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把腦袋歪在床上。
他可不認為一個久居後院的婦人可以幫他什麼,這件事還是得要丞相出面才行。
只可惜,他的夫人並非丞相府中嫡系子女,只是一個不受寵愛的庶女,他們無故也是見不到丞相的。
看來還是得他自己想辦法才行啊。
「你,去京都府遞狀子,狀告翰林院修撰姜曌,無故毆打同僚。」
苗老爺看著翠蓮,吩咐道。
翠蓮趕緊跪下︰「老爺,奴婢,奴婢不識字啊。」
苗老爺躺在床上,看著惶恐的翠蓮,氣憤的連這事都忘了,怎麼能讓一個侍女去京都府,簡直就是玷污了京都府的地。
「讓陳平去吧。」
陳平乃系苗府管家。
翠蓮領命下去了。
管家立馬請訟師寫好狀子,然後遞到京都府中。
自陳良翰死後,這京都府尹便是由丞相府中一個門生擔任。
苗老爺是杜源的女婿,他自然知道,雖然娶的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但是名義跟關系都擺在這里。
接到狀子的這一刻起,他便勃然大怒。
「這個姜曌,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公然毆打翰林院同僚!」
「來人,去翰林院把姜曌給捉拿來!」
立馬有人領命下去。
翰林院里。
剛吃過午飯的姜曌,打了個哈欠,就打算睡個午覺。
「這翰林院公廚做的飯還沒有丁嬤嬤做的飯一半好吃。」
「那你剛才還吃那麼多?」
「這不是餓了嘛,所以就吃的多了點。」
姜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好像確實吃的有那麼點點的多了。
「睡吧,一會散值了我喊你。」
姜曌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就要睡個午覺。
但是這時候,司慕白听到前院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
他並非是愛熱鬧的人,只是起身將門關上,防止外面吵鬧的聲音吵到正在吹午覺的姜曌。
但是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將本來還沒有睡深的姜曌給吵醒了,她揉了揉眼楮,說道。
「誰來敲門了?」
「我去看看,你繼續睡。」
司慕白輕聲說道。
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幾名官差。
司慕白有些疑惑的問道︰「幾位,這是有何事嗎?」
「奉京都府尹大人的命令,前來捉拿要犯姜曌!」
為首的官差聲音冷硬的說道。
「要犯姜曌?」
「你們最好說清楚了,姜曌乃事當今陛下親封的狀元郎,任翰林院修撰,豈是你說為要犯便為要犯的?」
司慕白冷傲的看著他們,對于姜曌的事,他絕不退步。
姜曌也伸長了腦袋往外面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司慕白高大的身形將外面的事擋得嚴嚴實實的,任她怎麼看都是看不到。
不過在听到是京都府尹的人來捉拿她,姜曌心中就明白,看來是那位同僚好了啊,去京都府告狀了。
外面的幾位官差有些為難,司慕白說的沒錯,姜曌好歹也是功名在身,且還是從六品官員。
在沒有定罪之前,她都是朝廷的官員,這麼公然的說她是要犯確實不妥。
但是來之前,府尹大人便吩咐了,一定要把姜曌給帶回去。
「這位大人,現翰林院侍講學士苗大人在京都府遞了狀子,說是姜曌大人無辜毆打同僚,還請姜大人前往京都府一趟。」
「這狀子可是苗大人親自去遞的?」
「並非。」
「那是何人遞的狀子?」
「乃系苗大人府中的管家。」
「他一個管家去遞狀子,便要讓堂堂從六品的大人去應著,這是何道理?」
「這……」
「將來若是有一日苗大人攀誣陛下無辜毆打他一頓,是不是讓管家遞個狀子,也要讓陛下去應著啊?」
一番霸氣的言語,讓姜曌都忍不住當場給司慕白點個贊了。
慕白兄威武,慕白兄霸氣!
官差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雖然司慕白這話是糙了點,但是人家理不糙啊。
說的十分有道理,他們都忍不住給眼前這位長得十分俊美的大人喝聲彩了。
這樣好的口才,留在翰林院真是可惜了,若是去做訟師,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但是這話他們可不能說出來。
只是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這位大人,你不要讓小的們為難……」
「這姜曌大人,她確實是……」
「行了,你去跟苗府中的管家說,若是想要讓姜曌前去應狀,就讓他家大人親自到京都府中應著!」
司慕白一番話說的霸氣。
這讓京都府來的官差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就讓他們空手而歸,府尹大人那邊也不好交代。
他們現在十分為難,姜曌是不可能捉回去了,府尹大人那邊也交不了差。
為首的官差,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這位大人,還請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讓師傅把姜曌大人帶回去,那小的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還望大人行個方便,不要為難小的。」
「哦~本官不過實話實說,你倒是說說,本官哪有為難你了,若是說不出來,那就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
輕飄飄的話語中,威脅的成分百分之百。
官差幾人為難的對視一眼。
最終對著司慕白拱了拱手。
「打擾了,小的們告辭。」
司慕白冷眼看了一眼看熱鬧的人們。
然後轉身把門給關上了,隔絕他們想要看笑話的心思。
剛一轉身,就看到魏襄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慕白兄,你剛才那一幕真是太帥了,威武霸氣!」
司慕白上前拍了,拍她的腦子。
「行了,別拍馬屁了。」
「慕白兄,你說明日那個苗老爺,他會不會上堂啊。」
姜曌趴在桌子上,歪著臉看他。
「會。」
司慕白肯定能收到。
「你就這麼肯定?」
「萬一他要是不上堂呢?」
姜曌好奇的問道。
「從當日他種種的行為看來,平時應該是看不起女子的,當日我們毆打他之時,他認出你來了,他怎麼能容許自己被一個女子無故打了,而這女子還在逍遙法外呢?」
「萬一呢,萬一他能容許呢?」
「所以是萬一啊。」
司慕白說話就說的很有技術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