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茶具沒有砸到老鴇的臉上，而是貼著她的臉過去。
茶具在她耳邊碎裂，老鴇慢慢的放下手，模著自己的臉。
確定她的臉沒有受傷後，她內心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有些姑娘們譏諷的眼神，又看看自己地上掉的牙，憤怒和後怕讓她大膽的朝著穆昭陰陽怪氣了起來。
「東家這是什麼意思？」
蘇說︰「呦~你挺大膽啊！敢這麼跟你東家說話。」
然後她又看向穆昭，「趙兄，你扔的不準啊。」
穆昭那是故意扔的不準的，老鴇雖然可惡，可是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系。
她還不至于把她砸破相，而且她還挺有能力。
穆昭決定，如果她能及時悔悟，她就給她一次機會。
穆昭沒有回答蘇的話，而是反問老鴇，「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我做老鴇二十年，被原來的東家從別的園子里高價請來，我自認為自己教姑娘和管理園子都是個中翹楚，東家您還有什麼不滿意？」
「教姑娘個中翹楚？」
老鴇驕傲的挺著了胸膛，「自然，東家您看這醉春樓在京城的地位，也該明白我的能力的，您這樣落我的臉，著實不妥。」
穆昭冷笑，「所謂教姑娘的能力，就是用骯髒的手段逼她們就範。」
老鴇頂嘴，「自古如此。」
穆昭問，「自古如此便是對的嗎？」
老鴇繼續頂嘴，「難不成東家那江浙一代，還有更好的調理方式不成？」
「我且問你，男人的特性是什麼？」
老鴇對答如流，「自然是成性。」
穆昭又問，「那你有沒有听過這樣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老鴇遲疑了下，然後依舊硬邦邦的說︰「這話倒是沒听過，不過著實很有道理。」
「還有一句話，看得見，卻模不著吃不到的東西，才最勾人心，這點你可認同？」
老鴇垂首沉思了起來，然後緩緩點頭。
「既然能從男人身上下手，為什麼要偏偏從女人身上下手？折磨女人？」
老鴇反駁，「可最終還是需要給他們些甜頭，他們才會掏錢，還是得讓姑娘們接客。」
「大漏特漏！」
穆昭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你得造些仙女出來，讓這些仙女拿腔拿調，將這些仙女捧上天去，只讓這些男人看得見卻模不著，到時候仙女們開口叫聲哥哥，他們都會瘋狂砸錢，你信麼？」
老鴇一臉，「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
穆昭也沒跟她過多的辯解，畢竟她不知道有直播這回事。
雖然直播是現代的，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可是亙古不變的。
穆昭只說︰「我不管你以前的經歷有多厲害，如今我做了這里的東家，這里自然是我說了算。」
老鴇笑容譏諷，「那是自然，畢竟您啊，財大、氣粗的買下了這園子，那這自然是您說了算。」
穆昭依舊好脾氣的說︰「我說，不強迫這里的姑娘接客，按我自己的模式和想法來」
「哎呦呦~」老鴇夸張的打斷她，大笑道，「哈哈哈我這是見到真的活菩薩了，您是來撒錢來了是吧？」
穆昭只是看向那些姑娘們。
有些姑娘們的眼神亮了，有些則是帶著思索，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穆昭觀察完了這些姑娘的表情，這才跟老鴇說︰「就你這一連串的反應來看，我覺得你不合適再做這里老鴇，你還是走吧。」
老鴇雖然看不上穆昭的說法，但從她是花魁時期開始，就是人人爭搶的對象，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趕。
她有點不敢置信的說︰「你要趕我走？」
穆昭反問，「我說的還不夠明顯？」
「呵~」老鴇也有自己的傲氣，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行，按照你的說法，到時候虧了錢，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回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到時候誰求誰還不一定，」穆昭轉頭看她，「但是此時，你得先把這些姑娘的賣身契和鑰匙賬譜什麼的都還回來。」
老鴇也沒跟她扯皮，「跟我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