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意難平

趙雲之所以去見王戎,一來是想收買他,好救出高順母子。二來是想證實自己的一個猜想,如果成功的話,那他以後可就厲害了,隨時幫人開武門,即便一個開價百萬兩銀子,也絕對會有人排著隊來,那時候還不賺翻天?

趙雲離開後沒有去見高順和他母親,這時候風聲鶴唳,一切都得小心,如果計劃順利,很快就可以將他們母子二人救出去了。

跟小魔女約定的時間已經爽約好幾次了,夜里,趙雲戴著面具來到了約定的地方,果然看到小魔女在一遍一遍的練習著鞭子。

「不錯,進步很大,但是力道還是太散,沒有集中于一點。」

小魔女回過頭就是一鞭子抽了過來,好在趙雲反應快及時躲過,不然臉上怕是要掛彩。

「抽什麼風?」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小姑娘家家的,說話溫柔點,什麼死不死的,我活的好著呢。」

「那怎麼不出現,是不是去搶蕭家藥田了?」

「你胡說什麼,此事與我無關。」

「哼,肯定是你做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告訴你,如果真是你做的,最好把擦干淨,蕭牧要回來了!」

「蕭牧?」趙雲想起了他的信息,道︰「他突破到武門之上了?」

「很有可能,這次他回來常山郡估計要震上一震了。」

「回來干什麼?」

「不清楚,我想可能跟蕭家這次變故有關。」

「蕭家家大業大的,丟這點東西不算什麼吧?」

「你說的輕松,你知不知道蕭家半壁江山都被你偷走了?那些藥材至少值數千萬兩銀子,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片藥田,有大秘密,你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小丫頭片子別在我面前耍心眼,都說了不是我干的,再說我有那個能耐麼?」

「我覺得你有!你什麼時候才肯把面具摘下來?」

「時機成熟便可,不摘也是為了你好,我之容顏,怕你見之難忘。」

「自戀鬼,你搶了那麼多東西,是不是該分我一點?」

「我是不是怎麼都洗不清了?你要是不練功我就走了。」

「練還不行麼?」

一晚上小魔女還是不死心,邊練武邊試探趙雲,但都被搪塞過去,越是這樣,她越是相信此事就是趙雲所為。

第二天一早,趙雲沒有回郡守府而是準備去黑山,他想先給高順母子找個安身之所,黑山無疑是最佳之選。

路上趙雲經過賣豬蹄的張大叔家,正巧看到他在殺豬就進來看看,老張殺豬手法高超,動作麻利,但架不住年齡大了,有時候按不住,豬容易跑,所以他以前經常會過來幫忙。

生命對于活著都有執著,比如這豬,有時候一刀子下去,明明已經死了,但你把它放進鍋里燙毛時,它說不定還會蹬上一蹄子,力氣極大,老王家的鍋被踢破了好幾口。

「王叔啊,今天倒是順利。」

「是啊,可能是看你在,知道跑也沒用,你小子,小小年紀,力氣那麼大,豬都不如你!」

趙雲訕訕,這話說得,搞得他比豬強很光榮似的。

「趙雲啊,我家孫女你真的不考慮麼,你要是娶了他,我們家的豬就都是你的了。」

「張叔啊,豬啊還是你自己留著,以後給你孫女做嫁妝,如果有合適的郎君嗎,我會給她介紹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臭小子,一說到這個就開溜,你先別走,有個事你看方不方便去看看。」

「怎麼了?」

「劉嬸你記得吧?」

「哪個劉嬸?」

「就是她家狗難產,你給接生那個。」

「哦,記得呀,前幾日還見過。」

「她昨天進山采藥,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會吧,我記得劉嬸采藥不會走太深,一般不到天黑就會出來呀。」

「所以才古怪呀,她家人都快急瘋了。」

趙雲有種不好的預感,點了點頭道︰「山里我熟,我去看看。」

「小心啊,最近山里不太平,你量力而行。」

「好。」

趙雲沒有耽擱,直奔黑山而去,劉大嬸采藥的地方他知道,那里並沒有深入黑山太多,危險不大,很多人都在那邊采藥。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影,趙雲有些心急,想了半天敲了敲自己腦袋,怎麼就忘了自己的大寶貝。

敏感時期,他沒有放出黃金蛇,而是放出了百來條毒蛇,撒到周圍搜尋,劉大嬸即便不在這里,也應該離得不遠。

大半個時辰後,一條蛇爬回了腳下,趙雲隨它而去,在五六里外的一處密林中發現了一具尸體,死亡時間應該不長,大概在一天之內,但卻不是劉嬸。

尸體面朝下,身上被野獸啃得不像樣子,趙雲將其翻過,臉面倒還完整,瞧了瞧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是趙老頭?」趙雲回憶了一番,這人他見過一次,也是采藥的,還經常跟劉大嬸搭伙。

「是被刀捅死的!」檢查了一番後趙雲發現,趙老頭不是被野獸咬死的,而是被人一刀從後背捅進了前胸。

「好端端的,殺一個趙老頭干啥,劫財?」周圍看了看,有幾株散落的草藥,算不得珍貴,一時間不清楚他為何被殺。

收了尸體,趙雲繼續尋找,雖然很不想面對,但最終還是找到了劉嬸的尸體。與趙老漢一樣,都是被一刀捅死。

「哪個王八蛋干的!」趙雲將劉大嬸的尸體收了起來,正在想怎麼回事時,不遠處傳來了呼救。

「不要殺我,我家里還有老母親,小孩才五歲,求求你們別殺我,我把所有的藥材都給你們,放過我,放過我!」

「廢物,什麼都不知道,去死吧!」

「不要啊!」

「噗呲!」

雖然趙雲已經急速趕來,但還是看到了一個倒下的背影。

「什麼人?!」殺人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他抽出刀,看到一個孩子跑來,頓時放下心來。

「小子,哪來的?」年輕男子旁邊還有一人,他對同伴殺人熟視無睹,玩味的看著趙雲問道。

「兩個人,可以先殺一個。」趙雲眯了眯眼,心中怒火升騰。

「你說什麼,嚇傻了吧?哈哈哈。」兩人大笑,一個孩子,竟然還想殺人,他們覺得肯定是被嚇傻了。

「噗呲!」然而笑聲還沒結束,剛才殺人之人便覺胸口一痛,一桿長槍不知何時已從胸口插入,穿透了身體。

「噗……」他口吐鮮血,臉上至死都掛滿驚恐。

「你……」另一人當場尿了褲子,太快了,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出的手,槍又是哪來的?

殺人不代表膽大,不怕被殺才是好漢,顯然他不是。

「你們是什麼人?」趙雲抽出槍,雖然殺人不多,但很平靜。

「我……我是蕭家的人。」

「蕭家?為何殺人?」

「饒命啊少俠!」男子哆哆嗦嗦,不自覺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我沒有殺人,都是他們殺的,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這話听得倒是耳熟,我問你,為什麼殺人?」

「我……我不知道他們,可能是……是因為蕭家藥材被搶,見不得他們還在這里采藥,所以……」

「所以就殺了他們?」趙雲簡直不敢相信理由這麼簡單,「你們蕭家藥被搶了,與他們有什麼關系?為何要遷怒于不相干的人,難道在你們眼中,命就這麼不值錢?」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饒了我!」

「你走吧。」

「謝謝,謝謝,我一定改過自新!」那人磕了幾個頭,就要離開,可剛轉身,一個槍頭從胸口插了出來,他吐著血十分不解,用盡最後力氣問道︰「為……什麼?」

「我樂意。」

趙雲抽出槍,並沒有多少痛快感。

在附近轉了一圈,沒再發現其他遇害之人,趙雲卻是心情越來越低落,陷入深深自責之中,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蕭家,還真是霸道啊!」

「丟嘿!」趙大公子越想越氣,決定給蕭家找點不自在,這幾天蕭家為了調查藥田被盜之事,在黑山中活動的人不少,想找到他們並不難。

蕭家的不一定都是壞人,也不能見面就殺,所以趙雲想了個主意,他拿出劉嬸的籮筐,在其中雜亂的不值錢普通草藥中,放了一株從王家搞來的夏蟲草。

「背簍采藥入黑山,得好得壞全靠天……」趙雲背上籮筐,拿著一根木棍上了路。

「兔崽子,別唱了,跟狗叫一樣,難听的要死!」

不多會,趙雲就看到了七八個蕭家人,好巧不巧,帶頭的正是那天與老二周旋了一番的蕭力。

趙雲看到蕭家人轉身就跑,像是很害怕他們一樣。

「跑什麼,滾回來!」

听到喊聲,趙雲跑的更快了,這讓蕭力幾人很是不解和惱火,紛紛提著刀追了上來將他圍住。

「兔崽子,鬼鬼祟祟,干什麼的!」

趙雲眼神閃躲,裝出一副很慌張的樣子吞吞吐吐道︰「我以為是遇到了山賊……」

「你女乃女乃的,哥幾個如此哪里像山賊了?」

「是我有眼無珠,還請幾位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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