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小子知道前面四槍沒有子彈？」
人熊屠變色的望著葉景天。
「你沒有說完整，正確的是他知道前面四槍沒有子彈，第五槍里有子彈。——對你來說，自認為是在和他賭命，而對他來說，就是一場高明的謀殺。」
「這混蛋，土堆你昨晚怎麼不說，讓我砸碎他的腦殼！」
人熊屠勃然大怒，他倒不是心疼那輸得幾十萬，也不是因為丟了面子，而是這種被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青年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羞辱，讓他幾乎要爆炸。
「砸碎他的腦殼？」
葉景天笑著搖搖頭︰「以後你還會遇到他，不過我希望至少不要和他成為敵人，昨天晚上我甚至有種感覺，真的有必要的話，他會殺掉很多人。」
「就憑他，他身上就帶著一把刀吧？」
人熊屠牛氣哄哄的嚷道︰「我一槍就能打翻他的天靈蓋！」
「他手里那把劍，名字叫虎殺。」
葉景海遞給人熊屠一支煙︰「一代鑌鐵名刀，切金斷玉，無堅不摧！」
「你認識他？」
人熊屠驚訝的望著葉景天。
「認識這把刀，听過這個人。」
在人熊屠驚訝的目光里，葉景天幽幽的望著被司機放在車子里帶血的傻 子︰「這小子叫文燁，把我們葉家灰溜溜逃回國內的那一支打得人仰馬翻。」
——
趙長安在復大女寢樓下接了唐霜，看到時間差不多，又打了柳綺華家里的座機電話。
「你們先過去，我這里這時候堵車麻煩，到了會展中心在大門口集合。」
掛了電話，唐霜笑著問︰「你不和夏文卓，葉紫她們聯系一下？」
「董季思和裴學哲也參加，還有那個王家俊，簡致平什麼的，我可不會沒趣過去討人嫌。」
「你這時候過去夏文卓嫌不嫌你我不知道，可王家俊一定會非常期望你能過去，幫他分擔火力。」
唐霜說了就笑了起來。
趙長安听了也不禁莞爾。
前幾天復大專門組織的評估專家組，已經完成了對校內建築的排查，除了已經拆毀的北樓，音樂社，飛天娛樂，復大自行車租賃公司，卓紫公司，汽車社，都存在著擅自大量改動房屋主體的情況，專家組給出的意見是，對整個東北角的五六十年代的紅磚樓群全部拆除，以絕隱患。
消息傳出，一片嘩然，尤其是那些沒有資金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對小樓沒有改動的學社，一個個都是直叫屈。
尤其是攝影社，他們為了追求自然，極致，返璞歸真的原生態風格，屋頂長滿了野草和小樹苗，一下雨都四處漏水，都沒有進行過任何的修繕。
用攝影社社長‘告評估專家組的一封信’上面所說，每年因為雨水社里的社員們都有過至少上萬的器材損壞，他們可真是沒有動小樓的一磚一瓦。
不過昨天唐文炫已經下了批示，全部拆除，平整出來場地備用。
這件事情對一納米來說，肯定有一些經濟損失和影響，這幾天房東李玲玲就在跑批文，想在一納米南邊緣才建的兩層鋼構件板房的基礎上，再加蓋一層，作為紅樓外遷總部的辦公場地。
不過在暑假的時候，上外就向明珠民政部門提了報告，要東擴校園，把沙涇河對面的城中村也吃下來近百畝。
而一納米的新總部大樓，也當然在內。
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趙長安親自出馬，和上外的領導層談。
然而不管如何，一納米不會面臨著要臨時慌忙找地方的窘境，他已經听說過，卓紫將會在近期回遷到上外公園邊的老總部，而且還邀請了煥新二手交易網和復大翻譯學社入駐。
趙長安可以看得到的是，不但卓紫和董季思投到濕簾的幾十萬打水漂，而且王家俊因為沒有受到卓紫的邀請，顯然成了棄子。
濕簾似乎離著破產已經是迫在眉睫，而因為王家俊的魯莽野蠻施工，被連累了的音樂社，汽車社，飛天娛樂，復大自行車租賃公司，——都是對他罵聲一片。
趙長安和唐霜在路上吃了早餐，來到會展中心的時候還不到早晨八點半，離上午九點半的會議還有一個小時。
兩人就在會展中心外面的大廣場上面閑轉，看賣玩具的，賣小吃的，賣金魚小貓小狗小烏龜倉鼠兔子的，金童玉女，就像是一對周末轉著玩的戀人。
「來的有點早。」
唐霜遠遠的看著一個賣棉花糖的，一些早起的小朋友在父母的帶領下，圍著買，吃得笑咯咯的很高興。
「柳老師帶隊，我寧可早到多等一會兒，也不願意因為掐時間結果被堵車耽誤了遲到。」
「我也是！」
唐霜和趙長安相視一笑。
說白了兩人都是欺軟怕硬之輩，都不是啥好鳥兒。
兩人走到賣棉花糖那里，是一個干淨的年輕女子在那里賣，這時候圍著的小孩子已經人手一個，笑著邊吃邊離開，攤子前就暫時空了下來。
「給我來一個。」
趙長安朝唐霜笑笑︰「等一會兒。」
「幼稚！」
唐霜說了一句，覺得嘴唇有點發干，悄悄的用猩紅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小嘴唇。
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很快做好，空氣中都浮動著甜蜜的味道。
唐霜又不自覺的舌忝了一下小嘴唇，眼楮望都不望手里像是拿著一朵白雲的趙長安。
「給你。」
趙長安把白雲遞向唐霜。
唐霜微微一愣，皺眉望著趙長安手里的棉花糖，說了一句︰「幼稚！」
根本就不接，望向遠處。
「就吃一口，一小口，這點糖分，胖不了的。」
唐霜心里微動，咽了一口口水，就是不望也不接。
「打一個一百塊錢的賭，敢不敢？」
趙長安笑著望著唐霜︰「即使你在上面咬出來一個小小的缺口，我也可以通過離心力的巧妙運用，把這個圓再補回來。」
「吹牛！」
唐霜嗤之以鼻。
「不敢賭？」
趙長安笑著挑釁。
「你這種激將對我沒有任何效果。」
唐霜似乎完全明了趙長安的想法，根本就不上套。
「大一寒假的時候，我和陶嬌打了一個賭，我說她假如接過我給她的玫瑰花，我給她表演一個在空中飄浮三分鐘的魔術。」
「你飄了？」
唐霜一副看白痴的模樣，看著趙長安。
「她收下了我送的花，這花現在被做成干花，就擺在湯麗的家里。」
唐霜毫不猶豫的接過趙長安手里的棉花糖，輕輕的咬了不小的一口，又遞給趙長安︰「你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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