲聲說到︰「否則我讓你兒子另外一只手也斷了。」。

話才說完的蕭石竹,伸手出去,快如閃電般抓住了館長兒子的後脖領子,把這館長兒子一把提到了自己的身邊後,押著他就往巷子外走去。

這下,館長和他手下的鬼差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了

「**。」

陰風拂過絕香苑,草木搖曳。

風中百花齊放。

一個菌人在辰若的帶領下,走進了主樓。

批閱了許久奏本的鬼母想暫時的休息休息,于是在花鳥間窗邊的搖椅上坐著,偏頭看向了窗外,在風中如舞動著曼妙舞姿的舞者一般,隨風輕搖的樹枝愣愣出神。

听到了辰若的輕喚聲,鬼母才轉過來了,看向了就在辰若腳邊站定後,拱手揖禮的菌人,問到︰「什麼事?」。

「主公到了天通城了,讓隨行菌人給你傳個信,報個平安。」那個菌人微微欠身著回到。

「主公沒事吧?」鬼母又問了一句。

窗外微風飛旋,草木間沙沙作響。

「主公平安無事。」那個菌人又答到。

「知道了。」鬼母心中忽生的緊張感,在听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全消,同時打發了那個菌人下去。

「**你多慮了,主公有勇有謀,又是在我國的國土上行走,不會有事的。」在菌人轉身離開後,辰若見鬼母微微蹙眉著,趕忙寬了寬她的心,同時從搖椅旁的小桌上拿起了裝著熱茶的茶杯,遞給了鬼母。

「也不是我杞人憂天。」鬼母她也知道辰若所說的話很在理,但還是在接過了茶杯時長嘆一聲後,憂心忡忡之色浮現臉上,繼續蹙眉說到︰「是不知道怎麼了?今日我有些心慌。」。

「那」愣了一愣,辰若思索著問到︰「要不要我去傳鬼醫來給你看看?」。

她話才出口,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這越來越近的急促腳步聲,就進入了主樓中。

遁聲望去,鬼母看到了面色匆匆的春雲向她大步疾行而來。

鬼母心頭又咯 一跳,那種心慌的緊張感再次油然而生。

她知道春雲向來也是穩重的鬼,又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鬼。為何今日有些慌慌張張的,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春寒很快就站定在了鬼母身前,辰若的身邊。

見四周也沒有鬼母和辰若之外的他鬼後,春寒直截了當的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本奏本遞給了鬼母,同時急聲說到︰「南方諸郡中發生了叛亂和暴亂,為首者自稱是杜子仁在民間的私生子,要替父報仇。于是聚集了不少過去的南方豪強,和一些杜子仁曾經的親信,在各地區對我國駐軍的軍營和關隘開始了燒殺搶掠。」。

「林聰呢?他事先沒有得到絲毫的消息嗎?」問著此話的鬼母緊鎖眉頭,翻開了手中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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