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張，你說什麼？」
鮑有信徹底驚呆了，他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看不起的那個鄉巴佬，竟然擁有著如此強大的能量，可以讓京城會所的中層領導如此卑躬屈膝，甚至還會影響到他在這個會所中的地位！「老張，你可要搞清楚，我公司每年在你們這里的消費都得有好幾百萬！」
鮑有信當然不願意被這麼輕易地取消協議。
說實話，以他的經濟實力，掛賬不掛賬的，倒也無所謂，他又不是沒錢結賬。
只是，當著這麼多好朋友的面，尤其是這里面還有他的夢中情人劉芸，被人直接取消了資格，這個面子，可就損失大了。
鮑有信丟不起這麼大的臉。
他可以事後再來和會所協商解除協議，但是現在，他絕對不能被人單方面取消協議。
說實話，一年幾百萬消費的公司，在這個會所算不上是花錢最多的，但是也算是還可以。
正常情況下，張經理絕對不會也沒有這個權力直接取消鮑有信的協議會員資格。
然而，現在並不是正常情況。
現在是董事會大佬們十分重視的陸凡開口了！鮑有信只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客戶，和董事會大佬們重視的人比起來，真的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鮑先生，這件事沒有的商量，請你待會就跟我過去，核對一下你之前的那些賬單。」
張經理的態度十分認真。
「我想鮑先生也應該知道，沒有人能夠在我們這里賴賬的！」
鮑有信頓時一滯。
這話本來是他用來威脅陸凡的，可是誰能想到，世事難料，這句話竟然還會被用在他的頭上。
他是那種付不起錢的人嗎？
「我要見你們的總經理！」
鮑有信倒也沒有撒潑耍賴。
他畢竟自詡是高端人士，肯定不可能做出什麼讓別人，尤其是讓那個鄉巴佬看笑話的事。
這個會所的總經理，他也認識，算是熟悉，平時見了面都會聊上一會，還一起喝過幾次酒。
鮑有信相信，總經理絕對比這個姓楊的更有見識，應該會在他和鄉巴佬之間，做出更加明智的選擇。
「要見總經理……」楊經理有些猶豫了。
他也知道，這個鮑有信，和他們的總經理，確實是關系不錯。
楊經理倒不是擔心陸凡，畢竟總經理也參加了那次年會，知道陸凡在董事會那邊的意義。
楊經理只是擔心鮑有信和陸凡神仙打架，自己夾在中間倒了霉。
在這種時候，想要左右逢源兩邊討好，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一條道走到黑好了！楊經理咬了咬牙︰「我們總經理很忙，現在沒空見你，如果你非要見他的話，一會結賬之後，我會向他匯報的！」
「你！」
鮑有信大怒。
「好了，就這樣了，我馬上會把你之前的欠款全部算清楚，然後把賬單拿過來，希望你能夠準備好錢一次結清，不要給我，也不要給你自己找麻煩！」
楊經理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之後，轉身就出了房間門。
雖然他並沒有直說什麼，但是鮑有信知道，在自己結清所有欠賬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走得出這個房間的。
之前在這里吃飯的時候，他也見過好幾次會所怎麼對待那些想要賴賬的人，他沒有必要去自討苦吃。
「好，你干得好，真是個有出息的鄉巴佬！不知道你小子給那個姓楊的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他徹底失了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鮑有信惡狠狠地瞪了陸凡一眼，然後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但是我必須讓你知道，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哪怕你認識幾個人，在京城，你也絕對算不上什麼東西！」
他現在想要找人來幫忙。
他並不是要找人來幫他付賬，雖然他在這里掛了大約有一百萬的帳，但是這麼點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他要找回的是剛剛丟掉的面子。
然而，還沒等他找到強有力的支撐，那個被他瞧不起的鄉巴佬突然問了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問題。
「當槍好玩嗎？」
當槍？
鮑有信愣了一下。
當什麼槍？
誰當槍了？
如果不是陸凡說話的時候，是看著他的，他甚至都要以為這句話是在對別人說的。
不過，那個鄉巴佬說的話，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還是趕緊看看有誰能來幫忙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重要。
鮑有信想了一下，又繼續翻動起了手機。
陸凡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個鐵憨憨，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一些事。
「言立莊，是吧？」
既然那個鐵憨憨不懂，陸凡決定自己把事情給挑明了。
「我是，怎麼了？」
言立莊突然被點到名，看起來好像有些意外。
「你的背後，是誰？」
陸凡問道。
「你的話我听不懂。」
言立莊的表情依然是有些懵的。
不光他有些懵，房間里的其他幾個人，也全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陸凡突然就找上言立莊了。
要知道，剛才鮑有信挑釁的時候，言立莊可是一只都保持沉默，並沒有說過什麼話啊。
雖然在這種時候，在表面上看起來強弱不對等的情況下，保持沉默沒有幫助弱勢的一方，就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偏幫了，但是人家畢竟沒說話。
「陸凡，不要亂說。」
就算是劉芸，也在小聲地勸著陸凡。
她不希望陸凡變成一個懟精，見誰懟誰。
「听不懂嗎？」
陸凡朝著劉芸擺了擺手，但是卻依然緊盯著言立莊。
「剛才你們喝酒的時候，你言語里一直在隱隱地挑撥這個姓鮑的對我們的敵意，如果沒有你，恐怕他也不會這麼直接地找我的麻煩吧？」
還有這回事？
劉芸劉哲汪亞嫻幾個人都有些吃驚。
他們幾個人一直在聊著過去的事，完全沒有感覺到言立莊話里話外有什麼問題。
而那個陸凡剛才一直在吃著東西，他怎麼知道這些的？
「當然沒有！」
言立莊冷笑著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