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堅持

作者︰木可玲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番談話,完顏雍愁容稍展,又側過身子來近一步。

「清雅,前些日子的事,孤王有些沖動……」

她靜靜听著他的歉言,又回憶起前些日子昏暗燭光下的那羞恥一幕,她身下玉腿,細膩肌膚已然被他沾染了個遍。

她紅著臉,愈發情緒又上來了,板著臉一字不答,只攥著絹子斂著鬟。

「那一日的事,還請大王莫要外傳,否則,清雅真難以做人。」她十分認真。

「孤王,也是因為愛,才會如此,孤王瞧著你這樣執著,便氣不過。」

她悄然將頭抬起,額間的眉心墜忽搖曳,明眸轉動間,是她一分淺淚。

「氣不過?便要強佔,氣不過便要圍困我,這不是愛,不是,你若真愛我,自會放我自由。」

她輕描淡寫帶過的幾字,平靜若水,毫無波瀾,卻是將他的心刺痛的透徹。

他瞧著她那誠炙的眸子,便暗自貼近她,只覺才靠近,便有一種香澤撲鼻而來,他又細細端詳著她,越發覺得她明眸皓齒,素肌如雪,一時間竟勾了他的魂魄去。

「自由與愛有什麼關系,愛,便是要得到。」

她听後,深呼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邁著小步子走著。

「我大金攻敗宋國,可有消滅其子民的復國心?已故粘翰強佔無數宋女,她們寧死不屈,這便是氣節。」

「大王,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卻不明白情為何物,而今,您與爹爹這樣把我困著,就以為我會屈膝順從?我不會。」

「孤王未曾遇到過不順從的女子!」

「我便是,」她背對著他,獨立梅枝下。

「清雅,孤王說不過你,但往後你自會明白,」他說。

「還有今日之事,孤王本是不想罰你什麼,但眾目睽睽,亦不能維護著你。」

她輕笑一次,憑欄凝佇,恭恭敬敬的說話。

「我未曾受過誰的偏愛,如今也不奢求,我好好的反思去了,拜別大王!」

他听後轉身瞧她,那副唇如嬌滴花朵一般,再近一寸只嗅到淡香密繞,于鼻前久久不消。

那聲音更是如同鶯語婉轉,歷歷可听,她不禁面紅耳赤提起裙擺,轉身斂面走開,頭上的翠翹玉疊于暮光之下泛著點點光,衣裙角帶隨風飄逸,她步子細巧而快速,任何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干脆與果斷,身姿如細柳般婀娜。

她方才低頭斂首而退,臨去一眼秋波,更讓他心猿意馬。

他獨坐亭里,低頭瞧了手背上的點點紅印,抬頭時,卻見她身影已然消失在花影叢中,不知所蹤。

她回了暉琬苑,便瞧了翠荷與惜意迎了上來:「姑娘,您的衣衫怎的成了這個樣子?」

「姑娘,您快進屋來!」惜意將門掩緊了。

她邁著小碎步入內,仿佛全身筋骨被折斷,癱軟在床榻之上,又瞧了翠荷趕緊拿了櫃中的衣衫來。

「不必了,備些熱水來,我沐浴後,便睡了。」

「姑娘,您發生了何事,我與惜意听得有人說您與翎娘子起了沖突,便雙雙去尋你,卻不見你人在,又一路到了笒霖苑,听得祗候人說娘娘抱恙,太醫在診治,奴兒又灰溜溜回來了。」

「一會慢慢與你倆道來!」她似是被累的要歇了氣。

「惜意,玉環可修好了?」她忽而仰起頭來。

惜意頓了頓,緩了半天才躬首:「姑娘,修好了,奴兒立刻拿來!」

「不知這玉匠怎的這麼慢,都七八日了!」她嘆著氣。

兩人私下相視一眼,便由了惜意躬首而退,不一會便呈上了一小紅盒,她端上來它,那玫色澤潤亮通體無瑕的玉扳指正夾于紅絨之間。

清雅見了,便兩泉熱淚在眸中打轉,她輕拿起它,頓時哽咽不能語,緊緊將它攥在手心,護在心頭處。

「縱使千磨萬難,我也只愛他。」

她說著,她們听著,私下雜遝,環顧左右。恍然間,她獨伏在明窗下的桌案上呼呼大睡,垂下的玉指間掛著那系潤玉。

「姑娘,你且先沐浴了吧!」翠荷小步走進,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猛然驚醒,才整了整衣衫去了後殿。

後殿熱煙彌繞,輕薄帷幔順著梁上一圓盤而掛,沐浴池小巧可納兩人,嵌于地面而造,周圍有簡易的榻子與掛衣的撐桿。

她披了一襲輕衣走近,站于石階旁退卻衣衫,翠荷將她垂發盤起,恍惚間,瞧了她白皙皮膚上未隱隱約約的傷痕。

「姑娘,您這身上的傷痕,要好生的養著,每天以藥細細涂抹著,一天都不能馬虎。」

她耳際間的一綹烏發垂下來,引起她注意。

「也不知往後還會不會加,便由你了!」

她身無覆衣踏著階緩緩走入暖池中,趴在一旁的空地又開始酣睡。

晚間時刻,李家灑軒,李石正于書案寫著字,一祗候人貼著他耳說了一通話,他恍然欣喜,一改往日凌厲之色。

「果真?你莫要誆了老夫。」

「小的怎敢騙主君,是二姑娘身邊的丫鬟親口說的,大王與姑娘親密的很呢!!」

李石听後,像一只鷹一般盯著自個的字捧月復大笑,又一把甩了筆在硯台上,頓時硯上墨汁濺了那文竹一頭。

「好啊!好啊!便是要如此,能為我所用,也不枉我養她十余年,不過清雅性子倔強,咱們要讓她服從,還要尋了法子。」

「主君,您不會是想……」

他瞥了一眼神情復雜的祗候人道:「一個女子而已,若是能讓大王開心,即便是獻給他又如何?」

「可大娘子那邊,不好交代啊!駙馬爺怕是也要出面。」

李石走于明窗下,順手擒走了一杯茶,置于鼻下嗅聞。

「這是我李家的家事,事涉皇家,駙馬再怎麼插手,又能如何。」

祗候人瞧了他凜厲的一雙眼楮,便連忙收了話不再問下去,又慌忙從外拿了一壺熱乎的茶來給他斟上。

「老爺,二姑娘如此了,三姑娘應當如何?」

他兩袖一插,扶著腰走到茶案邊坐下,愜意咂了一口茶,又對望明窗,輕拂頜下烏須,仿佛追憶年華。

「茹兒性子隨她母親,任性潑辣些,眼瞧著娘子走了已快五年了,老夫夜夜輾轉時,不免思念她,我與她夫妻十余載,卻最終未能將她留住,如今奎可已娶妻成家,只剩了茹兒一人,老夫勢必好好思量著她的大事。」

他說著說著,眼角邊的皺紋便稍微舒展了些,說不出的那份心疼,郁結在眼眸間,久久不散。

「遙想當年,我兩袖清風,她為名門閨秀卻撇開一切阻攔嫁于我,陪了我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她乃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別個再好,不及她一分。」

祗候人微垂著頭:「如今的大娘子也是個善良的人兒,敬上待下都寬和仁孝。」

他听後,盤坐于圍子榻上:「夫妻還是原配的好,繼室再好,終究是後來人,不懂我心。」

「只是說來,她與其他人的孩子,養于我膝下,有時我瞧了清雅那雙眼楮,便有些心軟,也思考了許多事。」

他是心軟過,亦被真情打動過,可最終都止于理智,在仕宦途中,處處陰霾,政局變幻莫測,他唯有壯大自身家族勢力,才可穩固,因此也只覺犧牲一個女子不為過。

「先娘子唯有三姑娘一女,主君也想讓三姑娘入皇門嗎?」祗候人說。

「皇門陰霾地,我必是不想讓茹兒身陷其中的,她便嫁一仕宦人家踏踏實實的作一正頭娘子便可。」

那祗候人極是識眼色,立馬又輕提紫壺斟了一盞茶:「老爺可有瞧上的公子哥?」

「我瞧城西張家張少郎倒是個上進的公子哥,他張家與我李家也有葭莩親,倒是個可以思考的人。」

說起這張少郎張汝弼,便不得不提及他的才華,據說他五歲可背唐詩百首,弱冠作詩便傳遍天下。他出身渤海張家,叔父為朝廷命官,親姐姐便是完顏雍的徐國夫人張沁璃,自小在長姐的輔控下長大,研讀四書五經,通曉儒家經典,更是滿腔熱血欲圖一展鴻翅。

祗候人提了句:「老爺忘記了,張玄征大人與您上次小酌時便提過此事。」

「是嘛?那便是最好不過了!張少郎張汝弼……」他忽想起什麼來,連忙轉身過來。

「我倒是听他叔父說這孩子要去科考的?」

「正是!」

「那真當是個好孩子,他長姐乃是祿兒的妃子,張家乃銅州猛安,真是與茹兒門當對。」

他轉停杯中暖茶,呼一口氣全數吞光,又命了祗候人添酌。

「唉,張少郎要科考,你與奎可說了,他與張少郎乃是同門,不能讓其比下去,要好生的思量著自個的程途,」他又抹了一把腮下的烏須。

不得提及,李石不惑之年,在仕途路上也可謂一帆風順,他年輕時多被姐夫親王提拔,從而能于沙場之上踏遍冰戈,折戟截鐵,他雄心壯志對兒女皆是望成龍鳳之望,不僅想著姑娘們嫁的勛爵人家,還想著公子哥們都入仕途,只是這仕宦之海茫茫,哪里是可以一眼望到頭的。

他細細思考著兒女前程,輕倚小茶案,伸手在那火爐上方,又細詳爐中黛碳入神,若有所思,案上茶盞微涼,他又招手著家丁換了一盞,自個獨飲茶又轉身小看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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