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張角的答復後,朱漢三的嘴角微微一翹,暗道,此事終于有了回旋之余地。
「老先生但請放心!不出三年,你絕對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經縣!」朱漢三自信地笑道︰「而且在下今年十六,三年後剛好及冠!到那個時候,還請老先生你能成全在下與張寧的婚事!」
「呵呵!小友這說的是哪里話,你若真的能做成此事,那便證明了你的才能,老夫自然願意招小友為婿!」張角拂著長須,欣慰地笑道︰「既然小友有心為百姓謀福利,那老夫說什麼也要幫上一把!」
對于張角來說,若是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的話,那他肯定不會兵行如此險招的,今日有幸看到一位即將冉冉升起的新星,也算是給了張角一絲希望,三年時光罷了,他張角等得起,況且他要謀劃的事情也需要數年光景來籌備,與其跟張寧鬧得好死不相往來,何不都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他可以一邊積蓄物資,也可以一邊觀察朱漢三的表現,何樂而不為呢?
「管亥,你進來!」
「尊師!管亥在!」
門外的管亥听到張角的召喚後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恭敬地應道。
「小友!這是老夫的弟子,名喚管亥,乃是青州人氏,管亥從小家貧,因天賦異稟故而得隱士看重,授予一身武藝,老夫自問這弟子比你那護衛統領要強上數分,欲謀事得先保命,唯有保住性命,小友你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張角指著管亥朝朱漢三介紹了一番後,笑道︰「從今日起,管亥就為你的護衛,護你周全!也好讓老夫安心。」
「啊?在下怎敢讓老先生你的弟子做護衛啊?」朱漢三聞言一驚,臉上卻是想笑而又不敢笑的樣子,只因管亥的武藝比之張遼更強,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勝在憨厚忠義,是為人護衛的不二人選。
「好了,好了,你小子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嗎?」張角笑罵了一句後朝管亥吩咐道︰「管亥,從今日起,你就負責朱漢三的周身安全,為期三年,待三年期間一過,若是想留便留下,若是不想留就回來為師身邊!」
「管亥領命!」
管亥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遵照張角的意思,應了一聲後自顧走到朱漢三的身後。
「小友,你的名字是三個字,乃賤名,如今為官,治理一方,當改了名諱!不然等你及冠之時,連個表字都沒有!」張角捉模了一番,勸道。
「在下的名字乃是家父所賜,斷斷不敢冒然改換,不過老先生所言也確實在理,待在下回到經縣後定會向家母提及此事!」對于名字的話,朱漢三卻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不過在這個年代,一個好名字或許真的能為他帶來一些便利。
「既然此間事情了了,那你們就離開吧!現在距離年關也只有半個月了!」長時間的交談,讓年邁的張角略感疲憊,當下出聲送客。
「在下告辭!」朱漢三此行得到了張角的承諾以及管亥這位猛將兄,可謂是收獲頗豐。
辭別了張角後朱漢三又去跟張寧告了個別,如今臨近年關,張角說什麼都不會再讓這個野丫頭出去,這也讓朱漢三得以清淨一陣子。
這日,漳水河畔。
朱漢三一行人剛渡過漳河準備返回經縣之際,遠處突然傳來陣陣駿馬奔馳之聲,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一群‘騎士’正朝他們趕來。
「朱大人,這伙人恐怕來者不善!」
管亥護在朱漢三的身前,神情冷漠地看著正在向他們逼來的數十位騎士。
「咳,應該是郭大賢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
待那群騎士出現之際,朱漢三在心中就隱隱有些猜測,當他們來到跟前,看清模樣後,朱漢三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只因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區區三四十名馬匪,不足為懼!張遼你護住朱大人左右,我去會一會他們!」
管亥身邊的十名騎士皆是張角精心培養出來的力士,如今卻成了朱漢三的貼身護衛,可見張角也不想自己女兒看中的年輕人死得太早。
「來者何人?」
管亥帶著十名力士策馬迎了上去,待雙方相距數丈之時,只見他立馬橫刀,爆喝一聲。
管亥本就是武藝超眾之輩,手上沾惹了不知多少鮮血,這一聲爆喝猶如天降神雷,震得所有人都是心頭微顫。
郭大賢心中驚駭莫名,他不知這漢子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前不久收到安平王的傳信讓他在這一待靜靜等著,說會有讓他意想不到的收獲,當他派人探到朱漢三即將過河之時,心中別提多高興了,正準備帶著麾下崽子們來結果了朱漢三,可哪曾想,朱漢三的隊伍中居然會有這麼一位好漢,而他身邊的那十名漢子皆是一臉冷漠,神情淡然,似乎並不在乎雙方的人數差距,由此可見,這十名漢子也是搏殺好手。
「在下郭大賢,乃是上台山的好漢,不知閣下何人,為何願意成為官府的鷹犬?」
郭大賢也不傻,單論氣勢,他就輸對方一籌,這還未打他就已經心怯,打算先探一下對方的來路再說。
「某家管亥!乃是張天師座下弟子,奉家師之命護衛朱大人周全,爾等何人,來此作甚?」
管亥策馬上前一步,高聲回道。
「哼!朱漢三欺人太甚,某家與之有血海深仇,若是這位管兄弟能不插手此事,事後在下定送上重金答謝!」
管亥手中的那把大刀太過巨大,看得郭大賢一陣心驚肉跳,不過他也是刀口舌忝血之輩,定然不會在手下面前慫了,開打之前還不忘許下重利誘惑管亥。
「嘿!跳梁小丑也敢在本人面前犬吠!有膽你就上前一步,看某家不把你砍作八塊喂狗!」
管亥隨意的舞動了一下手中的大刀,那霍霍生輝地冷芒以及刺耳的破空聲更是讓郭大賢心中一顫。
「不管了,我們人多,難道還怕他們區區十余人呼?」
郭大賢身邊的嘍們皆是面露心驚之色,郭大賢深知再這麼下去的話,他們的士氣將會蕩然無存,猶豫了一會兒,郭大賢就招呼了左右一聲後當先朝著管亥殺來,「呔!虛張聲勢的家伙,先吃某家一棒再說!」
郭大賢體型肥胖,身材巨大,這時舉著狼牙大棒的樣子頗有幾分氣勢,若是對陣膽小怕事之輩的話,或許還真會被他的模樣給嚇到,可管亥何許人也,早年間本就在鄉間打架斗恨慣了,如今這區區數十人的群架規模可嚇他不到,後來拜在張角門下,管亥在人前出手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此刻見郭大賢前來挑釁,管亥非但沒有一絲害怕,相反心中還生出了激動興奮地情緒。
「來得好!看某家如何治你!」
管亥雙腳一磕馬肚,胯下戰馬會意直接抬腿狂奔,管亥馬快,剎那間就沖至郭大賢的面前,只見他雙手提刀直接朝著郭大賢的前胸橫掃過去,郭大賢的武藝是不錯,但對上管亥卻有些不夠看,他只看到一陣黑芒朝自己掃來,心驚之余,連忙豎起狼牙棒準備抵擋。
「噹!」
兩件兵刃相互踫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嚀聲。
郭大賢只覺得體內月復中翻江倒海,渾身骨絡 里啪啦,喉間一甜,便是狂吐一口淤血,身子被那狂暴的巨力給掀下馬來栽倒在地,隨即不省人事。
「就這點斤兩也敢在我管某人面前賣弄!」
看著郭大賢的慘樣,管亥冷笑一聲,順勢彎身抄起郭大賢單手舉過頭頂,高喝道︰「匪首已被管某擒下,爾等還想負隅頑抗不成?」
剛才兩人的交手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只一招,郭大賢就被管亥擒住,四周上台山的嘍們皆是心驚膽戰,哪還敢再對陣管亥,紛紛下馬繳械投降。
「這就打贏了?」
看著不遠處的詭異場面,觀戰的朱漢三直接呆住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張遼問道︰「他們都是傻子嗎?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跑?」
「大人,管兄武藝超群!只一招就打昏並擒住了上台山的匪首,其他嘍自然是不敢有所反抗,他們也害怕自己被盛怒之下的管亥擊殺!」
張遼亦是滿臉驚訝,心中對比了一下他與管亥的差距後,搖頭苦笑道︰「這群人不過是些打家劫舍的匪盜罷了,有管兄的武藝威壓,何人再敢造次?我若是有他的武藝,何懼那郭大賢,那天晚上就可以直接把他拿下!」
小規模的戰斗,武藝最能體現其價值所在,往往一個人的舉措就能決定這場戰斗的勝利走向,而剛才的遭遇戰,最能說明武藝高強者在戰斗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單單是上陣殺敵,更多的是威懾群敵。
「管亥都能如此勇猛,更別說那些以武藝見長的猛將了!張飛、關羽、呂布……你們到底有多強,真期待與你們踫面會是個什麼樣子啊!」
朱漢三壓抑不住內心的沖動,這視覺的沖擊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戰場的豪邁,試想一下,若是數萬人的戰場,那將會是個什麼樣子?想著想著朱漢三不免沉迷其中,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