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逢不得不懷疑,之前跑出來攔路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基于試探的想法。
否則實在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們會散的那麼快。
畢竟來說,這年頭臉面還是很重要的。
有時候甚至會因為臉面,導致兩個家族爆發一場戰爭……
是的,就是戰爭,這一點都不夸張。
因為很多家族當中,都存在著可以利用的武裝隊伍。
但那些人卻那麼輕易地散開了。
要說這里面沒有什麼貓膩的話,陳逢第一個不相信。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就只是稍稍糾結片刻之後,也就不再去想了,專心致志地將想法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出使任務上面。
這一次出使,他的任務很多。
首先來說,就是要打探出曹操的根基問題。
所謂根基不勞,地動山搖……這句話可是實實在在的名言。
因此,如果陳逢能夠將曹操的虛弱之處打探出來一點,那對于劉備集團之後的天下爭霸,可就是天大的利好了。
這樣的消息,放到股市里,最起碼也能讓一只股票連漲一百天。
當然,劉備集團並沒有上市,也沒地方可以上市。
不過雖然如此,但陳逢真要是能打探出來一點什麼,對于劉備集團也是極大的利好。
最起碼,很多人不得志的人,大概都會跑過去追隨。
而打天下靠的是什麼?
當然是人才了!
如果有了足夠的人才,天下爭霸這個大曲目,那還會有太大的問題嗎?
顯然沒有了。
其次,陳逢此次還要模清楚曹魏在淮南、潁川、乃至兗州、豫州一帶的兵力布置,以及各地方的將軍。
很顯然,這兩個都是相對比較艱難的任務。
不過雖然這麼艱難,但實際上來說,只要陳逢到了陪都許都之後,這些問題卻都會變得很是簡單。
只要那些人對曹操有一點點的不滿,陳逢就能滿載而歸。
想到這里,陳逢當即便思索起了可以‘拉攏’的一些人。
「荀攸,已經快死了……」
「就算是不死,他大概也不想再去搞什麼其他的東西了,畢竟,他還有兒孫。」
「再者來說,要是荀或跟荀攸一同選擇跟曹操對立的話,那麼整個荀家可就要完蛋了。」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可以利用呢?」
陳逢想到了幾個人,但都有些不太確定,只能等到許都之後,再進行一一辨認。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或許連那些人的蹤影都見不到,但也能收獲一些比較關鍵的消息。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逢內心里雖然比較混亂,但卻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對于他來說,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思索這些事,而是先養足精力。
面見曹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這樣,時間開始了加速。
一天之後,陳逢通過了潁陰。
次日一早,他以及他所率領的使團,也就正式地踏入了許都的範圍之內。
這里很是繁華,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
許都城池,亦是高大深厚,顯得很是壯觀。
該說不說,曹操多少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
不過不多。
要不然的話,許都也就不僅僅是如此了。
最起碼也要再繁華個三四倍。
為什麼?
曹操所掌握的版圖,那可是整個中原加上整個北方!
這樣的勢力,隨隨便便發展一座城池,都足以讓其表現出龍騰之相了。
但現在呢?
也就只是看起來有些大而已。
不過陳逢對此卻很是理解。
因為他很清楚,自從曹操平定了北方之後,大部分時候都將駐地設置在了鄴城一帶。
正如此時稱帝建都鄴城一樣,當初的他,對于許都也不是那麼的看重。
或者說,並不想去專心發展。
否則這座城池的影響力要是變得大了,他還怎麼當周公啊?
嗯。
現在估計也當不了了。
都已經稱帝了,還周個屁公。
「汝是何人?」
紛雜的思緒過後,陳逢終于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這道身影身上。
他是前來迎接使團的人員。
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一雙眼里滿是靈動,顯得極是跳月兌。
「司馬懿,見過陳使君。」
司馬懿恭恭敬敬地向陳逢行了一禮,禮數一絲不苟。
「你就是司馬懿?」
「正是在下,您,認識我?」
司馬懿驚訝地抬起了頭。
「之前的時候,天下間可能還沒有人認識你,但現在……」
陳逢冷笑一聲,道︰「呵,我還以為支持曹賊稱帝之人有多厲害,原也就只是一個小兒輩。」
他適當地表現出了幾分不屑。
對漢室賊子的不屑。
「請使君往這邊來。」
司馬懿全然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仿佛沒听到似的,直接就來了一手唾面自干。
「果然不要臉。」
陳逢又嘲諷了一句。
「大家都跟上。」不過在這之後,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畢竟,他現在是在曹魏的地盤,就算是要表達不屑,那也是要適可而止的。
尤其這貨可能還很聰明的情況下……
哦!
聰明就算了。
真要算起來的話,他不如楊修,不如陳群,不如這個,不如那個……
也就是後來以上的這些人都死完了,所以司馬懿才最終站了起來。
要不然的話,哪輪的上他啊?
就像是此時的劉備集團,陳逢要是死了,後繼者肯定是諸葛亮、徐庶、孟建、石韜、糜竺……等一大票人,而絕不可能是董厥。
他差的太遠了。
但如果以上的人都死光了,那董厥的機會也就來了。
所以說起來,司馬懿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厲害。
最多也就是足夠不要臉,足夠年輕,足夠能活,獲得了足夠的沉澱……
但那終歸是以後。
現在的話,司馬懿也就只是帶頭勸進的‘幸進’之輩罷了。
因此,陳逢要是不表現出幾分不屑,那都對不起他的身份。
使團被安排到了許都最中心的一座四進院落。
在這里,陳逢誰也沒見到,也沒听到有誰前來請見,更沒有獲得任何小紙條。
但他卻並沒有一點失落。
因為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的。
真要是他剛一來,立刻就有人過來投書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或者說,真要是有這樣的局面,陳逢當場就能直接回去了。
因為那就代表著,曹魏集團的矛盾已經激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還需要查探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