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說,皇甫彪馬快,自率虎騎奔赴壺關,徐晃暫代揚武校尉,領軍五百,協同鄒靖收剿沿途大小賊匪。
這一日,皇甫彪趕到壺關,卻听關上線報,稱鄴城被圍已經兩月有余,音信全無。
關外全是黑山賊寇,出關意味著全無後援,孤軍奮戰,尤其是騎兵,如果被圍,不是全軍覆沒,而是盡數資敵,如果戰事不利閹黨再多幾句嘴,搞不好還會牽連父帥皇甫嵩。
皇甫彪修書兩封,一去晉陽求援,二去通知朝廷等待指令,隨後將大軍留在關內,叮囑卞喜謹慎守衛壺關,自率二十斥候出關查看地形去了。
自黃巾軍大部被皇甫崇、朱等擊敗後,各處民反依然不斷,如黑山、黃龍、左校、郭大賢、于氐根、青牛角、張白騎、劉石、左髭丈八、平漢、大計、司隸、掾哉、雷公、浮雲、飛燕、白雀、楊奉、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眭固、苦哂、羅市之徒,並起山谷間,不可勝數。大者二三萬,小者六七千。賊帥常山人張燕,乃與中山、常山、趙郡、上黨、河內諸山谷寇賊更相交通,眾至百萬,號曰黑山賊。
這實在沒法剿滅,大軍開拔,黑山軍就躲進山里去了,大軍日夜人吃馬嚼耗糧無數,久尋不見賊寇,只能撤軍,這時候黑山軍又會卷土重來,劫掠商賈,攻打州府,收納各路亡命徒,日漸猖獗。董卓之所以被困在冀州求援,大概也是遇到了這種困局,他部下幾乎都是西涼鐵騎,不善步戰攻堅,卻消耗完了盧植的三萬步軍精銳。
「你說張帥為啥那麼袒護褚渠?」
「說的是,這次截了幾百匹馬,全給他了,你看,本將出來放哨還不是兩條腿晃悠?」
「哈哈哈哈——」身後的小嘍頓時笑起來。
「笑個屁!給老子閉嘴,去那邊看看,上面傳下消息,說近日有朝廷援軍過來,探听到消息重重有賞!」
雷公深知褚飛燕馬上功夫了得,曾在張帥背月復受敵,騎禿馬在危急關頭救過大帥的命,曾多次在寨中馬上馳騁,身輕如燕。就說這次在帳前大帥見眾人都想爭這批馬,就讓所有將軍說騎兵的組建方法和作戰用途,結果除了褚飛燕無人可答,可見一斑。
一眾黃巾軍嘍散去,身上破衣爛衫,很難想象就是這群人逼得西涼數萬鐵騎出不得冀州,得向朝廷求援,任誰來看都要懷疑董卓在養寇自重。
「去抓個舌頭——」
「明白,嘿嘿」
這次皇甫彪帶出來的斥候絕對是好手里的好手,這群人直接就散開尾隨而去了。
一刻鐘後,幾個斥候綁了帶頭的雷公過來了,問其手下呢,斥候用手掌切了切脖子,不言而喻。
「叫啥名兒?」
「哼——」雷公一扭脖子,「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莫要多話!」
皇甫彪蹲子,「為啥總有一些蠢人嘴硬呢——」
「刷——」
一柄匕首在雷公黝黑的臉上游走,像一條隨時要鑽進眼楮的毒蛇,任他怎麼掙扎,都難掙月兌斥候束緊的繩索。
「他的手下都交代了嗎?」
「他叫雷公,嗓門兒大叫了個諢號!」一個斥候開始說話。
「本來是一方渠帥,上個月出山劫糧被董卓帳下李傕重傷!」另一個斥候也作了回答。
「他們這次出山是來打探援軍消息的,也就是偵查我們的動向——」
雷公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眾人,沒想到自己的部下已經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