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化險為夷

作者︰花淡茶濃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堂前寂寂,房中幽幽。

棍擊後腦的脆響,還在不大的客房里中回蕩。

一個少女俏臉通紅,對著昏死過去的李少辰啐道︰「無恥狗輩!白日宣……呸!豈止是無恥,簡直是無恥!」

罵完,還不忘抬起繡履踢了踢。確認他不是使詐,才將雙龍棍架在玉頸上道,「哼哼!若本小姐記得不錯,你該是那個什麼‘布善使’吧?真是色令智昏!干壞事也不說把窗扇掩好……

本小姐雖和小蠻不睦,卻也看不慣你這豬狗一般的行徑!你既色膽包天、做出這等丑事,我便好人當到底,先把你捆個結實……嗯嗯!待爹爹與王神醫回來,必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少女洋洋得意說完,果然將李少辰月兌下的袍衫撿起、擰成繩索。隨即玉手翻飛,很快便把他捆成個結結實實的粽子,踢在一旁。還不忘將那月兌下羅襪、填入他口中,以防他醒後呼叫。

少女正是覃清。她做完這些,才湊到木榻前,望著裙衫凌亂、春光乍泄的小蠻,眼中掠過一抹復雜︰

「小蠻姊姊,你生得好美!清兒自愧弗如……可是,楊師兄只有一個,你們聖女又不許失去節、不許婚配……你為何定要和他那般親近?」

說話間,眼神已定格在她柔滑如緞的小月復。那臍下殷紅入丹的一點,綻放在冰肌玉骨上,絢爛奪目,別樣風華。令覃清緊蹙的雙眉,終于舒展了些。

覃清嘆了口氣,開始試著喚醒小蠻,結果忙碌半晌,卻徒勞無功。只得找來手巾打濕,給她擦拭頭臉、脖頸等處,見依舊不醒,便將手恰在小蠻人中上,揉了半晌,方才慢慢見效。

小蠻悠悠醒轉,深眸綻開、卻滿是迷茫之色。見映入眼簾的一人竟覃清,登時疑惑道︰「覃丫頭,怎地是你?我、我怎麼回到房中……啊!你月兌我裙裳作什麼……」

覃清將雙龍棍取下、塞到她手里,撇撇嘴道︰「小蠻姊姊!若非清兒在正堂尋到這副棍子,又見燻爐傾覆、香灰中盡是曼荼羅花的氣味,也不會追到你房中來。

你瞧瞧地上之人是誰?方才便是這狗輩對你欲行不軌,被我捉了個正著!說來你這棍子當真好用,一下便將他敲昏了過去。嘻嘻!」

小蠻已然坐起。望著那赤身露體的李少辰,又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自己,登時淚如雨下。卻又不敢哭出聲響,只抓起被衾、捂著嘴不住抽泣。

覃清見她傷心如許,便知她想岔了,登時指著她小月復道︰「吶!小蠻姊姊,你那‘守宮砂’還在,是不是哭得早了些?這狗輩雖存意輕薄、衣服也剝個精光……奈何清兒趕來及時,並未叫他得逞……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小蠻這才漸漸止住,卻依舊帶著哭腔道︰「謝謝……謝謝你覃丫頭……可、可是,若叫人瞧見他這般在我房中,我又是這副模樣……只恐是人便以為、我早被這殺千刀的婬賊……玷污啦!嚶嚶……」

覃清看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禁心生惻隱,當即柔聲寬慰道︰「小蠻姊姊莫哭!這些裙衫已被撕壞,清兒便先取一副新的給你換上。你先趁著無人、躲去我那房里,我這便差人去尋王神醫和我爹爹回來,主持公道。然後先將那狗輩吊起、一頓痛打,給你出氣。哼哼!」

小蠻六神無主、重重點了點頭,顯然已將覃清看作分憂解難的希望。傷心之余,卻也十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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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已將身子……交托給了楊公子,為何「守宮砂」竟還完好無損?難道那一夜顛狂過後,自己竟未破身?抑或自己、竟是那傳言中的「石女」?

想到這里,小蠻已是面紅耳赤,不敢再細想下去。

覃清卻只以為她是羞憤難當,才露出這般嬌怯之態。自然也沒多想,轉身出門、取那裙衫去了。

小蠻拾起撕壞的長裙與襦衫,勉強遮住些身體,心頭早被怒意填滿。當即趿了繡履、行至捆作一團的李少辰面前,抬腳便蹬踹起來……

洛水滌波,漁火朦朧。

楊朝夕徐徐張開眼,只覺天穹烏黑、地面微搖,身上無一處不是痛楚難當,登時忍不住申吟了幾聲。

「楊少俠醒了!」一個女聲叫道,登時驚飛幾只鷗鷺。

隨著幾道輕重不一的「嗙嗙」聲響罷,三個幢幢灰影圍了上來,辨不清五官模樣。一人忙打著火折子,湊到楊朝夕臉旁細瞧,終于松了口氣︰「暫時無礙,性命算保住啦!只是身上創口還須重新處理一番,若化膿潰爛、便再難醫好……」

楊朝夕自然也看清了三人樣貌,忍著疼痛、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肖大俠……我這是在哪?」

肖湛舉著火折子,當即按住他肩膀道︰「莫亂動!咱們這是在漁船上。方才我與僕固師弟、已幫你把濕袍濕衫月兌下,拿去船尾晾曬了。

可惜船上只有些酒漿,勉強將創口清洗一遍。此時夜深,又不好登岸去尋病坊,你便好好睡一覺。待恢復些精神,明日晨鼓一響,便帶你去治傷。」

楊朝夕吃力地點了點頭,雙目重新闔上,不多時便又沉沉睡去。

方才說話的女子見狀、不無憂慮道︰「肖大哥!楊少俠是得罪了什麼人?瞧他雙臂雙腿上的創口,絕非一人所為,應是遭遇了圍殺。且處處陰毒、招招狠辣,必是久歷江湖的好手!」

肖湛眼神凝重︰「妙蘭!楊少俠近來聲名鵲起,得罪的盡是太微宮、洛陽豪族等一些不宜招惹的存在。方才咱們在水邊將他撈起、卻始終不靠岸,便是擔心追殺他的人在岸邊設伏,等著咱們自投羅網。」

女子卻是元府木蘭衛校尉黎妙蘭,聞言嘆道︰「方才情形、楊少俠顯然已被逼到山窮水盡,今日若不是遇見咱們三人、只怕也凶多吉少。可見這位楊少俠,乃是福澤深厚之人。」

另一人也是深以為然︰「這小子確實命大!先是通遠渠上被十八傳教使圍攻,再是跑馬嶺下助祆教滅殺燕山靈君,最近則是神都苑中與釋門高僧斗法……每一回都險象環生,可每一回都能逢凶化吉!」

肖湛卻搖頭道︰「僕固師弟,這回楊少俠能不能月兌險,便要看他熬不熬得過今夜。咱們三人索性也不必睡了,輪流進艙看顧一下他。其余時候,依舊在船頭釣些魚鱉、烤了下酒吃如何?」

僕固懷恩自是拍手稱快︰「咱們夜游洛水,本就是為水中野趣,夏夜消閑。豈能辜負了好船好水、好風好月?妙蘭妹子,哥哥烤的鯽魚似乎熟啦!我先去吃幾碗酒去,不打擾你二人說私房話。嘿嘿!」

黎妙蘭杏目一翻,笑罵道︰「好個貧嘴賤舌的酒肉道士!若不是長槊不在手邊,定不饒你!」

說完看向肖湛,目光中卻透出如水柔情。肖湛星眸璀璨,一語不發盯著黎妙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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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靠了上來、將她攬在懷中。

船外星如螢火,月似銀盤。嘈雜的蟲鳴聲,瞬間便將艙中的喁喁細語遮蓋。

客房微燥,夏陽漸高。

燻風從樹梢躍下、將窗紗掀開,露出半邊紫竹榻來。

榻前帷幔一陣蠕動,才有道懶洋洋的身影鑽出,長長抻了個懶腰,露出志得意滿的態度來。細瞧此人鼠目猥瑣、面白無須,卻是留宿潁川別業的天使劉忠翼。

卻說昨日七八個千嬌百媚的元府侍婢,又是奉果、又是灌酒,竟將他侍候得大醉酩酊。于是借著酒勁,將兩個身段豐腴、模樣俊俏的侍婢摟住,半拉半扯帶回客房,做了些鋪床疊被之事。

宮中閹宦,先天已缺,自不能再行人事。但卻架不住劉公公心中浪蕩、手段百樣,將這兩個侍婢當做了玩物,百般揉搓作弄,直至三更方休。

劉忠翼甩了甩尚也有些混沌的腦袋,忽地轉身、打開帷幔,向渾身青紫的兩個侍婢叫道︰「還不快服侍本官更衣?!」

兩個侍婢眼圈深重、猶帶淚痕,幾乎一夜不曾闔眼。此時被劉忠翼尖細的嗓音一嚇,同時打了個激靈。忙胡亂套上袹複、短,在一堆凌亂的衣物間,將劉公公的汗衫、長、袍等翻揀出來。才跳下竹榻,戰戰兢兢給劉公公篦頭穿衣。

一番忙碌後,劉忠翼穿戴已畢。望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兩個侍婢,嘴角又勾起一抹邪笑︰「兩個女菩薩,莫如再回去榻上,重新普渡一回本官如何?」

兩婢噎淚裝歡,乖乖又爬回竹榻。隨著一陣陰惻惻地笑聲,劉忠翼又撲了上去……帷幔垂落、劇烈翻涌,竹榻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呦聲。

然而這回還未盡興,元載已踱著步子走了進來,看著擺動的竹榻,不禁面露鄙夷。然而一開口,卻是笑意盈然︰

「劉公公日以繼夜,當真十分辛勞!那長源真人現居何處、府中僕婢已打探清楚,離此倒也不遠,便在那修文坊弘道觀中。公公若今日便去,本官這就令人去備車馬……」

話未說完,劉忠翼已從竹榻中狼狽跳下,面色潮紅叉手道︰「元相安好……下官、下官失儀,還望莫怪!長源真人既已尋到,下官這便去登門傳諭……感謝元相兩番款待!待回到長安,必向聖人具言元相寬厚之德!」

元載擺擺手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既如此、本官這便去安排。今日我與拙荊尚有事要去廟里,便不親身相送啦!劉公公辦完皇差、若想帶些神都物產,只管來府中拿便是!哈哈!」

劉忠翼誠惶誠恐、連連行禮道︰「不敢、不敢!下官已是多有叨擾,豈能再得寸進尺?待見過長源真人,下官便去驛館換了車馬、趁天明出城,早日趕回去復命!」

元載叉手一笑,不再多言,便即離去。

劉忠翼嘴上說「不敢」,心里卻早盤算好了折返前要置辦的神都物產。畢竟宮中幾位得寵的妃子,皆須新奇細巧之物來討好;而他手底下幾個得力的宦官,也須賞些物什、好鞏固忠心。

是以元載一走,他便故態復萌。早顧不得與竹榻兩婢戲耍,忙奔出客舍、去尋府中管家。要他將自己一早盤算好的神都物產、盡數采買回來,只待他車馬來拿。

安排完這些瑣碎,劉忠翼才心滿意足、登上元府車駕,一徑奔弘道觀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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