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不甘心
實際上，陸凡所面臨的危險，遠比旁觀者想象得要大。
很多戰斗，你不親身上去體驗一下，是絕對無法感知到有多困難的。
這就好比沒有一個真正的高手是靠著看別人對戰提升的。
真正的高手都必須親自和同級別的高手打一場，才能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該怎麼提升。
因為親身戰斗所體會到的東西，是看別人打無法體會到的。
這當然也包括各種危險。
別人看或許只有三分的危險，他親自面對很有可能就是有九分的危險。
甚至就算說白發老者招招危險招招致命都不為過！
但是陸凡還是頂住了！
他能夠頂得住，一方面靠的是自己的戰斗本能，讓他擁有著能夠以弱敵強的能力。
另一方面，主要就來源于輪回之道。
即使是陸凡自己本人，之前也沒有想到，輪回之道竟然會如此之強。
道有千萬，殊途同歸。
正常來說，每一種道修煉到最高境界之後，都是能夠擁有差不多的效果的。
但是道與道之間本身還是有差距的。
有的道是大道，比如金木水火土這種五行之力的本源之道，擁有這種道，本身就能獲得更加強大的實力。
而有的道卻是小道，比如茶之道，琴之道，這些道的戰斗力相對較弱，修煉的難度也遠比大道要大。
還有一些道算不上大道，卻因為本身的特殊性，能夠獲得一些意外的效果。
比如擁有劍道的人殺伐之力就會特別強。
擁有風之道的人身法速度可以遠超常人。
但是，陸凡的輪回之道卻與所有的這些都有些不同。
輪回不在五行之中，卻又超月兌五行之上！
往往只有五行結合，才能擁有輪回的作用！
而輪回，在某些時候，甚至會對五行有所掌控和壓制。
從某種意義上講，輪回之道可以算得上是最強的道之一。
而白發老者掌控的道，卻只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小道。
道上的差距讓兩人實際的戰斗力並沒有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差距那麼大。
很多次，陸凡其實已經躲不開了，看起來受傷已經是無法避免了。
但是靠著道上的優勢，他竟然在對轟中並沒有吃太大的虧。
慢慢的，陸凡的信心越來越強，實力也越來越強，他對于輪回之道的領悟也越來越多。
他知道，自己已經絕對不會輸了！
白發老者的心卻已經開始慢慢變涼。
他燃燒了自己的道想要拼命，本著拉一個墊背的算一個的原則，只想要干掉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子。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雖然自己一直佔據著極大的優勢，但是就是沒有辦法獲取勝勢。
這小子明明一直被自己壓制，被自己攻擊，卻像是大海上的一塊浮木一般，任憑海浪如何沖打，無論怎麼狼狽，始終都能漂在海面上。
終于，白發老者知道，自己的道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只剩下了一擊的機會。
如果這一擊不能取得什麼效果的話，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而最悲哀的是，就算這一擊有了什麼效果，等待他的依然只有死亡。
白發老者幾乎是抱著一種極其悲哀的心情，雙掌向前，推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招。
對于這一招，他並沒有抱什麼希望。
經過這麼一會的交手，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是絕對不可能被自己這麼平平無奇的一招打中的。
對方只要輕松一閃，就能閃開。
然而陸凡的反應卻讓他大感意外。
他竟然不閃不避，硬頂著這一掌的攻勢，迎了上來。
「轟！」
兩人交手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轟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就連虛空中的混沌，也為他們的這一次踫撞，顫抖了幾分。
對轟中的兩人也分出了勝負。
白發老者巋然不動，顯然是佔到了上風。
陸凡連續後退了一二十步，形狀淒慘，看起來在這一次對轟中吃了大虧。
然而白發老者卻心如死灰。
他知道，對方就是故意的。
人家已經看出他是強弩之末了，所以才會故意吃他這一招，試試強度。
沒想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竟然會被別人當成了一塊試金石！
也罷，試金石就試金石吧，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發老者在意識模糊之前，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陸凡。」陸凡干脆地回答道。
他一直都是在用著偽裝過的假面孔在面對著白發老者。
不過現在，對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了。
他的偽裝也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陸凡這個明白，白發老者當然不陌生。
這一年來，他們長生會遇到的最大阻礙就是這個陸凡。
白發老者以前一直都覺得，這小子不過就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家伙，根本不可能對他對長生會帶來什麼致命的打擊。
他之前一直都認為，下面的人沒能解決陸凡，是下面的人太廢物。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會終結在這個一直被自己看清的小子手上！
如果有後悔藥的話，他一定要回到過去，在這小子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直接把他干掉，永除後患！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長生一般。
白發老者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其實早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只是一直都不肯相信，一直都在欺騙著自己。
現在，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終于決定相信這個結論了。
帶著一絲不甘心，白發老者轟然倒下。
旁邊的兩位師兄和冰雪都十分震驚。
他們並沒有親自參與到戰斗中來，對于白發老者的狀態感知自然不會像陸凡那麼清楚。
他們並不知道，白發老者已經是油枯燈盡了。
就在一秒鐘之前，他們還覺得陸凡硬抗白發老者那一招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
當時的結果似乎也印證了他們的想法，陸凡受傷後退，狀態相當不好。
當時兩位師兄已經準備拼盡全力出手相助了！
可是沒想到只不過兩句話的工夫，情況竟然就發生了大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