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這邊,唐寧走進浴室,月兌了浴袍,準備洗澡。
這時,楊小敏的電話打過來了。
她穿上浴袍,拿起手機,「喂?」
「唐局,于孝正死了」,楊小敏報告。
「死了?」,唐寧一皺眉,「怎麼回事?」
「我按您的命令,一直暗中跟著他」,楊小敏說,「他們剛才去了杜家,出來後準備去機場,但就在剛才,他的車突然失控,沖進了一座加油站,爆炸了。」
「有沒有其他人傷亡?」,唐寧趕緊問。
「于孝正的車上還有他母親胡曉芬和女乃女乃宋之華,三個人全死了」,楊小敏說,「除此之外,事故並沒有造成無辜傷亡。」
唐寧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了。」
「那我還要不要繼續跟進這件事?」,楊小敏問。
「不用了」,唐寧說,「你繼續休假吧。」
「是!」
唐寧收起手機,想了想,轉身走出浴室,月兌了浴袍,穿好衣服,然後走出房間,敲響了隔壁吳悠悠的房門。
吳悠悠已經快睡著了。
听到敲門聲,他起身下床,穿上浴袍,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怎麼了?」,他問。
「于孝正死了」,唐寧說。
吳悠悠哦了一聲,「進來說吧。」
唐寧點了點頭。
倆人來到客廳坐下,吳悠悠問她,「你讓人監視他了?」
「我不放心,所以交待工作的時候,叮囑了楊小敏一句,讓她盯著于孝正,有情況隨時向我報告」,唐寧說,「剛才她打電話來,說于孝正出了車禍,連同他母親胡曉芬,女乃女乃宋之華,三個人都被炸死了。」
吳悠悠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嗯……」
「你怎麼這麼平靜?」,唐寧不解,「我的話你沒听明白麼?他們死了!三個人都死了!」
「這沒什麼稀奇的」,吳悠悠看她一眼,「于家這次是滅門之禍,這三個人,本來也活不到明天的。」
唐寧明白了。
「于尚書開始復仇了」,她看著吳悠悠,「他會殺于家滿門?」
「傍晚那會,于守初已經死了」,吳悠悠說,「現在于孝正也死了,接下來,他會去醫院找于心之,于敬廉,還有那個朱志茂,這三個人,都活不到天亮。」
唐寧站起來,「我們得阻止他!」
「為什麼阻止他?」,吳悠悠問。
「他在殺人!」,唐寧有些激動,「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滅于家滿門!我們得做點什麼!」
「你先坐下」,吳悠悠說。
唐寧平靜了一下情緒,重新坐下了。
「這件事,我們不能管」,吳悠悠說,「這是于家人欠下的債,願賭服輸,他們必須還。」
「我明白……」,唐寧嘆氣,「可是……」
「沒有可是」,吳悠悠看著她,「這是他們的報應。」
「是報應,可如果我們看著他殺人,卻不做點什麼,那我們是不是太冷血了?」,唐寧問。
吳悠悠往沙發上一靠,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唐寧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于尚書是個清官,如果當初不是被曹寶算計,他早就輪回幾次了」,吳悠悠坐起來,看著唐寧,「我們看著他殺人,不做什麼,你覺得冷血,那我們殺了于尚書,保住于家人,你覺得對于尚書來說,公平麼?」
「是不公平,可是……」
「他們利用九局殘譜,算計了于尚書五百六十年。養鬼財神,本就是損陰德的事,容易斷子絕孫。于家利用陣法和邪術,靠著每年一次的棋局,發達了五百六十年了,他們虧麼?他們利用于尚書斂財的時候,不覺得自己過分,那現在遇上滅門之禍,他們就可憐了麼?」
吳悠悠語氣很平緩,但話語卻很鋒利,听的唐寧心頭一顫。
她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
吳悠悠沖她一笑,湊過來,握住她的手,「好了,別想這些了,早點睡吧。」
唐寧看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
吳悠悠起身送她。
來到門口,唐寧停下腳步,轉過來問道,「那這個事,就只能這麼收場了?」
「不」,吳悠悠搖頭,「這才剛剛開始。」
唐寧心里一動,「你還是會管?」
「我會管」,吳悠悠說,「但不是為了于家人。」
唐寧明白了。
她湊過來,抱了吳悠悠一下,轉身走了。
吳悠悠關上門,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進臥室,爬上床,繼續睡覺了。
……
子夜時分,上京,東橋醫院ICU病房。
空曠的樓道內寂靜無聲。
護士站內,兩個值班的小護士正在看電影打發時間。
身穿官服的于尚書赤腳走了進來,他的身形忽明忽暗,走路悄無聲息,留下了一串血腳印。
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兩個小護士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其中一個小姑娘摘下耳機,起身拿過外套披上了。
另一個小姑娘只是縮了縮肩膀,繼續看電影。
于尚書腳步不停,走到一間病房前,穿門而過,走了進去。
于敬廉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利用呼吸機維持著生命。
于尚書來到病床前,一躍而起,輕飄飄的落到了于敬廉的胸口上。
伴著陣陣骨裂的聲音,于敬廉口鼻中涌出了鮮血。
于尚書盯著他,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原本模糊不清的臉,逐漸顯出了五官的輪廓。
很快,于敬廉斷氣了。
于尚書輕輕跳下病床,走向門口。
外面的護士站內,監控系統發出了警報。
兩個小姑娘听到警報聲,趕緊收起手機,跑過來,開門沖進了病房。
此時的于敬廉,已經慘不忍睹了。
兩個小姑娘嚇得腿一軟,差點沒坐地上。
她們驚恐不已,互相看了一眼,轉身沖出病房,去報告醫生了。
于尚書從門口走出來,不慌不忙走出房間,來到另外一間病房門口,穿過門,消失了。