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高文還像模像樣地做出一個保守秘密的手勢，朝著克耶高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但是，這個笑容落在「壞小子」克耶高斯的眼中，就如同惡魔一般，他掙扎著就想要攻擊，卻發現手臂被反剪，全然無法發力。
下一秒，高文松開了控制，克耶高斯失去重心，踉蹌了兩步，手忙腳亂地撞向儲物櫃。
「見鬼！」
克耶高斯又開始罵粗口了，面紅耳赤，脖子之上爆突的青筋似乎隨時都可能炸裂，源源不斷的髒話往外噴。
然而，這次沒有能夠持續太久，因為科吉納基斯已經沖了上來。
「尼克？他剛剛說了什麼鬼話？」
「坦納西，我沒有，我怎麼可能？你寧願相信他，卻不相信我？」
「那麼你為什麼閃躲眼神？你為什麼做賊心虛？我看到你的表情了，尼克！我看見了！你和艾拉發生了什麼？」
「艾拉又不是你的女友！你只是和她在酒吧搭話了一次而已，一次！她對你根本不感興趣，甚至沒有答應你的約會邀請……」
「閉嘴！尼克！閉嘴！所以，你承認了？你現在承認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嘩啦嘩啦。
更衣室隔間里，一陣混亂，科吉納基斯和克耶高斯二話不說就推搡廝打起來，格羅斯已經第一時間上前勸架。
但是，格羅斯一個人怎麼可能控制得住場面，轉頭就可以看見懶洋洋站在旁邊的托米奇。
「伯納德！」
「伯納德？你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幫忙！」
「上帝！」
一陣喧囂，一陣騷動，夾雜著怒吼和爭執，滿眼狼藉。
那麼，高文呢？
高文不緊不慢地找到自己的儲物櫃，打開，將自己剛剛丟在地上的裝備包塞進去，然後又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視線余光能夠捕捉到熙熙攘攘的視線投射過來，吃瓜群眾們正在圍觀熱鬧，注意到高文堂堂正正的視線，一個兩個又紛紛轉過頭，假裝正在忙碌，掩飾自己的八卦。
只有一個例外。
孟菲爾斯。
這位黑小酷朝著高文擠眉弄眼，裂開嘴角開懷大笑起來，用嘴型說到，「干得漂亮，兄弟。」然後還朝著高文豎起大拇指。
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成功讓高文嘴角上揚起來，他也朝著孟菲爾斯豎起大拇指表示回應，但腳步卻沒有停止，他今天還有比賽任務，現在必須開始熱身，沒有時間在這里和一群沒有長大的小屁孩玩游戲。
身後，依舊喧鬧，「硬漢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所以，克耶高斯真的和科吉納基斯的女友偷吃嗎？
高文怎麼知道？
他和他們又不是朋友，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對「未來」有記憶，他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艾拉-湯姆賈諾維奇（ajla-tomljanovic），1993年出生，180厘米，身型修長，陽光性感，性格開朗。
這是一位出生克羅地亞的職業網球球員，她和多娜-維基奇（donna-vekic）是同時期的新秀球員，在職業生涯初期，憑借著出色的力量和不俗的移動，湯姆賈諾維奇躥升勢頭非常出色，被譽為明日之星——
不少人認為，她可以看成是小威廉姆斯和阿扎倫卡的綜合體。
而且，盡管外形並不符合大眾的普遍審美，卻別有一番風味，在新生代球員之中，躥升勢頭確實很好。
去年在法網，她擊敗了a-拉德萬斯卡晉級第四輪，創造個人大滿貫最佳成績，更是贏得諸多矚目，世界排名也首次闖入前五十。
不過，同樣也是在去年，湯姆賈諾維奇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轉換國籍，為澳大利亞打球，這也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其實，站在遙遠的未來來看，湯姆賈諾維奇的天賦非常有限，基本就是三板斧的水平，一旦對手頂住了三板斧，那麼她的不穩定性就會被急劇放大，比賽很容易就荒腔走板，後來又因為屢屢受傷，職業生涯更是陷入困境。
賽場上，湯姆賈諾維奇缺少亮眼表現，2014年的法網就是唯一一次「意外」，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沒有能夠突破過大滿貫第二輪。
賽場外，湯姆賈諾維奇卻名聲在外，堪稱「男神殺手」，在巡回賽里和不少球員都有過緋聞，僅有兩位確認正式交往並且長期穩定交往的︰
一個就是克耶高斯，克耶高斯甚至在手臂上刺青了她的名字；一個則是後來世界前十的意大利帥哥球員馬泰奧-貝雷蒂尼（matteo-berrettini）。
但沒有得到確認卻始終傳聞不斷的，就數不勝數了，其中也包括了科吉納基斯。
一個細節，克耶高斯對著瓦林卡比賽里吼，「坦納西睡過你的女友」，那時候，瓦林卡的女友就是維基奇，湯姆賈諾維奇的克羅地亞同胞兼好友。
所以，高文一無所知，只是隨便往外拋一些線索而已，荷爾蒙旺盛的年輕人之間總是有些藕斷絲連。
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就真的說中了。
事情，真有趣。
當海信球場的第三場比賽接近尾聲的時候，高文和科吉納基斯一前一後出現在入口處，準備登場。
科吉納基斯的顴骨有些紅腫，脖子和手臂之上也有一些傷痕，並不明顯，但燈光之下依舊能夠看得出來，吊兒郎當的表情略顯局促，閃躲的眼神更是無法騙人。
看起來，這群好朋友們應該在更衣室里經過一番真刀真槍的拳打腳踢，卻不知道誰打架更厲害一些。
盡管高文沒有理會科吉納基斯的打算，但科吉納基斯卻按耐不住，視線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之後，一個箭步就橫跨過走廊，靠近高文，怒氣沖沖地頂住高文的身體。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但讓我告訴你，我會殺了你。相信我，我會殺了你！」
一字一頓，從齒縫里蹦出來，甚至可以听到牙齒踫撞的聲響，眼楮里的怒氣已經掙月兌束縛撲面而來。
前壓，再前壓，試圖用身體的優勢如同斗牛一般掀翻高文。
但年輕人放狠話這一招，對高文來說真的不管用——
太幼稚了。
「好，請一定。」
「記住，謀殺！你說的是謀殺。」
說著，高文還舉起右手大拇指，緩緩地劃過自己的喉嚨，眼楮里流露出一抹凶煞，寸步不讓地望向科吉納基斯的眼楮，雲淡風輕地說道。
然後，手掌一個翻轉，收起大拇指，豎起小拇指，做出一個約定的手勢，展露笑容，滿臉陽光綻放。
「請和我約定，好嗎？」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