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比火蜥蜴還好吃,太鮮美了。阿婆,我給你帶了兩塊魚肉回來,還有半鍋魚湯!」
小丫一到家,就向阿婆匯報著無東城的事,向老阿婆描繪著流金堂。順勢從她的乾坤袋里,拿出了雪龍魚的烤肉和魚骨湯。
「阿婆也只是听說過雪龍魚,還從來都沒有吃過,能帶鍋湯回來真是難為你了。」
「鍋是道長的,我看這鍋炖湯好,就要了一個回來。道長他們都是拿肉干炖著吃,加些蔬菜,香料進去,可好吃了!」
年老的阿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丫去一趟別人家,把鍋都要回來了。
「道長已經給了你不少好東西,你這丫頭也太貪心了。道長和其它人不一樣,他可是仙帝境強者,卻跟普通人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他這是在幫我們西嶺部族,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知道了!我要學認字了,流金堂的小姐姐才比我大一點,都管理一家大商行兩百年了。她從小就是道長教的,可聰明了!算盤珠子打得 啪響,咱們買的東西一會就出來了總數。」
年老的阿婆點了點頭,自從小丫跟小五認識沒多久,在調皮的丫頭也懂事了不少。
「小丫好好學字,咱們以後會向流金堂提供藥劑,積攢一些你需要修煉的資源。仙界都是以煉丹為主,咱們西嶺是煉制藥劑,只是我們西嶺人沒落了,再也沒有以前的輝煌了,西嶺的未來就要靠你了!」
「阿婆,為什麼西嶺要靠我?道長說了什麼都有靠自己,靠別人是靠不住的。他們自己不想努力干活,要我一個人養著他們?我才不干呢!」
阿婆有些好奇了,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小丫。
「道長跟你說什麼了?」
「道長說了,族人要自己肯努力才行。天天睡大覺的族人,養著他們會越來越貪婪的。西嶺的特產換肉干,如果這樣他們都不想干,那就餓死他們算了!」
「道長真這麼說的?」
「爹跟阿母都在,你問他們好了。」
烈石跟烈飛虹也點了點頭,一身錦緞長裙的烈飛虹開了口。
「道長說了,不肯干活的族人就是一塊爛肉,他們會傳染給別的族人,我們西嶺人現在好多,都鑽在窩里睡大覺,就是接濟他們造成的。西嶺想輝煌除掉這些爛肉就是第一步,不然誰也救不了西嶺。」
「嗯嗯,道長的宗門以前比咱們西嶺還窮,天天就是大餅加肉湯,都是道長一手扭轉乾坤。三個老爺爺都是仙帝境,他們不會做買賣,道長讓他們在店鋪里看大門,說是流金堂不養閑人。」
「嘶!」
老阿婆深吸一口氣,她有點不敢相信了。
「阿婆,是真的。兩個是流沙宗的太上長老,一個是長老,有兩位中階仙帝境,他們三人真的就是看家護院。」
「嗯嗯,我們回來,老爺爺一直送到靠近西嶺才回去,他還給了我不少冰糖葫蘆。還騙我說放太久了他不喜歡吃,明明是乾坤手鐲里拿出了的,跟新做的一樣。」
一邊的烈飛虹,有些恨鐵不成鋼。
「小丫,還不是你嘴饞,老爺爺吃冰糖葫蘆,你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饞的直流口水。」
「我還小,我忍不住啊!」
烈石開始將交易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肉干、布匹、錦緞、絲綢,還有其它的糧食,各種調料,還有阿婆需要的幾種草藥。
「換了這麼多東西?」
一邊的老阿婆看著一大堆的東西,她覺得有點多了。
「道長買東西比咱們自己去買,價格便宜了不少。除了這些還留了幾千仙晶石,準備留著給黑牛還小丫修煉用。」
一邊的烈飛虹也留了個心眼,他們逛的時候也問了價格,不過一點都不便宜。如果沒有小五幫他們買,他們最多買一半東西回來。
「阿婆,道長還是爹的長輩,輩分老高了,爹要喊他師叔祖,爹以前犯的事都被道長抹平了。」
正在老阿婆驚訝不已時,在遙遠的寒風城中,陸續有人在逃離此地。
自從敖無敵即將死去,會冰封整個寒風城消息傳出後,每天都有人偷偷的逃離。
敖廣也試圖阻止,開始是平民買通守城士兵,偷偷在夜里逃走。後來整隊的守城士兵也在夜里逃了,整個城樓上空無一人。慢慢的有些將領也開始逃了,畢竟誰也不想被冰封在這里。
五個干瘦的供奉早就不見了蹤影,他們很想宰了敖無敵,就怕雙方同歸于盡了。反正敖無敵活不了幾天,他們幾個偷了一些庫房里的仙晶石,準備享受不多的余生去了。
敖廣非常清楚這些流言,就是幾個供奉散步出去的,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幾天時間寒風城就逃走了二三十萬人,他們大多去了火楓城。
士兵和百姓逃離都是小事,將領和官員逃走他們都不會空手,寒風城能拿走的都被他們卷走了。
剩余的糧食只夠維持幾天了,敖廣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皇叔,寒風城完了!」
仙帝府中的敖無敵,已經很多天無法入睡,眼楮都開始凹陷了下去,人也變得非常憔悴。敖廣差點不敢相信自己對面坐著的,會是曾經叱 風雲的老仙帝。
「我都知道了,寒風城如今是牆倒眾人推。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死在這里的。我的府庫里有幾千萬仙晶石,還有足夠多的糧食。剩下這些人也算是可靠的,寒風城就靠你了。」
「那皇叔您呢?」
敖無敵已經是梟雄末路,他也想進入皇陵,可他還沒有建造陵墓。
「我這一生一開始就做錯了,但我不會一錯再錯。死也要死得其所,我會去皇陵謝罪,冰封整個皇陵,不能讓人再盜掘皇陵了!其實我來寒風城就是錯的,這里的寒力在逐漸壯大寒冰種子,我明天就回皇陵。」
「皇叔!」
「別哩嗦的,我再不走你們都要陪著我一起死,我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敖無敵揮了揮手讓敖廣離開,他獨自一人坐在小客廳中,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次日清晨時分,敖無敵離開了仙帝府。敖無敵離開的消息已經傳開,敖廣也讓人打開了城門,願意走到可以隨意走,不願意走的也可以留下。
終究是故土難離,沒了敖無敵這個被冰封的隱患,居然再沒有人離開寒風城。這是這些仙朝人最後的倔 ,他們不願離開生他養他們的地方。
無東城的流金堂在寒冬之季,推出來兩種果漿,都是用西嶺的野漿果,和火焰花一同壓榨出來的。這果漿怕冷的人只要喝幾口,能渾身火熱半天不懼嚴寒。
無東城的商人也不是傻子,從幾天前流金堂出來的,三個皮甲獵裝的人,他們就大致猜出了些什麼。
兩大商行也從流金堂大量采買的,不少貨物中知道了此事。
「西嶺部族應該跟流金堂合作了,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們北堂商行清楚此事。這麼大筆的糧食和肉干,夠上萬人吃半個月了。家主,這買賣是好,可咱們不能插手。西嶺人少,咱們去都不一定有人搭理咱們,還有那地方險惡的很,仙尊境的仙獸不少。」
北堂逢春聞言只能作罷,流金堂可不好惹,他們今天去西嶺,流金堂可能明天就清楚了。
「西嶺仙尊境的仙獸,也遠沒青玄道長可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連大宗門都敢滅,為幾塊仙晶石冒險不值得!」
「家主說得對,西嶺可是窮山惡水,一般修士過去幾天熬不住了。昊天宗有以前有記載,有修士多停留了幾天,結果經脈都差點被火元力焚毀!」
「真有此事?」
听著大掌櫃這麼一說,北堂逢春嚇得不輕,他本來想抽空去西嶺游歷一番。
「當著有,西嶺可不止有仙尊境的仙獸,更是有仙帝境的仙獸。那地方無數年前,多少大宗門都鎩羽而歸。傳聞火山湖里有高階仙帝境的仙獸,噴一口岩漿,就是一場火雨。那地方仙元護體術仙元的消耗,是無東城的數十倍,再加上飛在高空的仙元消耗,仙尊境能活下來都不容易了!」
北堂逢春听得打了個激靈,又白撿了一條命。他如果冒冒失失的去了西嶺,估計他這仙尊境真的回不來了。
南宮家族中,雖然也商議了西嶺的事,不過他們畏懼流沙宗,畏懼流金堂,更是畏懼青玄道長。提議的老四南宮切,被三位兄弟痛痛快快的罵了一頓。
「老四,要長腦子!西嶺有那麼多好東西,為什麼沒別的大宗門去?說不定這又是青玄道長下的套,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去西嶺送死了。听說天心湖前前後後,一共死了上千修士,這次西嶺不知道又要死多少?」
南宮望雖然不知道西嶺的凶險,他也幾乎沒听說過西嶺,但市面上從來都沒有西嶺的東西,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商人逐利,按道理西嶺的東西應該有售賣,可事實卻是一點都沒有。
「大哥說的對,咱們南宮商行才安穩幾天,流金堂也給了咱們單子,雖然利薄了些但數量不少,咱們也沒少賺。現在跟流金堂翻臉,明天南宮家族就要滾出無東城。老四,你也不小了,該長些腦子了!」
南宮聞作為大掌櫃,他最清楚買賣上的事。
「我覺得西嶺的確是條財路,但也極有可能是青玄道長設的套,誰貪心誰死!我听說西嶺是窮山惡水一邊的地方,一般修士去了活不過三天時間!青玄道長高明,貪心的人自己去西嶺尋死,死了也跟他毫無瓜葛!」
老三南宮問不信這麼好的財路,前輩們都會沒能發現,一直等著青玄道長去開發商路。
「三位兄長,我也就是嘴上說說。除了北堂商行,其它商行都派人去西嶺了。」
長須白發的南宮切非常心虛,天心湖除了青玄道長抓到大魚了,其它人不是在天心湖送了命,就是撈到魚蝦苗。前幾天更是听說天心湖封凍了,方圓數百里的蒼松翠柏都凍死了。
「還是北堂逢春這老狐狸沉得住氣,知道跟青玄道長作對沒有好下場。其它商行去的人,咱們等著看就行,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了。」
南宮望覺得西嶺不會簡單了,他也準備跟北堂逢春一樣,什麼都不做等著看戲了。
小五在流金堂中煉化仙晶石,外面的事都不用打听。貪心的商人看到巨大的財富後,如一群追逐血液的螞蝗一般,都紛紛派人去了,未知而又神秘的西嶺。
「道長,那麼多人去了西嶺,咱們就不做點什麼嗎?」
一身錦緞長裙的敖清月有些著急,別人都去西嶺買東西了。以後流金堂的果漿買賣,就會一落千丈,她的薪資分紅也要少一下了。
「不需要做什麼,這些人去了西嶺,能回來一小半就不錯了。西嶺真是窮山惡水,白天熱到呼吸都覺得發燙,晚上又危險異常。西嶺毒蟲仙獸可不是仙尊境能對付的,再說西嶺人都住在地下,活下來的人能不能遇到西嶺人,都不好說啊!」
「啊?西嶺這麼危險啊!」
「傳聞很久以前,大宗門的高階仙帝境,都差點在西嶺仙獸嘴下送了命。西嶺就有這麼危險,你們就不用擔心啦,他們就是遇上了西嶺人,照樣買不到東西。」
听小五這麼一說,流金堂的三位女掌櫃都不擔心了。
「道長,你可太壞了。知道西嶺凶險,也不攔著他們,這一次他們怕是要死不少人了。」
「貧道也攔不住他們,為何還有去攔呢?其它商行的老板,還以為我們流金堂想獨佔西嶺買賣,貧道也攔不住,還要背上個壞名聲,這又何必呢!」
「太師叔祖說得對,同行就是敵人,沒落井下石咱們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別忘了流金堂要是倒了,你們就再也拿不到仙晶石了。」
小天璇現在的想法跟秋水道長差不多,我不招惹別人,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幫別人?流沙宗受人欺負的時候,有誰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