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回到穆府後,卸去偽裝,坐著輪椅去找了穆若谷。
穆若谷正坐在涼亭里對月彈琴。
穆昭沒有上前打擾,就在門口坐著,等待他彈完。
一曲畢,穆若谷抬頭看穆昭,幽幽嘆了口氣。
穆昭走上前,「三哥,怎麼了?」
「在家的日子著實難熬,如今朝堂之上我們大獲全勝,短時間內不能再有所動作,不然恐怕皇帝會有所察覺,可這樣一來,我就無事可做。」
穆昭說︰「三哥放心,馬上就會新的事情可做,而且很艱巨。」
「艱巨?」穆若谷的眼楮亮了,「怎麼個艱巨法?」
「屆時你就知道了。」
「那小妹告訴我還有多久才能去做這個任務?」
穆昭搖頭,「我也不能確定,但預計是不超過半個月。」
穆昭是想讓穆若谷跟她一起去邊塞的,畢竟這是關乎著穆家生死存亡的大計,不能有丁點的差池。
穆若谷點頭,眼神有點失落,「半個月啊?」
「三哥,你要是嫌時間長的話,那我這里還有個活。」
穆若谷期待的說︰「你說。」
穆昭把自己青樓的計劃跟他說了。
穆若谷雖然覺得詫異,但還是說︰「你既然想了,就去做,我相信你可以成功,若是有人鬧事,穆家軍」
穆昭搖頭,「我不用穆家軍,皇帝正愁抓不住我們的把柄呢,我怎會把把柄送到他手里?」
「那小妹有什麼想法?」
「我想從教導這些姑娘們的師父身上下手。」
穆若谷沉思了下,「你想請太傅?」
穆昭笑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太傅能教琴和書呢。」
穆若谷卻有點笑不出來,「小妹,太傅這個人,你是有所了解的,他不可能會去青樓。」
「我來就是想問問三哥,太傅他有沒有什麼軟肋?」
「他終身未娶,沒有夫人,沒有子嗣後代,所以一直剛正不阿,不怕人報復,他看順眼的就教,看不順眼的,哪怕你給萬金也不教」
穆若谷小心翼翼的看著穆昭,「我們兩個,就是最好的例子。」
被穆若谷這一提醒,穆昭恍然想到她跟太傅的淵源。
當時她還小的時候,二娘想讓她學武。
大娘想讓她學文,想讓她以後成為大家閨秀,所以就帶著她去拜訪太傅。
三哥本來是護送她去的。
但是太傅看上了三哥,只同意教三哥。
大娘承諾,如果太傅教了她,就給太傅想要的一切。
太傅還是拒絕了。
當時穆昭六歲,打從她記事起,家里人就一直對她千依百順,她第一次受挫,所以當場就抓住了那老頭的胡子,對他一頓輸出。
後來太傅受邀偶爾去太學教學,見到穆昭就唉聲嘆氣。
穆昭也不屑向他問好。
穆昭收回思緒,有點傻了,原來還有這等事?
她記憶太多,都忘記了還有這一茬了。
她如今都已經在唐文康面前夸下海口了,這可如何是好?
穆昭郁悶的拿頭磕桌子,「我方才想起來。」
穆若谷笑著把手墊在穆昭的額頭下,「所以還是不要去請太傅了吧?嗯?」
「還是有點想去。」穆昭說完,小心翼翼的問,「三哥,太傅有說起過我嗎?」
穆若谷猶豫了下,「有是有」
穆昭一看這,就不是什麼好話,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他怎麼說?」
「他說當時你揪他胡子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不然一定揪你的兩個小揪揪。」
穆昭︰「」
「他說,你每次見到他都不問好,沒有一絲禮節。」
穆昭︰「」
「他還說」
「好了,好了,」穆昭抱頭說︰「三哥別說了,我知道錯了。」
穆若谷也不逗她了,「昭昭啊,你是以穆昭的身份去請,還是以趙牧的身份去請呢?」
穆昭︰「!」
她欣喜的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我是以趙牧的身份去請的啊,當年穆昭造的孽,跟我趙牧有什麼關系?」
穆若谷點頭,「就是。」
穆昭神清氣爽,「那就勞煩三哥跟我說說他如今住在哪里,生活習性,喜愛什麼吧。」
「他喜愛釣魚,如今住在城外梅林後面的山腳下,他種了一片菜園,自給自足,生活也算怡然自得。」
「行,」穆昭點頭,「那我還有個問題。」
穆若谷喝了口茶,「你說。」
「三哥,你知道哪里有床笫之術特別厲害的嗎?」
「噗~」穆若谷一口茶噴了出來,噴到了他面前的琴上。
他沒管琴,而是轉頭不敢置信的看穆昭,「床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