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沒有向扉間和柱間原本所想的方向發展。
他們原想找的的是這場動亂的罪惡源頭，然而隨著不斷深入，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在呼之欲出。
這涵蓋了太多人，不再單單是某個個體。
扉間並不在意一個人的手段是否黑暗與卑劣，只要不傷害到村子就行了。
如果是為了村子的話，他的容忍限度很高。
所以他才會在明知大蛇丸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的情況下，仍極力維護于大蛇丸身為火影的威嚴。
可眼下的趨勢來看，等到整個事件了結，無論留下了的是誰，在扉間和柱間看來都不再值得去托付村子。
但除開這些人之外，還有什麼人能承襲這個位子。
扉間目光又掃過全程沒怎麼參與過爭論的日向真和宇智波富岳，能坐在這里代表著都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低。
可一個是日向，另一個又是宇智波，而且日向家的那個也太年輕了。
繩樹呢？
他心里突然想到。
作為他們的嫡系，現在的話也已經成年了，如果繩樹能力足夠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
在扉間思緒飛轉之際，場中的卡卡西拿出了一份卷軸來。
按他所說，這便應該是他所調查到的大蛇丸的那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柱間沒有立即讓卡卡西呈上來，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大蛇丸。
他並未露出什麼慌亂亦或是憤怒，甚至看都沒看那卷軸一眼，似乎這和他毫不相干一樣。
卡卡西雙手捧著卷軸送到了柱間的面前，柱間則是向大蛇丸詢問︰「四代目，你覺得這里面是什麼？」
大蛇丸哂笑道︰「除了我的功勛，還能有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柱間緩緩打開了卷軸，只一眼他便立即皺起了眉頭。
他認認真真地看完了整個卷軸，而後將其遞給了扉間。
「這些……都是真的嗎？」
扉間在看過卷軸之後，向大蛇丸沉聲問道。
大蛇丸冷笑著反問︰「你在問誰？」
僅是一份卷軸，又不是什麼鐵證，如何能定一個人的罪？
上面所記述的東西完全可以是捏造的，拿出這樣一個東西來就想讓人伏罪未免太過兒戲。
「你殺了團藏？」扉間問道。
「他通敵叛國，意圖謀反，自然該殺。」大蛇丸沒有否認，直接說道。
「給他定的罪？」
「我身為火影，不夠資格嗎？」大蛇丸淡淡回應。
志村團藏，也曾是村子里位高權重的人，和三代目一樣都是二代目火影的學生，這是在座眾人都清楚的。
扉間繼續向下看去，用幼童進行人體實驗、一手策劃了大名遇襲一事……
這些事雖然都卑劣不堪，但在扉間看來都不足于將一位火影置于死地。
直到他看到卷軸的最後面。
大蛇丸曾為了獲取名望，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竟主動向岩隱村傳遞情報，致使木葉死傷慘重，犧牲了幾千名忍者。
而志村團藏和日向日足都是知情者和協助者，後來大蛇丸殺了日足滅口將一切罪責推到了他的身上。
駭人听聞！
扉間看著卷軸久久失神，他發覺自己還是小覷大蛇丸的心狠手辣，這家伙雖然是火影，但根本就沒把村子的一切放在心上。
一旁三代目忍不住也拿過來看了眼，而後「砰」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咬牙切齒地開口︰「大蛇丸！你竟敢，你竟敢？！」
他深呼吸了數次，神情驚怒。
「你竟敢真做出這種殘害木葉的事來，向岩忍傳遞情報這種事你都能做得出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俱是面露驚色。
山中亥一和水門同樣驚駭無比，他們所掌握的情報中並不包含這一件。
大蛇丸不為所動，他根本沒去看卷軸，聞聲卻平靜地說道︰「如果我真的做了這種事，會留下記述在書面上證據並讓人發現嗎？」
柱間聞言目光不住地閃動著，他也在想這一點。
卡卡西所帶來的這個情報盡管過于震撼，但它的來源不免讓柱間感到疑惑，總不會真是卡卡西這個小小的暗部通過自己的調查發現的吧。
而看三代目、水門他們的神情，明顯也是第一次得知。
扉間沉聲問道︰「四代目，這上面的都是真的嗎？」
面對種種質詢，大蛇丸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兩手環抱在胸前，發絲垂落下來。
「你笑什麼？」扉間臉色更沉了一分，冷聲道。
大蛇丸聲音略有收斂，嘴角的笑意卻絲毫不減︰「我在笑，你怎麼能這麼蠢。」
這種極為直白的侮辱性言論，讓扉間的臉色無比難看，似乎隨時都會暴起動手，身前的桌面都被他用手掌捏碎了一塊。
只听大蛇丸繼續說道︰「二代目，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所謂的審判會議，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嗎？」
卡卡西在說出後來的那些話之後，大蛇丸就已經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大蛇丸一而再地公然挑釁，讓扉間難以容忍。
「你什麼意思！」
大蛇丸緩緩仰起頭看他，眼神中帶著不屑。
「二代目，說實話在見你之前，我的心里對你還是帶有一分敬意的。」
「畢竟你能創造出穢土轉生這種天才想法的忍術出來。」
讓死人復生，這種禁術如果流傳出去，必定會令整個忍界都為之瘋狂。
「你在高處審判我們這些人為了爭權奪利不擇手段，可你自己做的這種事少嗎？富岳，你們宇智波對此深有體會吧？」
富岳聞言臉色一變，干笑連連︰「沒有……沒有的事。」
他們宇智波以前在村子里地位很特殊，因為實力強大、人丁興旺可以說是木葉第一名門。
但在政治上卻屢受排擠，族地都被二代火影從村子中心安置到了木葉的邊緣。
要知道，整個木葉最初可是千手和宇智波攜手共建的，作為木葉的元老家族，卻只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但奈何火影之位一脈相承，二代目的意志也隨之一起傳了下來。
直到真和大蛇丸改變了這一切。
扉間再也按捺不住，怒聲說道︰「你可是害死了村子里幾千名同伴！」
大蛇丸冷嗤道︰「這種事你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嗎，只因那卷軸上的一面之詞？」
「千手扉間，你太傲慢了。」
「你現在心里是否已經在盤算著何人能在我之後繼任火影了呢？」
「說到底，你不過是將木葉看作了自己的私有物罷了，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那幾千人的死而憤怒，還是因為屬于自己的東西遭受了別人的玷污而憤怒呢？」
扉間氣的渾身發抖，他的目光之中已經流露出了殺意，但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大蛇丸卻驀地單手在身前結出一個印勢。
一瞬間，扉間便感到自己的身體再動彈不得。
這是控制穢土轉生的方法，這術雖然出自他之手，但由于祭品的特殊性，他也無法擺月兌大蛇丸的控制。
「大蛇丸！」扉間恨聲喊出了大蛇丸的名字。
柱間就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無動于衷。
大蛇丸神色逐漸地趨于平靜，他說道︰「我之所以會陪你們玩到現在，不過是想看看你們所有人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大蛇丸……」猿飛日斬突然又開口說話了。
「當初向岩隱村傳遞情報的，真的是你嗎？」
「怎麼？猿飛老師，難不成你當初完全沒有懷疑過我嗎？」大蛇丸譏諷道。
猿飛默然，他怎麼可能沒有懷疑過，不僅他懷疑過，還有不少人曾向他暗示過，或許大蛇丸就是那個內鬼……直到日向日足的死，將這份罪責攬去才就此了結。
「不錯。」大蛇丸忽又冷聲開口，說出了讓在場眾人都吃驚不已的話來。
「的確是我主動向岩忍傳遞的情報。」
大家都沒想到大蛇丸竟會主動承認，按他所說這種一面之詞，根本沒有什麼信服力。
他們覺得是真的，是因為他們心中對大蛇丸的固有印象在作祟罷了。
一旁千手扉間的眼神透出赤果果的殺意，大蛇丸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他繼續看著猿飛日斬說道︰「猿飛老師，您不想知道是為什麼嗎，還是說您知道呢？」
大蛇丸為什麼這麼做，為了名。
那一戰過後，大蛇丸成了救世主，由此也才成了火影之位競爭的有力人選。
大蛇丸沒有名嗎？
身為三忍之一的他怎麼可能沒有，村子里任何人見了他誰不是畢恭畢敬？
但那時候的大蛇丸卻被猿飛安置在了後方，戰場上只有一個人在活躍，那就是金色閃光。
猿飛日斬全都明白。
說不出的愧疚和悲憤填滿了他的內心。
他看著坐在那里面色冷硬的男人，卻和記憶中一個柔弱少年的容貌緩緩重疊。
這是他最喜愛的學生。
猿飛日斬恍惚了下，而後無力地癱坐在了座位上。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自來也沉聲說道︰「大蛇丸，無論什麼樣的理由，你都不該拿同伴們的生命去當做籌碼。」
大蛇丸哂笑︰「說的真是好听啊，在場的諸位真是一個比一個清高。」
「木葉的死活在我的眼里根本無所謂，只是屬于我的東西，我不喜歡被搶走罷了，但你們既然都將它視如珍寶，我也不妨把火影這個位置讓出去。」
眾人都為之一驚，大蛇丸的行徑他們已經有些看不懂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大蛇丸表現得十分灑月兌，似乎終于撇棄了一切想撇棄的東西。
真心里則是清楚，大蛇丸想要斬斷和三代目之間的羈絆，但他只要還在火影這個位子上，就永遠剪不斷理還亂。
大蛇丸的目光看向千手柱間︰「容我問一句，初代目，下一任火影您心里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嗎？」
柱間沉默了下去，目光掃向了水門。
亥一等人不由心下緊張了起來。
「不。」只听柱間說道。
「我見過的這些人里，還沒有人表現出身為火影該具有的資質和才能。」
水門神色一怔，初代火影所說的這話明顯是沖著他來的。
說不失落是假的，評價他的人畢竟是那位忍者之神。
大蛇丸突然放肆大笑了起來。
「猿飛老師，你听見了嗎，你一直以來所看好的人，似乎不具備資質和才能呢。」
他笑著笑著又伸手抹了抹眼角。
大蛇丸又看向了水門，笑吟吟地說道︰「你也不要太失望啊水門，又不是初代目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的木葉可不是他的。」
他的語氣變得輕松起來，像是在和一位普通的朋友說話。
水門只是沉默不語，目光緊緊盯著他。
大蛇丸的目光開始一一地掃過會議室內所有的人，從三代目火影、自來也、綱手，最終停在了真的身上。
他平靜說道︰「卡卡西所說的一切的確都是真的，初代目，您準備怎麼做，殺了我嗎？」
千手柱間同樣平靜地開口︰「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看得出來三代目也曾對你寄予厚望……」
「但是對我而言，任何傷害木葉的人都無法饒恕！」
大蛇丸嗤笑一聲反問︰「那策劃了這一場監獄暴動的人呢？」
千手柱間的目光微沉︰「一樣，不會輕饒。」
「大蛇丸……」
一道聲音很低的話語，是從猿飛日斬口中發出的。
他又說道︰「初代目大人，……能煩請您，不要動手嗎？」
柱間沒做回應。
三代目繼續說道︰「監獄暴動之事，我以性命擔保，水門絕對是不知情的！」
柱間聞言不置可否，而是轉而向水門詢問道︰「水門，你是何時知情的？」
這話問的很古怪，「知情」這個詞匯未免太過意味深長了。
水門默然。
他的確是不知情，但在暴動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卻做出了舍村民們而去的決定。
柱間又問︰「你知道自己是受益者嗎？」
水門仍是沉默。
柱間面無表情地問︰「那我剛才說你沒有資質，你有異議嗎？」
水門緩緩低下頭去︰「……沒有。」
祝大家國慶快樂！
4k章，這月要拿全勤，明天努力再多一點。
求個月票，謝謝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