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交戰在一起，五雷正法是一種憤怒系的力量展現，剛才所受到的傷害已經引爆了羅開的怒意。
強烈的憤怒無限激發羅開的心神潛力，他整個人化作一條電蛇，圍繞著軒轅無極游走，一道道光束對其不斷進行轟擊。
這種高度濃縮的電離子光束對魔神本體都可以造成傷害，對付軒轅無極應該綽綽有余，但實際效果卻出乎羅開的認知，高度濃縮的電離子光速轟擊在軒轅無極的身上，只是激起一陣火花，居然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軒轅無極身上圍繞著一層黑金色的氤氳神光，神情無比的冰冷，開始揮舞著手中的黑劍。
與凶獸神靈間那種力量與能量的踫撞不同，他所施展的手段詭異無比，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他像是在作畫，手中的黑劍彌漫著實質化的黑霧，如同一把揮毫著墨汁的毛筆，每一次揮灑都在蔚藍色的天空中留下了一道墨痕，經久不散，很快整個天空都變成了黑色。
實際上這種劍法帶有一種強烈的腐蝕力量，正在把兩人交戰的一方天地腐蝕，不僅如此，也在快速的虛化著羅開的雷電之軀，沒有任何事物是無窮無盡的，等待軀體被消化殆盡，靈魂也就失去了保護。
他的靈魂在一般的神靈跟前很強大，但面對這種可以洞徹萬物本質，四維化的神靈來說則宛如嬰兒一般。
凡人間的爭斗交戰雖然會有生死，但亦會有輪回，若干年後又是一名好漢，而像他們這種神靈的交戰，自然不會放任對方的靈魂進入輪回，是真正的神魂俱滅。
長久以來，不管面對任何敵人，哪怕是至高無上的邪神，羅開都從未產生過懼意，但此刻卻心生退意，可能是隨著情感的回歸，他不在是那個一往無前，戰斗不休，殺戮不止的機器，他擁有了恐懼，他開始懼怕死亡。
他知道這種消極情緒可能並不是自己產生，而是對方所誘發，反空間的鬼神們明顯更擅長利用恐懼的力量，對方越是恐懼，他們就越強大。
只是情緒這種東西不受主觀意識影響，退意一旦產生，就一發的不可收拾，羅開就好似這潑墨畫中一條掙扎求生的電蛇，不斷的左沖右突，試圖離開這片天地。
……
「這小子不行了。」
遠處，蘇承博兩人暗暗的觀戰，眼看羅開所化的電蛇被困在了潑墨劍陣之中，那名長著肉冠的怒楮之神不僅嘲笑道。
「不，這是一個異數，在結果未出現之前，一切都難以預料。」
蘇承博臉色卻無比的凝重，他可以說是見證著羅開的成長，此人未成體師之前就可以與體師爭鋒，成就體師之後堪比聖者，進階聖者之後更是能夠與神靈爭戰，還生生把他們三眼族的天使大祭司給殺了。
如今成就神階，直接就擁有了四維化的力量，面對軒轅一族這種天佑種姓也有抵抗的實力。
百年過去，這個當初與他一起談佛論道的年輕人已經成為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存在，已經可以與這些古神魔梟爭鋒。
一路見證著羅開的成長，即便明知道他所遭遇的是不可抵抗的之敵，他也不僅抱有懷疑。
怒楮卻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不禁道︰「你好像對這個人類神靈很了解？對了，就是他把你們三眼族的天空之城給毀了？」
「以前算的上了解，現在不好說了，他給我的感覺很陌生。」蘇承博搖了搖頭，面帶猶疑。
兩人之間的因果關聯恩怨情仇是極為的復雜，當年一同離開星馬國後，他時刻關注著羅開的消息，想要將其拉攏進來，這個年輕人是天生的修道之體，幾乎是無求無欲，基本上不可能拿物質條件拉攏。
眼看羅開越來越強大，未來必定會對三眼族的籌備的基業造成影響，他最終決定暗下殺手，但其結果卻是導致了天空之城的覆滅，三眼族千年來籌備的基業毀于一旦。
蘇承博的目光看向遠處的蘇小妹，心頭更是五味雜陳。
蘇小妹正自看著天空中，蒼白的小臉滿是焦急，她固然可以推算未來，但命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萬事萬物都存在著變數，包括命運在內。
特別是對于這些高緯度的生命體而言，更是最為擅長捕捉那一點變數，天地萬物對他們而言，已經不在既定之必然。
如果說宇宙是一個運行著無數復雜程序的電腦，那麼他們就屬于程序中的bug，在試圖左右程序的既定化進程。
……
天空中，羅開的雷電之軀已經盡數被虛化，所儲存電流消失，取而代之是盈盈之水，由雷電之體重新化為了純水之軀。
由以太粒子所構築的純水之軀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能量，被化無的速度大幅度降低，可能這便是陰陽之道的本質，所謂剛則易折，雷電之軀在進攻方面固然是爆裂無比，但防御方面卻有些不足，至此，羅開反而輕松了下來，開始一門心思的琢磨這種詭異劍陣的弱點。
對方這種虛化萬物的手段，不似平常意義上的時間或者空間術法，亦不是能量與心靈之力的具體運用，倒是與當初矩陣世界內萱萱所說的虛數空間有些相似。
我們所生存的世界不僅僅是物質世界，還有另外兩個世界，第一個用意識感知的世界，也就是心靈展現的主觀世界，也可以將其稱為想象力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受任何干擾，存乎于一心。
第二個是客觀存在的物理現實世界。
第三個是一種介于虛實之間的世界，可以稱其為虛數空間，萬法唯心所現，唯識所變，心為體故現，識為用故變，方寸之間的主觀世界就是宇宙客觀萬有的雛形。
這虛數空間便是萬物宇宙從無到有，由虛到實的過度渠道，極為類似道家所說的「無」，它沒有維度概念，可能是一維，也可能是二維，甚至于我們可以在其中創造維度。
軒轅無極所施展的劍法就是擁有這種將事物拉入虛數空間的能力，某種程度上來說屬于一種降維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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