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曌的注視下,魏襄緩慢的把陳良翰手上的銀針一根接一根的拔下。
陳良翰感覺自己的手已經被痛的沒有知覺了。
但手上的拔銀針的行動卻還在持續。
他扭過頭不想再看,但魏襄卻按著他的頭,讓他看自己自己正在遭受怎樣的刑罰。
他想閉上眼楮,但姜曌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若是閉上眼楮,他手上的銀針下一秒就會插到你的眼楮里。」
嚇的陳良翰霎時瞪大自己的眼楮。
然後他就只能被迫看著,魏襄是如何把一根銀針拔出自己指甲縫的。
魏襄手上的動作十分緩慢,仿佛是加了慢放一般。
就是為了讓陳良翰好好感知一番這銀針給他帶來的痛苦。
數十根銀針,拔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拔完。
姜曌也沒有催促,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
陳良翰不時發出的慘叫聲,都讓隔壁牢房的齊布心里一陣突突,恐懼始終環繞在他的心上,因為他知道,陳良翰現在遭受的刑罰,很快就會在他的身上也施展一番。
他看不到陳良翰現在的情況,但正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腦海中腦補出的場面遠比與他一牆之隔的陳良翰現在所要經歷的更加血腥。
待到魏襄把陳良翰手中的銀針給全部拔出,姜曌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良翰,都說事不過三,我最後再問一次,究竟是誰指使你?」
姜曌一邊問,一邊拿起旁邊炭爐里的烙鐵,親自走進牢房中。
牢房中的污泥污了姜曌的衣擺,但姜曌絲毫不在意。
將烙鐵貼近陳良翰的衣服,讓陳良翰能夠感受到烙鐵上的高溫。
陳良翰身上的衣服,接近烙鐵的一塊都被烤到有些蜷縮起來。
他想後退,讓自己的身體里姜曌說中的烙鐵遠一點。
但他的身後就是牆壁,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姜曌,一邊說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但姜曌怎麼可能听他的,手中的烙鐵在不斷的向他靠近,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烙鐵燙出一個大洞。
他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一陣顫抖。
而靠近烙鐵的地方,更加強烈的感覺到上面的炙熱,即使烙鐵還沒有印上他的皮膚,他已經感覺到了高溫帶來的痛感。
他大叫著,讓姜曌不要靠近自己。
同時也希望外面的差役能夠听到他的喊聲,進來阻止姜曌的動作。
但無論他怎麼呼喊,都沒有人進來。
姜曌也是饒有耐心的等他喊完,然後問道︰「想好了嗎,說,還是不說?」
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中的烙鐵。
陳良翰終于感覺到了絕望。
他現在有些感同身受當初被他嚴刑拷打的犯人的絕望了。
就在姜曌手中的烙鐵即將烙他的皮膚上時,陳良翰大聲尖叫的喊道︰「我說,我說,你不要再過來了!」
因為極度的恐懼,他的聲音都有些破音了。
姜曌把烙鐵拿開,陳良翰喘著粗氣。
雖然沒有劇烈的運動,但是極度的恐懼讓他心力交瘁。
「背後指使我的人是……,是……」
就在陳良翰要說出口的時候,隔壁齊布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你不要你的兒子了嗎?」
正要說出口的陳良翰一下閉上了嘴,他的兒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脈。
若是他剛才說了,那他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陳良翰閉上眼楮,不再言語。
姜曌看他的模樣,知道父愛有多偉大,即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兒子當前,也是能夠迸發出極其強大的意志力。
但姜曌並不打算如此放過他,手中的烙鐵毫不猶豫的落在陳良翰的身上。
不過片刻,整個牢房中就充斥著一股烤肉的香味。
而陳良翰再次被痛的慘叫,但他還是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話來。
「無論……你……怎樣做……我都是不會……告訴你的。」
說完這句話,陳良翰就已經暈了過去。
這次姜曌沒有打算把他弄醒。
她收回已經冷卻的烙鐵,對著暈過去的陳良翰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說。」
然後姜曌把烙鐵放回到炭盆里,看著烙鐵再次一點點被燒紅,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而已。」
這句話本就令人生氣,在配上姜曌那無所謂的語氣,以及那一張無辜的臉。
讓人想要一拳揍在她的臉上,然後快慰的看著她臉上因為痛苦而猙獰的表情。
但很可惜陳良翰已經暈過去了,他也看不到了。
陳良翰審完了,姜曌就來到齊布的牢房中。
齊布警惕的看了一眼姜曌,把自己縮在牆角里,隨後說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姜曌無所謂的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那就好。」
齊布的腦子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魏襄已經拿著銀針靠近他了。
「你知道為什麼還……」
「啊啊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魏襄手中的銀針已經插進了他的指甲縫中。
姜曌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開心的說道︰「你讓你兒子設計在靖水樓中調戲我,後又要娶我。」
「娶我不成又散播謠言,想要讓我身敗名裂。」
「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報復的機會,我豈能放棄?」
說著,魏襄手中的銀針再次插了進去,齊布終于與陳良翰感同身受了。
「我這人,最是講公平,陳良翰受了刑,你卻沒有受,那他在這坐牢期間,心理得多不平衡啊。」
「所以啊,為了你們難兄難弟之間的情誼,我得一碗水端平才是啊。」
姜曌欠揍的聲音在齊布的耳邊響起。
齊布不禁憤怒,這種公平他才不要。
他也不需要一碗水端平,兩碗水全都給陳良翰他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但可惜,姜曌不會听到他內心的想法。
就算听到了又能怎樣?
她可是個最講公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