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城到江城，再到明珠，全程都走高速，到了下午六點，趙長安就已經和文燁在浦江上游的一個小碼頭邊的燒烤攤，吃著水煮毛豆喝著啤酒，等金飛躍帶著游艇過來。
「我沒那麼多的閑工夫關注這些瑣事，夏文卓倒是很感興趣，我就把事務所交給她了。張秀兵，錢小勇，湯希韓，孫樂，還有岳馨悅，這些都是你知道或者猜得出來的，當然還有，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夏文卓，至于她說不說我不保證。」
面對趙長安的疑問，文燁回答的非常的坦誠︰「不過你在里面已經砸了三四百萬，按照道理，這家事務所是屬于你的，張秀兵不過是掛個牌子而已。」
「她怎麼對這這麼有興趣，白堊紀還不夠她忙的？」
趙長安感到難以理解︰「國內法制這麼健全，這個事務所的作用其實很有限，它的作用就是信息挖掘，最多再加上一個誘導。一個人要是行得正坐得端，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
「夏文陽的死，喬沁沁在金字塔那邊就失去了蹤跡，還有夏武越，這些事情她都需要查明，你說她需不需要這個事務所？這點你得理解。」
文燁繼續說道︰「夏文陽不管咱們和他有多麼深的恩怨，——事實上是他們夏家一直以來都是栽贓陷害，人身攻擊的打擊你家，各種層出不窮的下作手段無不所用其極。——可咱們卻是一直都很克制，唯一一次反擊咱們也很收斂，其余都是在商言商，不跨界限。
包括那幾個當年和夏武越喬三一起把你按進臭水溝的家伙，你不是到現在都沒有找他們算賬。
可唐人街和金字塔那邊發生的事情，可沒有人和夏文陽，喬沁沁講究一點在商言商。
她夏文卓不傻，對你也不是沒有良心，能不知道你對她家的克制？
就這一點來說，她對你以身相許，她家不吃虧，而且你給了她這麼一個平台，這也算是對你和趙叔張姨的合理的補償。
不管她再怎麼否認，她身上流著夏家的血脈。包括將來你們的孩子，是你趙長安的，可也是她夏文卓的，她要帶著孩子去祭拜夏文陽，你不讓去，還是不讓孩子給他們的姥爺磕個頭？
況且你和夏文卓都心知肚明，要是她不是你的女人，你也許有可能會放過她，但是她包括她的丈夫，丈夫的九族，她的子女，得一輩子趴在最底層別想翻身。」
「我有這麼壞？」
趙長安非常的不服氣︰「我一直都是一個陽光而且心胸開闊的人好不好！」
「這個無關于心胸，是所有叢林野獸物競天擇的必然規律，就像夏文陽既然已經把你家打垮了，可為什麼卻還是往死里整你家，就是要以你家為例子，震懾別的人。」
文燁望了趙長安一眼︰「包括夏武越和喬三那幾個狗腿子，你就不用去想著懲戒他們了，你是笑面虎，不出手就不出手，出手就往死里弄，要吃肉，下手太狠了。夏文卓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古語不是有雲蛇蠍美女，不過一般不致命，就是會很疼。為了這些小魚小蝦，不值得。」
「笑面虎？我可以告你誹謗麼。」
「那你說說和你做對被你針對的掛了多少？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俞應明家里受不了這種拖累，把俞應明的營養液里加了敵敵畏。」
「這可怪不到我頭上，還有曾春鳴，齊向鋒，包括喬三，莫孩兒，張學龍，老道，騾子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行了，現在整個山城的街溜子把你當成偶像崇拜，我听說有得在拜了關二爺以後還要拜你，你說你有多牛比！」
整得趙長安無語，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和阿爾卡特那邊進行到哪一進度？」
「基本框架已經可以定下來，阿爾卡特總部那邊對這個項目應該很感興趣，十幾億人口的龐大市場，而且經濟騰飛得這麼迅速，社會又安定，如果他們沒有在終端通訊市場逐鹿的想法，那麼肯定沒戲，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野心也並不小。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他們的亞洲總部和研發中心已經確定搬遷到明珠。」
文燁對此顯然很有信心。
「你和那邊說，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完成手機的線下銷售，時間很緊迫，不能把珍貴的時間用在徒勞的耗散上面。」
「是不是太緊了？」
文燁是一個喜歡謀定三思而動的人，並不喜歡在各方權衡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之下就冒然出手，以快打快。
「知道咱們國人在科技上的長處是什麼？」
「是什麼？」
「不善于做從0到1，更擅長于做從1到100。」
「0到1？你的意思是咱們在基礎科學的發現上面比較薄弱，不過咱們的長處是能更加靈活的運用科技，創造成百倍放大的價值。」
「不光是基礎的科學，還有基礎的機床，發動機，芯片，特種材料，總之很多基礎性的東西，咱們都很欠缺。」
「這不是廢話麼，要不然現在怎麼說奮起直追。柳綺華和齊秀一直想讓你搞ASIC設計，這可是基礎性的，結果你只願意搞上層一點的智能手機操作系統，現在那邊可是提出來了第一二年臥薪嘗膽，第三年一鳴驚人，第四年海納百川鵬程萬里，沒見柳綺華和齊秀對你都不提這事兒了，都在翹首期盼著那邊一鳴驚人海納百川鵬程萬里呢！」
「打住，打住，哪個跟你說的智能手機操作系統不是基礎性0到1的開創性的革新研究？對了，這個操作系統你這次也把它納入和阿爾卡特的談判，西方鬼子一直都很自負，而且幾百年以來不要臉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看看二戰以後他們故意劃分的那些分界線，是個人做的事情麼？自己一臉屎，他們就會認為別人都和他們一樣的無恥，對誰都提防著，咱們的操作系統就算是真的搞出來了，以著這些西方佬的尿性，再好他們也會酸得不用或者故意限制。得找一個西方佬給咱們背書，這些孫子才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就像去年的深~一樣，對于這個臥薪嘗膽，趙長安也依然選擇了沉默。
他是要當一個實業家，為中華崛起而添磚加瓦，而不打算去做一個憤怒的斗士，或者熱血的職業打假人。
從而整天把自己陷入旋渦之中，根本就沒有精力去認認真真的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