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娟恰在這時驚醒,看了看高順道︰「雲兒這是怎麼了?」
「是我害了哥哥,如果不是我蠢,非要開脈,哥哥就不會這樣!」
高順無比自責,淑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安撫,「你要相信雲兒,他一定會沒事的!」
高順點點頭,一動不動盯著潭水,心中痛苦無比,沒有絲毫開脈的喜悅。
刺骨的冰涼涌入體內,趙雲瞬間清醒了許多,他繼續朝下,很快就到了十米位置,這是上次來到的最深處,附近還飄著尸體。
還不夠,他繼續下潛,一直到了十八米才停下。
寒意入體,百脈結冰,趙雲整個人瞬間冰凍了起來。體內,圍繞在經脈上的鎖鏈稍微一動,竟是將涌入體內的寒意瞬間驅散,于是更多的寒氣入體,試圖將鎖鏈也冰凍起來。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寒意和鎖鏈較勁起來,寒意不斷包裹鎖鏈,想要將這個不安分的東西收拾的服服帖帖,鎖鏈也不斷驅散寒意,二者僵持下來。
不久後,鎖鏈慢慢地沉寂下來,就在趙雲覺得不對勁時,鎖鏈內部迸發出一股狂暴吸力,一瞬間將體內所有的寒意盡數吸收,這還不算,周圍源源不斷的寒意被吸入體內沒入鎖鏈之中,直至周圍的水都開始變暖了才停下。
「還能這樣?」鎖鏈吸收寒意之時似乎無暇再顧其他,趙雲也得以緩了口氣,剛睜開眼,眼皮一抬就看到一具布衣老叟的尸體飄蕩在眼前,被冰凍收縮的臉許是受了寒意減少影響,肌肉一瞬間松弛下來,緊閉的雙眸竟是驀然睜了開來,漏出渾濁的瞳孔。
「我……」趙雲正想爆個粗,卻忘了自己在寒潭中,張開嘴水流就灌了進來,差點給他嗆過去。閉上嘴剛想逃離,卻感覺體內不對勁,鎖鏈急速抖動,透骨的寒意在其表面結了層霜,似乎在憋個大招。
「完犢子了!」沒有任何反應時間,趙雲體內「轟」的一聲輕響,鎖鏈中噴出一陣寒霧,沖擊向趙雲四肢百骸,神經血脈,一瞬間,趙雲里里外外被凍得結結實實,冰凍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外延續,將他身前的老頭也一起包裹了進去,直至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冰球,冰球緩緩浮起,眨眼間一部分就浮出了水面。
「哥哥!」看到飄上來的大冰球,高順淚奔,隱約可以望到里面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不正是趙雲。
他正想沖下去,但被淑娟攔了下來。
「你這樣下去很難把雲兒救上來。」
高順雙目通紅,冷靜下來看了看周圍,一溜煙跑出去扯了一堆藤蔓回來,廢了一大番力氣套住了冰球將其拉了上來,要不是一次性開了九脈,他還真沒這麼大力氣。
「哥哥,哥哥!」高順一拳一拳擊打著冰球,想要將趙雲釋放出來,但冰球實在是堅硬如鐵,任憑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打下一點點冰渣。
「啊!」高順不管不顧,繼續轟擊者冰球,拳頭上鮮血淋灕,白色的冰染上了一抹鮮紅,淑娟正想阻止高順如此瘋狂而又無用的舉動時,沾染在冰球上的鮮血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向中間游去,高順發現這一幕後停下了動作,眼看著自己的血繞過趙雲直奔冰球中的另一個人,然後在其腰間停了先來,沒入了一個古銅色的鈴鐺形狀的東西中。
「叮叮叮……」恍然間有亙古的鈴音響起,高順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接近著那聲音愈加急促,這才發現是布衣老道腰間那古銅鈴晃動發出的聲音。
「順兒,你怎麼了?」淑娟發現,高順忽然站立不穩,且雙手使勁搖著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驀然,冰球從里向外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整個球體開始顫動,然後「轟」的一聲四分五裂,徹底的成了冰渣。
還好冰球是朝著兩邊炸開的,只有少許冰渣濺到了高順,擦出了幾道傷痕,不然不死也得重傷。
「順兒!」淑娟正好在高順身後沒有受到影響,她上前扶住高順,卻被其一把推開。再看高順雙目如血,意識迷離,像是陷入了魔怔。
「叮鈴鈴……」趙雲和布衣老道落在地上,老道腰間的古銅鈴掉了下來,不知塵封了多久的鈴鐺發出著清脆聲響,而隨著鈴聲傳蕩,高順轉身走向淑娟,口中發出邪異的聲音,他的眼是那麼的冰冷陰沉,不帶一絲情感,就好像完全不認識眼前人一樣。
「順兒……」淑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擔心。
高順走近淑娟,揮起右拳就要落下之時,滾動的鈴鐺停了下來,鈴聲消散,高順揮出的拳頭停止在半空,然後整個人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順兒……」
淑娟哭的撕心裂肺,這下好了,趙雲不知死活,高順又成了這副模樣,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辦?
「呵呵呵,沒想到啊,一醒來就有個小娘子可以享用。」
忽然,一聲沙啞婬邪的聲音響起,淑娟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不正是那從冰球中出來的布衣老道,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淑娟胸前,端是像一頭饑餓了許久的狼。
不得不說,經過這一段時間靈藥的蘊養,淑娟原本骨瘦如柴的身體圓潤了不少,她本就有著不一般的姿色,不然當年也不會被高郡守強來,如今少婦模樣更有幾分韻味,老頭不知道被冰凍了多久,體內的邪火早已忍受不住。
淑娟抱住身體,但卻抵擋不住老道侵略性的目光。
「你是誰?」
老道舌忝了舌忝嘴唇道︰「我是你的男人呀,還不快來服侍我?」
「不要,你別過來!」
「掙扎吧,這才更有意思。」
老道起身走向淑娟,許是胳膊腿僵硬了太久,走起路來有些生疏,淑娟想要逃離,但看到躺在地上的高順怎麼也邁不開腳步。
「地上的是你兒子?」老道看了看高順,然後手一招,地上的叮當竟然直接飛到了他手上,他順勢搖了搖,躺在地上的高順竟然睜開了眼,只不過瞳孔呆滯,雙目無光,像是行尸走肉。
「順兒!」
高順像是完全听不到淑娟的呼喊,一步步走向老道站在了他身邊。
「求求你放過他!」
「他已經被我的血魂鈴控制,只要我一個念頭,就能命令他殺了你,甚至對你做出一些有損天倫之事!」
「不……」淑娟听聞此話失魂落魄,老道很享受這種感覺,他徑直坐在了地上道︰「腿麻了,過來給我揉揉。」
淑娟本能的想拒絕,但一想到老道的話渾身冰涼,屈辱的淚水在臉上滑落,她慢慢挪動步子走向了老道,在他身前跪下,一雙縴長手指顫顫巍巍伸了出去。
老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肆意的撫模著,眼中的婬光更盛,但他並不著急,而是將淑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道︰「用點力。」
「我力氣大,我來幫你按!」一道對于老道來講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回頭一看,趙大少正舒展著腰身坐了起來。
「你竟然沒死?」老道皺眉,他方才明明已經感知過趙雲沒有了生命氣息,不知道他怎麼又活過來了。
「你這話說的,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就這麼盼著我死?」
「救命恩人?呵呵,說到這我倒想問問,你體內到底有什麼秘密,能夠不懼這寒潭之水?」
「這個真沒法解釋,我也不知道。」趙雲給了淑娟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道︰「老前輩,我看你仙風道骨,器宇不凡,定然不是無名之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