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下午,他倆還在山頂打坐,微風吹來還有些冷。
肖白突然感覺到肩頭一重,睜開眼側頭看她,陳芸枕著他的肩睡著了。
他忍不住打量她。她睫毛長長的,彎彎翹著,眼角的美人痣顯得她莫名有些……妖艷,鼻梁高挺,紅唇微張。
她長的很好看,至少在他眼里她比班花許晶晶好看。
他輕輕把外套月兌下來蓋在她身上。
馬上中考了,他沒有特別想去的高中,以他的成績隨便一個都可以,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打量。
只要有她,哪個學校都可以。
或許是爬山真累了,有或許是陳芸睡覺感染了他,他頭靠在陳芸頭上睡著了。
畫面拉遠,一片葉子落在肖白頭頂,少年少女互相靠著睡著,微風吹氣,衣角微動,宛如一幅寫意畫,加美顏加濾鏡那種。
傍晚他倆回到家,肖白似是有些不舒服,一直咳嗽,陳芸還調戲道︰「小姑娘,不行啊!」
肖白瞪陳芸一眼,有些無力。
還不是衣服借她了,有些著涼。
陳芸把洗好的果子分成兩份,一半留在家,徐靜就特愛吃這個。
一半拿去給白潔阿姨。
剛進門,白潔十分熱情的拉陳芸坐下,又是零食又是飲料。
陳芸環顧四周,肖白呢?
「白潔阿姨,肖白呢?」
「哦,他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額……白潔阿姨,你這麼放心我的嗎?
想到傍晚他咳嗽,陳芸到底是不放心,去了肖白臥室。
房間黑漆漆的,床頭有個小小的暖燈,勉強照亮了床頭,灰色的床簾拉的一絲光都溜不進去。灰色床單,灰色被子。
暗灰系列顯得房間有些壓抑。
陳芸忍不住打量了下他房間。
四周牆壁干干淨淨,並沒有班上男生都喜歡的漫畫貼紙,屋內陳設很少。
一個床頭櫃,床右邊有個立著的衣櫃,一個書桌,上面一排書。一張椅子。
陳芸長大後一般都不會進男孩子的房間,但是她听班上男孩子說男生房間里會很邋遢,零食一地,滿牆自己喜歡的球星和明星的海報。
相比之下,肖白的房間有些過于冷清了,讓陳芸不由得想起他們初見時他冷漠空洞的眼神。
陳芸轉了一圈,直到眼楮能適應這漆黑的環境。
目光轉向肖白,這麼多年,差點忘了他是夢里那個脆弱的少年。
陳芸在床頭蹲下來,看著少年頭發亂糟糟的,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不太好。
額頭有些薄汗,額前頭發微濕。
她忍不住逗弄他長長的睫毛,他的臉上擁有女生羨慕的一切。
又長又彎的睫毛,眼角微翹,高挺鼻梁,性感的紅唇。
一定很好親,陳芸想。
肖白醒來就看見陳芸一臉花痴的打量他的臉,手指還在自己臉上上下游走。
他猛地坐起來,深吸一口氣。
「陳芸,你干嘛?」
給陳芸嚇一跳。
口不擇言︰「花痴,哦,不是,那個啥,作業寫了沒?」陳芸尷尬的想有個地縫鑽進去。
肖白看著滿臉通紅的陳芸悠悠開口道︰「看出來了,口水都下來了。」
他自動忽略陳芸問題,嘴角微翹,似乎忍著笑。
陳芸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了模嘴角。
哪有什麼口水!
「放……胡,胡說,這是眼淚不自覺從嘴角流出來。」陳芸也不害羞了,跟肖白狡辯道。
肖白實在忍不住︰「噗,哈哈哈。」
陳芸尷尬的捂住肖白的嘴。
哎呀呀,白阿姨和肖叔叔還在隔壁。
而趴在牆壁上偷听的白潔和肖致遠對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滿臉笑意的自己。
白潔和徐靜成好閨蜜後,性格也越來越好,甚至是有點傻吊。
白潔︰「好久沒看見過他笑過了。」
白潔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
肖致遠抱了抱妻子,「會越來越好的。」
白潔勉強的笑了笑,伏在肖致遠肩頭點了點頭。
她覺得對不起肖白,他當時那麼小,卻比她要成熟。
她不敢去道歉,也不敢再提起,他怕兒子不原諒她,也怕兒子邊會以前那樣,冷漠暗淡。
肖白房間。
陳芸模著肖白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額頭溫度。
「哎呀,好像有點發燒。」
陳芸翻出來感冒藥,倒了一杯水,舉到他面前。
「快,喝藥。」
肖白倚在床頭,聞言搖了搖頭︰「不用,就是小感冒。」
「不行,不喝藥我就,就不走了。」陳芸威脅他。
「哦~那你坐著吧,我睡覺了。」肖白往下縮,心虛的眨了眨眼。
陳芸眼尖的注意到了,狡黠的把他重新揪起來。
「你……不會是怕苦吧,不會是不敢吃吧。哦~」陳芸朝著肖白壞笑。
肖白撇了眼陳芸,癟癟嘴,接過藥片,皺眉做最後的抵抗,「不吃行不行?」
陳芸撇過頭道︰「美色誘惑無效。」
面上風平浪靜,心里波濤洶涌,啊啊啊啊,這貨撒嬌誰能受的了,太可了,媽媽我戀愛了。
「哪有,哼。」肖白看實在沒轍了,抓起藥視死如歸的塞進自己嘴里。
陳芸趕緊拿起水杯跟他喂水。
心里暗自好笑道︰原來肖姑娘怕黑還怕苦。
嗯~記下了。
肖白惱怒的看了一眼陳芸,生病的他好像特別乖,又或者是特別脆弱。
他躺床上眨眨眼,一動不動看陳芸。
「干嘛?」陳芸被盯著莫名其妙。
「你什麼時候回去?」肖白問。
他其實是不想讓她走,一點點而已。
陳芸眼楮發亮的盯著他書桌上的作業。
「你先睡,我不走。」
肖白有些驚喜。
「我先把作業抄完,回家抄我媽指定得打我。」
肖白︰……
行吧,終究是錯付了。
卻也安然入睡。
陳芸看著他乖巧的睡顏,想著︰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模了模肖白柔軟的頭發,待他睡熟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